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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 第4期 … 每期一星
史愿
作者小传
史愿,男,清华大学工程力学系二年级学生。1975年8月生于北京。一岁零九个月开始认字,五岁半已学会两千多个汉字和数百英语单词。小学时即对科幻故事产生浓厚兴趣,学着写科幻故事。入大学后参加文学社,广泛涉猎世界科幻名著,因品学兼优获“高田”奖学金。这篇小说是我正式发表的第一篇作品,寄寓了从童年起对神秘电脑时代人与人、人与自然、人与未来等关系的思索和期盼。我希望以此为起点,继续在科幻的神奇海洋中酣畅遨游。
亚马孙河奇遇
从大森林吹来的湿漉漉的风使人感到神清气爽,旗帆在南美洲的亚马孙河流域度过了他成年后不曾有过的无忧无虑的时光。他太热爱大自然了,还在孩提年代,大自然的美就深深地撼动过他幼小的心灵。电动玩具并没激起他的乐趣,而花、草、虫、鱼、风、雨、雷、电、日、月、星、彩虹、云霞,却使他痴痴着迷。如今,他又来到了大自然的怀抱,深切地感受封了她的爱抚。何况,还有三位一见如故的旅伴,彼此间终日有声和无声的心灵交流,渐渐消除了他残存的失落和惆怅。
此前,旗帆是纽约一家人工智能设备公司的职员。作为一名年轻的电脑专家,他不仅谙熟电脑程式,还透彻了解各种电脑病毒的成因及其规律,掌握了能清除任何病毒的本领。然而,公司总裁安道尔出于对有色人种的歧视心理,拒绝了解这位出类拔萃的华裔青年的才能,仅把他当作普通技术人员使唤。而且,这个目光短浅的总裁,不肯投入财力开发新的科技产品。旗帆怀着很深的屈辱感在那里呆了五年,最终实在忍受不了那充满铜臭味的生活,愤而辞职。一离开公司,他便乘飞机来到亚马孙河度假消闲。
同行的三位旅游者,一个叫牧村良,是身材矮壮、性格内向的日本人,一个是长着一双迷人的绿眼睛,言谈豪放的中美洲混血儿华狮,另一位是地道的美国小伙子,生性活泼,叫华盛顿。他们也是从纽约来的。旗帆虽然觉得他们身上似乎有异样的东西,但凭直觉认定他们都是坦荡、正直、善良的人,因此只是和他们互相通报了姓名,对于彼此的身世、职业,没有想到要探询。是的,既然来到大自然,就尽情地呼吸清新的空气,饱览美丽的风光,让身心自由放松吧,这里可不是纽约啊。他们一起在宽阔的河面上泛舟,展喉歌唱;一同仰躺在柔软如毯的草地,默默地和夜空的灿烂银河对话;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燃起篝火,一边野餐,一边谛听远远近近的野兽吼叫……
一个星期之后,那三位旅伴同旗帆依依不舍地握手道别了。当他们的身影已消失后,旗帆才省悟到手里有他们留赠的名片,展开手掌一看,见他们的供职单位竟是同一个名称——国际星云侦探社。旗帆顿时十分惊讶:他们居然是神秘的侦探!他们为什么来这里?是纯粹的度假,松弛过度紧张的神经,还是来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旗帆虽是满腹疑惑,却又为他们能把自己当作朋友而感动不已。
旗帆独自溯亚马孙河而上,游览了它的发源地秘鲁安第斯山区,还到印第安土著居民区探访了一番,才启程踏上返回纽约的归途。途中,当他想到回纽约后能否获得施展自己才智的机遇,想起那充塞喧嚣和纷争的城市,心里又生出了新的惆怅。
被追杀的英雄
旗帆驱车行驶在通往纽约的高速公路上,今天路上车辆稀少。天空突然乌云四合,瞬间黑得像锅底,接着是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至。忽然间,他见一辆赛车从一片草地开上公路,被随之射向它的一串枪弹击中前后轮瘫了,笼罩在一片火光之中。远处隐隐响起汽车的轰鸣声。赛车里,一个相貌堂堂的欧洲青年浑身是血地爬了出来。
旗帆惊慌失措,他多少看出来这个青年正在被追杀,从伤势看,追缉他的人异常残忍凶悍。救不救他?太恐怖了。“逃吧!”旗帆刚对自己这样说,就感到自己卑鄙到了极点,这种耻辱感还从来没有过。霎时间,他不知怎么一下子想起了在亚马孙河结识的三位旅伴,喃喃自语道:“我其实是想救他的,虽然有那么多的自私念头。我可以背叛上帝,但怎么能背叛我自己的良心!”
旗帆冲下车,向那个青年跑去。这时,追杀的几辆铁甲车开了过来,机枪子弹飞蝗般倾泻。旗帆缩成一团,连滚带爬地来到那青年身边。他已数不清中了多少枪,从半昏迷的状态中醒转,只见一个中国青年满脸惊恐与焦急地拖着自己的身体向一辆破车跑去。天下居然还有这样不怕危险的普通青年!他没看见我的伤和追击我的电子杀手吗?
“跑!兄弟!”那青年用尽全力,对旗帆说,“把我放下,跑!”旗帆惊异地望着他,他的心被一种突如其来的感动撞击。这个快死的人竟还记挂着素不相识的人的生死,这该是多么高尚的灵魂!“一起跑!”旗帆坚定地对他说,并为自己坚强的语气感到自豪。他把那青年拖上车,电子杀手已经从身后掩杀了过来,旗帆左臂被子弹擦伤,右腿也吃了一弹,这反而使他头脑更清醒。他飞快地关上车门,开动油门,驾车撞飞了几个围攻上来的电子杀手,冲出了重围。这时,那青年强忍伤痛,抬起一支显然是特制的大威力机关枪照准那几辆车的油门猛射,终于响起一连串的爆炸声……
在纽约市中心的医院里,旗帆腿上手上缠满了绷带,直挺挺地坐在手术室门口。六个小时后,医生们神色沉重地走了出来。旗帆踉跄着上前问:“怎么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中了二十多枪,快不行了,他有话对你说。”旗帆走进了病房。
那青年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目光惨淡。只有在旗帆进来的时候,他的眼神才突然一亮,吃力地说:“兄弟,你救我逃出追击,不过我想已经无法报答你了。我叫阿多斯,在国际星云侦探社工作……”旗帆心里一震,话脱口而出:“呵,我认识你们的弟兄华盛顿、华狮、牧村良,在亚马孙河……”阿多斯嘴角漾开几丝笑纹,说:“我的弟兄们也有你这样的朋友,我更高兴,也更放心托你帮助我办件事了。”阿多斯从怀中取出一份文件和一卷胶片递给旗帆,颤抖着说:“把这些交给侦探社的我的朋友们。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有关一个企图称霸全球的阿道夫的材料,他是个头号疯子,研制了是以毁灭世界的裂弹。我闯进过他的堡垒……别的情况,我的弟兄们会告诉你的。”旗帆点点头,很小心地收起它们。阿多斯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厚厚的细心粘贴封口的信、他说:“把这个交给我的女友,她是日本人,叫风吹百合。答应我,你一定要亲手交给她,我只信任你。”旗帆又点点头,小心地收起信来。阿多斯眼光开始溃散,他用力吸了一口气,指了指床头的录音机,说:“我想和我的女友单独说话,请你先出去,还有,求你一定要把这盒磁带亲手交给她。”旗帆说:“好的。”他打开录音机,静静走出门。
阿多斯挣扎着抱起录音机放到胸前,颤声说:“百合,我快要上天堂了,大家都说那儿是个好地方,所以你也不用替我担心,更不用替我难过……本来我想,执行了这次任务,我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但这也许不符合上帝的逻辑……我写了封信给你,但任是千言万语,也难表达我是怎样的爱你……这次,如果不是有一个人,冒着生命的危险,把我从枪林弹雨中拖到医院,我可能不会这样从容平静地死去。他会将我的信和这盒磁带带到你的家中。请酬谢他,替我,我欠他太多。我快去了,这时真想再见你一面……”
当旗帆再次打开房门,他看到阿多斯抱着录音机,安详地躺在床上,一颗晶莹的泪珠挂在他合上的眼睫毛上。
风吹百合的呼唤
美国南部的一个小镇。镇外旷野里默默地站着一个女孩子,轻柔的长发迎风飘舞,淡蓝色的柔丝衬衣、洁白的长裙随风而动。她靠着一棵巨大青葱的合欢树,树上盛开着粉色皇冠般的花朵。风中飘来朵朵蝴蝶般的落花,和湛蓝天空中奇幻瑰丽的火烧云遥相辉映。
风中传来女孩幽幽的叹息声。这个女孩简直是上帝创造的奇迹,一双弯弯的新月般的眼睛,漆黑的瞳孔闪烁出智慧灵性的光芒,那期盼和充满爱的眼神是那样的迷人,任何被这双目光注视的男人都会感到兴奋和慌乱。坚挺的鼻翼,小巧柔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