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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来。”
姚联官跑到街心正好和向西奔跑的左雨水撞个满怀,左雨水道;你往哪儿跑?西边打起来了,还不去赶快制止!
“你先去,俺去向老歪叔报告,随后就到!”
左老歪过晌午发了一身汗,高烧刚退,黑喽觉得轻松些,睡至半夜,突然被街里的叫嚷声惊醒,哪顾得年老有病,翻身下炕,披一件汗褂跌跌撞撞跑出门,在胡同口遇见姚联官,急促促地说:“联官!快去制止械斗,娘的,是谁挑起来的,你别管我,还不快跑!”
姚联官没听老歪的命令,而是架住他的胳膊,说:“老歪叔你身体不好,慢点别摔着,雨水已经去了,俺扶着你,当心地很滑。”
左雨水跑出村就高声呼喊:“乡亲们,都住手,不要打!不要打!”待他赶到现场,械斗的场面已不可收拾,分不清谁是那个村的,混打一气。左雨水和随后赶到的孔庆辉插在打斗的人们中间,边拉边喊:“住手!乡亲们,都别打了,住手……”
砰!不知从哪个方向飞来一棒,重重地打在左雨水的脑门上,他身子摇晃了几下,倒在泥水中。
左老歪在姚联官的搀扶下来到现场,甩开高嗓门喊:“俺是老歪,都住手!”
嗖!一块砖头袭来,正砸在左老歪的鬓角上,霎时血流如注。
姚联官觉得左老歪身子颤抖一下站立不稳,脸上黑乎乎的都是血,扯着嗓子吼叫:“打死人啦!出人命啦!”
械斗的人听见有人喊出了人命,都怕连累自己,一个个掂着家伙往回溜,左三倒退着走,突然被一物绊倒,用手一摸在水中半躺着一个人,仔细瞧瞧是左雨水,急忙喊人把左雨水抬回村。
械斗停止了,双方伤情不分上下,都伤着五六个人,姚家庄的左雨水伤势最重,昏迷了一天,万幸的是没落下残迹。
高区长闻讯迅速赶到刘庄、姚家庄调查械斗情况,在刘庄分别召开了党员大会和群众大会,对带头闹事者给予了严厉地批评。在姚家庄的村民大会上,点名批评了首先动手打人的左三和用铡刀劈伤刘庄张坤的姚六成,并警告他们,再闹事就扭送公安局。大会上,高建国区长亲自给左雨水戴大红花,表扬了他舍身制止械斗的英勇精神,号召全村人都向他学习。
嫉妒心特重的姚联官对高区长只表扬左雨水没表扬他很不是滋味。“老歪叔被打伤是俺把他背回家的,高区长不了解情况,老歪叔为什么不向高区长推荐?”
群众大会后,姚联官带着郁愤的心情回到家,脑袋耷拉得好似霜打的茄子,额头上的麻子干瘪得酷像晒干的枣花,看什么都不顺眼,进门口就把气全撒在黄菊身上:“啥时候了还没做好饭?地里草长了膊腿盖深,比庄稼还高,光在家里等着吃饭还下地不?”
黄菊见姚联官回家来劈头盖脑地一顿发火,心想,这么大的水,那块地里能下脚?拨什么草?不知又遇见了啥不顺心的事?
黄菊在家里成了受气筒,姚联官一有不顺心的事,就向黄菊发泄一通,弄得黄菊左不是右也不是,心惊肉跳地度日子,经常偷偷伤怀。
姚联官在邢武县集市上用三斗麦子换了五斗高梁,叫黄菊做两样饭食,他和联顺吃花卷,黄菊吃窝窝头。
大水很快退了,低洼地里的矮杆庄稼被水淹死,地势高处的秋苗和高梁长势很旺。姚联官村西坑沿上的高梁地,水还剩膊腿盖深,他将裤腿绾到大腿根,钻到高梁地里撇叶子。
高梁地里闷热难耐,姚联官每撇一抱叶子,趟着水送到地南头高坡上,透口气擦擦汗。
姚联官高梁地南头的高坡上是孔照年的一块谷子地,谷苗和草一般高,水退下去后,谷子地里刚刚能经住脚,孔庆美一人在谷地里薅草,薅到地北头站起来伸伸腰,只见姚联官赤着背汗水满面地抱着高梁叶从地里钻出来,说:“联官哥撇叶子啊!”
“啊!”姚联官笑嘻嘻地回答说:“你拨草呀!累不累?歇会吧,来,坐在高梁叶上。”
“不啦!地里草太多,俺爷爷叫赶紧薅。”孔庆美看看天抬手用手背擦着汗。
姚联官用手巾抹着胸脯上的汗水,凑到孔庆美跟前,说:“咋就你一个人,你哥呢?”
“俺哥和爷爷在村北玉米地里薅草,爷爷说玉米叶子割人,没叫俺去。”孔庆美又蹲在谷子垄里埋头薅草。
姚联官环视四周,远近看不见一人,就慢慢地往孔庆美身边凑。欲知姚联官将干出何事?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俩兄弟争风吃醋
第十四回
想美人联官献媚 俩兄弟争风吃醋
一只知了叫得欢/螳螂欲食隐后边/劝君瞻前须防后/黄雀暗中落枝间。
螳螂贪心蝉充饥/黄雀单把螳螂馋/黄雀身后还有谁?若要伸手回头看。
今年的三伏天特别湿热,人在高梁地里撇叶子,一丝风都吹不进去,闷得姚联官像是刚从水里出来一般。为了和孔庆美拉近乎,一手擦着汗,瞅瞅四下无人,提着水壶走到孔庆美身旁,眯眯着笑眼,说:“庆美!天太热喝口水吧,水里边俺放了糖精。”
孔庆美只顾低着头薅草,将薅下的杂草搁在地埝上,往前挪一步说:“不渴,你留着喝吧!”
姚联官死皮赖脸地站在孔庆美脸前,挡住了她向前挪的方向,将高腰瓷壶递在孔庆美嘴边,非要她喝。孔庆美拗不过,也觉得口干,站起来接过水壶,口对着壶嘴,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抹抹嘴朝姚联官微微一笑,说:“谢谢联官哥!”
孔庆美甜甜地一笑,顿时把姚联官搅得神魂错乱,飘飘然如腾云驾雾,举足无措之间,放下水壶,猫腰钻进谷子垄里噌噌地帮着孔庆美薅起草来。
“联官哥!你忙去吧,俺薅得过来!”孔庆美急忙阻止。
“没关系,俺那几亩地的活干得差不多了,帮你薅一会儿,一个人干活闷得慌,两个人说着话干活快。”姚联官得意忘形。
男人的动力来自女人,如果有年轻女子在小伙身边,干起活来特别卖力气,如果有位美女陪着小伙子干活,小伙的力量能增加百倍,如果为自己正在追求中的漂亮美貌的女孩干活,小伙子就会忘乎所以,热血沸腾,不要命的干。
姚联官撅着腚两手生风,仍恨自己手慢,急得孔庆美在后边直喊:“联官哥慢点,当心草里边有刺菜扎手!”孔庆美越喊叫姚联官慢点薅;他越薅得带劲,将孔庆美拉在后边老远,扭过头来又接孔庆美,待姚联官兴致勃勃地薅到地头,直起腰一看,姚联顺站在面前。
姚联顺用嫉妒地目光盯着四哥,把姚联官脸上的麻子都瞅羞了,一个个想躲都没处躲,姚联官窘态毕露地说:“你来干啥?”
“你在干啥?”姚联顺反问。
“你管俺干啥?撇完叶子帮庆美薅两把草咋的?不沾!”
“你看高梁叶子撇完了?那是什么?”
“少管闲事!”
“联顺来了,找你哥有事呀?”孔庆美薅到地头,发现姚联顺来了,哥俩说话的表情不对劲。
“俺哥辛苦了!”姚联顺一语双关地笑着说:“哥说农活一个人忙不过来,叫俺请假在村南玉米地里薅草,玉米叶子把俺胳膊上划得都是血口子,这不,都晌午错了,不见四哥回家,特来请四哥回家吃饭。”
姚联官背着一捆高梁叶回家,不住地扭头往回看,姚联顺掂着瓷壶,跟在屁股后边说:“别看了!高梁地挡住了。不要光做美梦,做梦娶媳妇,是件好事,但毕竟是场梦!”姚联官瞪了小五一眼,加快了脚步,心想,猪八戒还能找个漂亮的高小姐,何况俺呢?
晌午,姚联官的午觉被头晌午孔庆美那一笑给搅黄了。躺在炕上孔庆美脸 蛋上的小肉疙瘩和姚关顺鼻尖上的醋腌的肉瘊,在眼前倒替着闪现,孔庆美清脆的喊声和姚联顺恶意的质问在耳边不住地回荡,拨弄得心绪不宁,联想翩翩。首先他坚信,功夫不负有心人,俺喜欢孔庆美,要想法叫她也喜欢俺,叫她知道俺的心,看来要下一番功夫。现在俺还是剃头的挑子一头热,谈恋爱吗?要两厢情愿,不可操之过急。要逐步建立思想感情,有了感情才能产生爱情。唉!什么叫爱情?俺也说不清,大概就是互相喜欢吧?俺喜欢孔庆美,就是说俺对她有爱情,她对俺有爱情没有?很可能没有。别看她见了面联官哥长,联官哥短的叫得那么甜,能把俺的心摘走,能把俺的骨头喊散架,谁知她的心里是咋想的?可能嫌俺长得丑跟她不般配,人长得好看有啥用?不当吃不当喝,画上的公子哥长得好看能给你挑水?能给你薅草?能陪你睡觉?俺丑,俺对你好,俺真心地喜欢你,你咋就不理解俺的心呢?世界上有几个男人长得像潘安?俺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