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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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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活不多,收麦后的晒地俺都没种秋庄稼,一个人忙不过来。”黄菊说。
“天不下雨,地里没墒,想种也种不上,俺的晒地也没种,没有水没有粪,种上也不收,瞎费那劲干啥?”
黄菊接过李气包递过来的芭蕉扇,煽着风说:“有墒俺也不种,晒着秋后再种麦子。”
左三的儿子将大黑碗推在地桌上,抹着嘴巴,腆着圆鼓鼓的大肚子,左三说:“雨生,出去跑会儿,喝了两碗面条,跑跑就下去了。”
黄菊眼馋地瞅着虎头虎脑的雨生,说:“半大小子,吃煞老子,男孩子吃得多,长得壮。”
李气包瞅着儿子往外跑的身影,说:“雨生,刚吃饱饭跑慢点,早点回来,别光叫俺满街筒子喊。”
黄菊见他们全家都吃完了饭,问左三:“你舅舅最近在家不?”
左三想了想说:“俺舅那人在家呆不住,光往外跑。前些日子听说他去山西贩回来两布袋黑枣,不知卖完没有?”
“俺想去王屯找你舅舅,问问他帮俺打听翠英的下落有了信没有?这是俺心中的一大块心病,唉!都快七年了。”
李气包洗刷着碗筷,说:“叫你舅给大嫂当回事打听打听,大嫂都问了多回了,也没个回话,这事搁在谁身上不着急?”
“俺老娘病不轻,大前天俺去探望,舅舅在家,俺问他这事了,当时医生在给老娘看病,人很多,乱嚷嚷,没听清他说个啥?好象说他给你打听过。”
“老娘病着,舅舅不会出门,准在家。”李气包擦着手从屋里出来。
“对,大嫂,你赶明去吧,兴在家。”
黄菊在左三家坐的工夫不大,因为她惦记着喂牛。告辞左三俩口子往牛棚赶,走到枣树林边上那树老榆树下,望见牛棚门口有光亮,想起走时促忙忘记吹灯,便加快
了脚步,忽然间发现门口外黑影里站着一个人,脑子里猛闪出姚老一的呆像,怒声斥问:“谁?站在这干啥?”
“俺,看把你吓的?”答话的是村妇女主任张大花,特意来看望黄菊。
“俺当是坏人呢?吓得俺心里扑嗵扑嗵的。不在屋里坐着,站在门外黑影里干啥?”
张大花是烈士姚贵的妻子,入了党当上村妇女主任,比黄菊小两岁,论辈数应叫黄菊婶子,剪去了后脑勺上的小纂,齐肩短发,模样长得和蓝梅相仿,没蓝梅文静,泼泼辣辣,说话直爽。
张大花和黄菊并排坐在牛棚的软床上,天上没有月亮,牛棚里也没有金方块。张大花说:“婶,你到哪儿去啦,屋里点着灯,俺在里边等了你一大会儿不回来,到你家里去问桂巧,她说你好找姚老一坐着,害得俺到老一家去找,老一娘说,这些日子老一常去找她大嫂,不知他俩上哪去了。俺以为你和老一串高梁地去了。”
“胡说,你也听他们胡咧咧?”
“俺不信,再说现在也没高梁地。”
“俺到左三家去了,问问他舅有没有出门,如果在家,俺想去找他,想法找翠英。”
“早该生心找了。”张大花关心地说:“亲骨肉分离这么多年,真叫人牵肠挂肚的。过去世道不好没法子,现在日子安生了,把闺女找回来,你娘俩也有个依靠。”
“三儿他舅经常出去贩货,弄不准啥时候在家,刚才左三说他老娘病着,他舅兴在家,俺赶明早点去,争取堵在家里。”
“去吧,赶紧找到闺女,能带回来更好,带不回来也是门亲家,可以经常去看看。”
“听左三说,他舅去开口府贩货时打听过,有信。”
“那感情好,更得抓紧时间。”张大花看看门口,又说:“婶,就这么个破门还关着它干啥?快打开,透透风,房子里臭得能呆?”
黄菊将破门板拉开,牛棚内吹进一股清凉的风,黄菊问:“听说你当上妇女主任了?”
“这个破主任谁愿意当?庆辉死气百赖地非叫俺当,既然当了妇女主任,就要为妇女做主,今格是特意来看你的。”
“唉!俺有啥看的,这地方脏,别熏着你。”
“俺知道你心里憋屈的慌,联官叔是人精,攀高枝当干部走了,把这个破家甩给你,家里地里就你一个人忙活,看把你累的,身上还有肉吗?”
“唉!累倒不怕,一个人干一个人的活,尽力而为呗,就是费力不讨好,受气没有头。”
“俺清楚你的处境,联江叔这人太不讲情理,喜新厌旧,见异思迁。别看他是叔,在俺跟前也敢批评他。俺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几次想来看你,安慰你,谁知道当个小小的妇女主任还这么忙?若当个国家****该咋样?”
“真当上大官就不忙了,没听说当官的动动嘴儿,当差地跑断腿儿?多谢你还想着俺,你也不易呀!咱们是同命相连,同气相投啊!”
张大花拉住黄菊的手,一示二人是一根蔓上的苦瓜,感慨地说:“是啊!婶,一个女人没有了男人,过得难啊!”停了一会儿,张大花小声地问:“婶,听说你有意走头,是真的吗?”
“瞎说,你从哪儿听到这么多没边际的闲话?都是耍贫嘴的人编造的,俺根本就没哪心儿!”黄菊松开张大花的手,拍着胸脯,狠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张大花看。
“婶,你急啥?有哪心也不丢人,俺看死守着不如找个男人走喽。”张大花很解放,规劝黄菊不要封建。
“你比俺还小两岁,为啥不走头?”
“俺有个孩子拖累着,没孩子俺才不死守着呢!”张大花心情沉重地说:“姚贵牺牲时俺怀着五个月的身孕,现在孩子七八岁了,不知他爹是啥模样,俺心疼儿子。改嫁走喽,将孩子带过去受气,对不住姚贵。”
黄菊自报自弃地说:“鸟居深林,不过一枝,房有千间,只睡一床,地有千顷,只
吃一口,咋活着也是一辈子,认命吧!没那享福的命,不做那享福的梦!”
张大花不同意黄菊的看法,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白馍馍比高梁窝窝好吃,金丝被比你这软床舒服。谁不往好处活着,哪有自找苦吃的?和咱们一样的人,咱村有好几位,都比咱俩强。人家左福堂媳妇李玉粉,福堂牺牲后两年头上改嫁走了,现在听说有了两个孩子,一个闺女一个儿,幸福美满一家人,过得多顺心。”
“人家有那命,有福能守住,俺命薄,有福也守不住,算卦的说了,俺六十岁以前的命是筛子底,啥也盛不住。谁知俺能活到六十不能,不想了!”黄菊陷进宿命论的泥坑不能自拔。
张大花开导黄菊:“你的思想太旧,要解放思想,接收新事物。人不能光讲命,解放前那么多穷人都是命不好,现在一下子命都好了?不是那么回事,要靠自己去争取。联江叔他甩了你,是他无情,他无情别怪咱无义,他能在外边找新欢,你就不能再找个男人?”
“他无情俺不能无义,他不顾情面,俺还要脸面,一妇不嫁二男,嫁俩个男人的女人,到阴间要被劈成两半。”
“那是迷信,是旧社会束缚妇女的铁链,现在妇女解放了,破除了封建迷信那一套,寡妇活头改嫁不是丑事。”
“俺不管解放不解放,反正不走了。”黄菊以规为瑱,旧思想在她脑子里根深蒂骨。
张大花继续规劝:“婶,别那么死心眼了,听人劝,吃饱饭。如果是联江叔光荣了,你改嫁走觉得对不住他,按过去说叫守贞节,还有情可愿。现在是联江叔他把你给蹬了,你说你还守个啥劲,谁答你的情?你现在身体好,又年轻,还能干活,好歹可以混口饭吃,到老喽咋办?鳏寡孤独,有你受的罪!”
“好歹夫妻一场,他蹬了俺,是俺配不上他,俺无论如何不能做对不住他的事。”
“你真是炖不烂的老牛筋,这个破家有啥留恋的,谁不知道守着金山银山,不如守着一个好丈夫?俺还听说联官叔俩口子对你很不好,你说在家侍候他们干啥?”
“唉!”黄菊叹口气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人家的嘴跟得上,没理能嬲三分,俺的嘴笨,说不过人家,就吃亏呗,吃亏是福,俺认了。也可能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这辈子还。”
张大花气得肠子都快断了,急得嗓子眼里冒着烟,说:“婶,你咋是个木头人,茶壶里煮称砣,一点都不开化!你光知道干活,你知道外边都说你啥?舌头底下能压死人,唾沫星子能淹死人!话说得那难听,啧啧啧!俺都没法启口!”
“嘴长在人家头上,咱能管得住?谁爱咋说谁咋说,俺听见就当没听见。”黄菊不以为然。
“有人说你和姚老一好上了,这明摆着是向你头上倒屎盆子,桑树底下笊篱,兔子瞎编的,外人都听不下去,为你气不愤儿,你听了不生气?”
“俺不生气。”黄菊坦然地说:“心中无病不求医,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谁说闲话,谁烂舌头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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