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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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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问了,俺现在脑子很乱,等俺想起来再对你说。”姚联官被追问得很不耐烦。
“你二哥现在在哪儿,信是从哪来的?”蓝梅不理会姚联官的烦恼,继续追问。
“南京。”
“他人在南京还是信从南京来的?”
“信从南京来的。”
“人在哪里?”
“也可能在南京。”
左雨水对姚联官似是而非的答对蓝梅极不满意,在一旁插话问:“二哥在南京什么地方,总有工作单位吧?通信地址是什么地方?”
姚联官佯装苦思,麻子在印堂里挤成疙瘩,说:“真浑头了,地址也想不起来了,那天草草看了一眼,急着去买东西,想回家后仔细看看,那知回来忙的浑了头。”
左雨水觉得姚联官太粗心大意,责怪着说:“联官,不是老弟糟踏你,你是老鼠钻在尿鳖子里,臊昏了头,你结婚是大喜事,不能只顾自己高兴,把这么大的事丢在脑后,你对得起你二哥吗?把地址丢喽怎么给他回信?你对得你二嫂吗?她盼信盼得都把心想瘪了!”
蓝梅不敢埋怨联官,不甘心地再问:“四弟,你可不是糊涂人,再好好想想,看把信放在哪儿了?到底信上写的啥?他在南京啥地方?”
死猪不怕开水烫,姚联官把头垂到裤裆里死不吭声。左雨水火气十足地说:“简直是牛皮挂在中堂里,不像画(话),只顾自己欢天喜地,对别人的事漠不关心冷若冰霜,没见过这号人?”
“雨水兄弟,你别埋怨他,越刺哒他越急,越急脑子越浑,叫他沉下心想想。”蓝梅反劝雨水。
左雨水看不下姚联官那穷酸样,愤愤地走到院里,把蓝梅喊出来说:“二嫂,你别生气,这事靠给俺,俺回去给县邮局下个话,联国再来信不叫他往村里送,把信交给俺,俺带回来帮你念,替你写回信。”
联国有了信,尽管一时不知内容和地址,蓝梅坚信联国不会变心,他没有被姚联官的阴谋逼疯,指望着联国再来信给他寄鞋去。蓝梅上了犟劲,整天坐在家里纳鞋底,没几天就纳
了一摞,足有十几双,还嫌少又用地桌案板糊了几张袼褙,准备再纳。把过去积攒的黑条绒布,青哔叽布头找出来,糊了一双双鞋面。黄菊劝她少做几双,联国在外边工作,现在都不穿布鞋了,当官的都穿皮鞋。蓝梅不听,说:“捎一回是一回,皮鞋有啥好穿的,又捂脚又硌脚,他在家时最喜欢穿俺做的千层底布鞋。”
黄菊也替蓝梅高兴,故意地逗她:“你只顾做鞋,高兴懵了,都不跟俺说话了,你的嗓子清脆,唱段小曲吧。”
黄菊的话犹如对牛弹琴,蓝梅不理不采,只顾沿鞋边,纤鞋脸、上鞋帮,勾起黄菊的心事,联国在南京,联江在哪儿呢?他为什么不来信?联国的信上怎么也没提他大哥?既然联国有信来,估量着联江不久也会有信来?现在和平了,俺也该想法找翠英,不然联江来了信没法给他去信说。天冷了,抽空去找左三舅张有才打听打听,明年开春俺就找去。
蓝梅把做好的六双布鞋用一块蓝布包了个包裹,抱在怀里坐在炕上发愣。黄菊脱下鞋,一手拿一只伸在炕外拍拍鞋底下的土,将鞋并排放在炕沿上,拍打着蓝梅的肩膀说:“好妹子,今格空闲,很久没听你唱小曲儿了,可想听呢,你的嗓音好比刚拔出来的水萝卜,给俺唱一段吧?”
蓝梅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苦笑着,紧紧抱着怀里的包裹,好似抱着丈夫的心,小声哼哼着:“夫在战场打豺狼,奴在家中纳鞋帮,豺狼打死千千万,布鞋做好万万双……打完豺狼你可知,奴在绣房把郎想,想郎想得心欲碎,夫妻何日共枕床……”
蓝梅等信盼信,日出日落不知哭湿了几次枕头,终日里坐卧不宁神摇意夺,一天往村东头左东亮家去三趟,打问左雨水回家来没有?都得到否定地答复,她往县城找了几次左雨水,左雨水告诉她没有信,劝他安心在家等,一收到信马上给她送去。
蓝梅开始往县邮电局去打听联国的来信。左雨水得知后,专门回家找蓝梅说:“二嫂,你别往县邮局跑了,天太冷,当心冻坏身子,请你相信,一旦收到信俺会马上给你送来。”
蓝梅在家耐着性子苦等了半月,杳无音息,遽急跳动的心已难以为继,冒着三九严寒,顶着凛冽的北风,又开始往县城的邮电局跑,开始七八天一趟,接着五六天一趟,日未出就赶到县城邮局门口,日不落不离开。
刘桂巧自从进了姚家门,整天和姚联官扎在小西屋里嘁嘁喳喳,嗲声嗲气地撒娇,一天三顿饭都是黄菊做好端着送到西屋,俩口子吃完饭碗筷不送,都是喊黄菊收拾。刘桂巧怕冷,
每日黑喽把炕烧得烫手,白天姚联官还经常抱些豆秸、花柴在屋里点火取暖。黄菊看在眼里闷在心中,大气都不敢出。有时想和蓝梅念叨几句,无奈蓝梅想信想得迷了心窍,天塌下来都不管。增加到每天去一趟县城,风雨无阻,东方一发白,揣两个冰凉的窝窝就上路,不到昏天地黑不回家,见谁都不说一句话。
年关将近,蓝梅痴情若狂地已往县城跑了多少趟,请看看姚家庄通往县城的小道就知道了,一尺宽的小路硬是被蓝梅踩得低下去一寸,她的脚印摞起来足有半尺高,每一行脚印都淌着血,每一只脚印,都像她火红火红的心。
天寒地冻,蓝梅契而不舍地往县城跑了多少个来回,村南姚家老坟上的柳树可以做证,因为她每走一个来回,柳树都喔喔地涕哭着迎送她。柳树不会开口说话,无法劝阻,也无法告诉她真像,只有默默地伤心。
寒风刺骨,蓝梅一意孤行地往县城去了几遭,县邮电局门口那根木电线杆可以为证。她每次到县邮局值班室问一声就出来坐在电线杆跟前,背靠木杆面对邮局门口数着进进出出的人头,喝着唿唿的冷风,啃着冻的梆梆硬的窝窝头,渴望有朝一日丈夫的信突然来到。
蓝梅的行动感动了邮局里的工作人员,有位女同志多次来劝她到局里坐着等,她死活不肯,工作人员只好每天晌午端给她一碗开水喝。邮电局门口那根木电线杆的东北方向被蓝梅的背磨得凹进去半寸。
左雨水为蓝梅的固执急得火烧火燎,使尽****招数劝不走她,也叫不到屋里,真是八匹马拉不断的老牛筋。左雨水搬来副县长高建国,亲自出马规劝,爱毛反裘无济于事,未能叫蓝梅挪一寸地方,只好交待左雨水经常关照,以防不测。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而降,一尺深的积雪把黄土地盖得严严实实。分不清那是田地那是道路,人们都被封在家里无法出门。姚联官在西屋地上用麦秸烧了两捧花生,小俩口对面而坐剥着花生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姚联官吃了个黑嘴圈,引逗得刘桂巧咯咯笑声不止,非叫姚联官承认自己的嘴是猪屁股眼,不然黑喽不叫他钻被窝。
姚家庄通往县城的小路上,雪中有一行深深的脚印,蓝梅顶着大雪又义无返顾地走了。她的双手被冻成了烂苹果,双脚被冻得肿成发面馍,她直挺挺地靠着电线杆,大雪给她戴上一顶白色的栽绒帽。
孔庆辉自从姚联官结婚后,没进过他的家门,村里有什么工作要商量,都是把姚联官喊
出来在胡同里说话。由于姚联官对当副村长不感兴趣,工作没有积极性,也不配合孔庆辉的工作,近来孔庆辉干脆不去理他,请示过左老歪自己就去办理。
孔庆辉不愿去姚联官家还有两个原因,一来听说联国来信后姚联官瞒着蓝梅,害得蓝梅痴痴癫癫地在风雪中天天往县城跑,心里讨厌姚联官;二来他不愿与黄菊照面。赵区长催他去做黄菊的工作,他不愿恭维。一个良家女子在家苦等丈夫等了八年,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叫俺对她说你丈夫不要你了,这话无法开口,太缺德,还不如拿把刀去把她杀了!再去劝人家同意离婚,俺成了啥人?明摆着是向黄菊饭碗里下砒霜,这事不能干!拖着吧,拖一天算一天,黄菊那完整的心多保留一天。关于姚联江要与黄菊离婚的事情孔庆辉没有对姚联官说,他已觉察到姚联官虚伪,心术不正,坏心眼比脸上的麻子还多,对他说可不定干出何等缺德的事。
赵波区长又捎信叫孔庆辉到区公所,孔庆辉估计又是催她做黄菊的工作,磨磨蹭蹭不愿前往,诿磨了三天才去,心想,你有千条妙计,俺有老主意,黄菊的工作谁爱做谁做,俺反正是不做。
孔庆辉刚跨进双吕区公所的大门,就见赵区长和几个工作人员在往门外铲雪,一见面赵区长的大黑脸就拉长了,说话口气很生硬,在院里站着二人就顶了牛。
“通知了你几天了,现在才来?”
“雪下的这么大,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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