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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打杂,还兼着吹事员,区长叫干啥就干啥呗。”石头将自己担任的工作说得很详细。
二人说得热火朝天,姚联官听得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已近晌午。赵区长下乡回来了,见姚联官和石头坐在东屋里闲聊,阴沉着大黑脸说:“小姚啥时候来的,过来,到我屋里来,俺有事问你。”
姚联官见赵区长脸色不悦,惶惑不安地跟着赵波的后脚来到北屋,未站稳脚跟,赵波一改过去的热情,冷冰冰地劈头问了一句:“你大嫂近来情况怎么样?”
“挺好哇!整天高高兴兴有说有笑。”姚联官摸不清赵区长的真实意图,不敢说什么事,只是简单地应付着。
“你大哥与她离婚的思想工作你做了没有?”
“俺怕大嫂接收不了,出啥事什么的。”姚联官不愿正面回答。
“你到底跟她谈了没有?”赵波的问话很生硬。
“没,没有。”姚联官低下头,不敢辩解。
“你们呐!办事总是拖拖拉拉,一点年轻人的朝气都没有。回去赶紧做工作。”
“是。”
“俺听说你对你大嫂很不尊重,你们两口子合着伙欺服她,是怎么回事?”
“没,没有哇!”
“叫你大嫂去喂牛是真的吗?听说你还动手打了她,能这样虐待她吗?”
“赵区长,冤枉!都是传的闲话。俺绝对没有捅过大嫂一手指头,大嫂从小对俺就亲得跟娘一样,现在在家里什么活都干,又勤劳又节俭,俺怎么能打她呢?俺和桂巧都特别尊重她,家里边的事都是大嫂说喽算。就是过年时,大嫂见俺病得不轻,非要替俺去喂牛,俺阻拦不住,大嫂就把被子搬到牛棚里。才一天就被孔庆辉发现了,小题大做,一定要说俺虐待大嫂。就这么点小事,孔庆辉揪住不放,怎么还告到你这里来了?”
赵波一遇到这些理不清断不明的家务事就烦,把大手一扬,说:“算了算了!检查了就沾。以后对你大嫂好点,早点把离婚的事给她挑明,怪可怜的,都半年多了,还 瞒着她不是回事,征求她的意见,有什么要求来对俺说。”
“哎!俺听赵区长的,回去一定做好工作。”姚联官觉得在这种气氛里提出来叫赵区长给安排工作不妥,得想法缓和缓和。见赵波黑夹袄的衣袖破了,关心地说:“赵区长,你的衣服袖子怎么挂开个口子,脱下来吧,叫俺带回交给大嫂缝缝?”
“不用,区里刚调来一位妇联主任,啥针线活都会做,俺还不叫她做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一会儿俺自己缝缝,多年来,针线活俺练习得比女同志做的一点都不差。”
“赵区长转到地方工作了,应该把家里的嫂子接来呀!”
“现在还不是时候,家中有年逾古稀的老母,七八亩地,全靠你嫂子一个人操持,听说还当着村里的妇女主任。”
“没有孩子?”
“俺不回家,她敢生孩子。”
“嫂子长得一定很漂亮吧?”
“漂亮?在你嫂子身上用不上这个词,家有丑妻是个宝啊!对我们这些常年不在家的男人来说,尤其是如此。”
“现在老干部离婚成风,赵区长可谓老革命,没生心在工作岗位上重新找一位有文化,又年轻的夫人?”
“俺不干哪损人利己的事。”赵波说罢站起来问:“你还有事不?俺今格没空陪着你坐着,得马上到双吕村找他们村长去,有事商量。”
姚联官听出来是赵区长在下逐客令,再不说今格就白来了,不能错过机会,羞怩地摆弄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俺有个请求,想请赵区长帮个忙。”
赵波是直性子,见不得吐着半截含着半截的样子,说:“竹筒倒豆子,爽快点,有事直说。”
“俺想请赵区长给找个事干。”
“就这事呀!有啥不好说的?忸忸怩怩像个大闺女,家里能离开吗?”
“能。”姚联官一听有门,立即喜上眉梢,说:“家里就那几亩地,有大嫂和俺屋里的两个壮劳力,农忙时俺再回去帮帮手,没问题,再说俺家小五节假日……”
赵波没工夫听姚联官的罗嗦,将大手一挥止住他的话,说:“你认识字不?”
“俺完小只差半年没毕业,因为爹……”
“你会打算盘不?”
“会,九归打得可熟哩,还会打凰凤……”
“你想去县里工作,还是想在区里工作?县城离你们村近。”
“俺县里没熟人,在区里有赵区长守着培养,工作进步会更快。”
“那沾。县粮局给俺要个仓库保管员,正愁没人去呢,叫石头去县粮局,他家里困难,离家近点好照顾,你就来区里当征管员吧!”
姚联官乐不可抑,喜形于色,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忙不迭地说:“多谢赵区长,俺上班后一定听你的话。”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三个女人一台戏之二十八
第二十八回
婆媳情难舍难分 救命恩终生不忘
话说蓝梅在山东老张大伯家调养了数日,在大娘无微不至地关怀下,精神完全恢复正常,身体康复了许多,陪着大娘在院里桃树底下做针线活,笑逐颜开,就像亲娘俩一样谈得心花怒放,蓝梅多年没有这么心情舒畅过。
娘俩正谈得心投意合,街门口突然闯进一人,来到大伯大娘跟前,不容分说双膝跪地,哭着说:“爹、娘!俺看二老来了?”
来人就是张老汉的儿媳妇王秀,慌得大伯把正在打磨的犁铧丢在地,站在院里不知如何是好地摊着双手。
大娘连忙丢下手中的活,站起来拧着小脚快步上前扶起王秀,王秀扑在婆婆的怀里,泪水盈眶,哽咽着说:“娘!今格是向二老告别来了。二老的好意,儿永记在心,今后不能侍候在爹娘的身旁,儿实在于心不忍。事已到了这一步,儿也只好从命。三天后,儿将改嫁他乡,今请二老受儿一拜。”王秀说罢又给大娘磕了个头,走到公公跟前,双膝跪下,说:“爹!今后保重身体,年纪大了,下地不要起早贪黑,干活要柔着劲。”
蓝梅被这催人泪下,感人肺腑的场面惊呆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王秀,不觉两泪交流。
大娘上前抱住王秀的头,热泪盈眶地说:“孩子,起来吧!娘领了,你爹也领了,娘知道你的心比炭火还热,啥也别说了,你能这样,俺老两口高兴。走,坐到屋里去,咱娘俩再说说知心话。”
王秀跟着大娘进了北屋,坐在炕沿上手拉着手,亲切地叫了声娘,说“娘!俺去的那户人家离咱们村不远,相隔不足十里,以后有用到儿的地方,捎个信俺将立马赶到。”
大娘望着王秀那张白净熟悉的面孔,想到马上就要改嫁他门,犹如亲娘送闺女出嫁时的难舍难分的心情,怎么也抑制不住泪水涟涟,哽噎着说:“去,去吧,孩子!你还年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你爹听说后专门去那村打听过,是个忠厚人家。那男人是教书的老师,识文断字,正经人品。前房媳妇坐月子难产,大人孩子都没保住,两年了不娶。你去喽要好生跟人家过日子,有空别忘了来看看俺。”
王秀红通通的两腮上挂着两行泪珠,嘱咐婆婆说:“娘,你老以后要保重,俺爹在跑日本时摔伤了腰,劳累过度要犯病,你要管着爹点,别叫他累着。俺走后,留下二老在家无人照顾,儿媳实在放心不下。往后你们要相互结记着,年纪不饶人,你们壮壮实实儿就放心了。”
大娘听着儿媳的肺腑之言,心里好似装着五味瓶,对儿媳说:“放心吧孩子,俺们的年纪都不算太大,没大病,啥活都能做,眼下没事。再说还有政府,对军烈属照顾得很周到。”
蓝梅在院里呆坐着,对大娘和儿媳的对话听得真切,想到自己的遭遇,感慨系之,不免暗自落泪。
王秀在屋里安抚一番婆母,又到门口去劝慰公爹,见院里桃树下坐着一位陌生妇女,问爹:“院里坐的这位大姐是谁,俺咋没见过。”
婆婆忙着说:“你说她呀?是位落难之人,她男人早年当八路军,一走七、八年没信,现在听说在南京,她一心想找去,走到咱村村西槐树林里被坏人给劫了,差点把命丢喽!”
王秀热情地上前拉住蓝梅的手,说:“大姐你受惊了?好事多磨,你的命比俺好,男人还健在,去吧!再苦再难也要找到他,找到他就好了。”
蓝梅百感交集,说:“多亏遇上你们一家好人,不然早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刚才你们的话真叫人感动,大娘大伯慈善,大妹子你贤惠,你们本来是多么好的一家人!唉!啥也别说了,世道造成的。大妹子你安心地走吧,有个男人在身边,是你的福份,祝你们生活美满。”
王秀说:“俺爹娘看俺可亲呢,真舍不得离开他们。”
“大伯大娘这辈子可不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