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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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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徽听得媳妇的话语越发的离谱,怒气冲冲地从西屋出来,拽住媳妇一条胳膊推搡进西屋。
桂巧娘怕吓着孩子,赶紧去西屋将孙子抱了出来。西屋里顿时乱作一团,骂声不绝于耳,小俩口动手扭打起来,叮咚!扑嗵!打了一阵子,可能是男女双方都缺乏力气,不再打了,开始唇枪舌剑空斗嘴。
“没你这么混帐的,有啥事不能商量着说?呜吼喊叫地顶屁用?”刘安徽的粗嗓门。
“你不呜吼喊叫,整天乖乖着驴脸叹气,赶明吃啥?往后的日子咋过?你说呀?怎么不说话了?嘴扎到裤裆里了,还是被驴粪蛋给堵住了?”媳妇的嗓音又尖又高。
“赶明俺要饭去,养活你们。”
“不沾,不把他们撵走谁也不出去要饭,大家都在家等死好了。”
“你说得轻巧,撵,撵到哪儿去。”
“最起码把三个小的撵到他爹那里去。”
刘桂巧见家里闹成了这样,从炕上下来,将三个女儿拉到跟前,说:“爹!娘!女儿不孝,给二老添忧愁了,为了家里不生气,俺带上她们走吧?”
“走?往哪儿走?”桂巧娘抱着孙子刘传说。
刘桂巧说:“传他娘说的有道理,家里猛一下子添四口人吃饭搁在谁头上也犯难,不能怪人家嘟嚷。”
“赶明俺找姚联官去,他不能撒手不管。”桂巧爹说。
“你别去,那王八蛋是个龌龊肮脏的诬赖,什么损招都使得出来。”刘桂巧说,“赶明俺带上春藕、春叶去找他,他不给东西就在公社跟他大闹一场,他不叫俺娘几个活,他也别想活得熨帖。”
“你就知道闹?”桂巧娘指责闺女:“你还不吃这闹的亏?婚都离了闹有何用?不如去求求他,叫他先带着孩子,如果他实在不愿带,叫他给点物件,他总不能一点不管吧?”
桂巧爹说:“依俺看桂巧和俺去都不顶用,他不会松口,不如托个人从中去做工作。”
刘桂巧受到爹的启发,想到了姚联顺,俺与他有过一段私情,他的话在联官那里也顶事,托他去事情可能好解决。对爹说:“赶明俺去找找春莲五叔联顺,他兴帮这个忙。”
东方地平线上,大地吐出了一口血,染红了半边天。刘安徽噘着嘴情绪低沉地来到北屋,对爹娘说:“叫俺姐带上孩子走吧?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
娘一边梳头一边说:“先弄两天,今格你姐去找她小叔子从中调解调解,叫春莲爹先给点物件,你好好做做传他娘的工作。”
刘安徽说:“她闹了一黑家,天不亮就抱上刘传走了,说姐姐不走她就不回来。”
“她往哪儿走了?”爹问。
“她没说,俺估摸着兴是回娘家了。”
“她有了难处也是回娘家呀?”爹说,“别急,等几天她落落火气,你去将她娘俩接回来。”
“那俺今格出去要点吃的?”刘安徽问爹。
“今格先别去,你姐姐带来一斗多粮食,你去找姜大头的磨推推,先挵几日。”爹说。
刘桂巧知道联顺喜欢春莲,特意拉上春莲去找在城关公社当副主任的姚联顺。当刘桂巧顶着冷风来到姚联顺的住处时,那时郑美娟还没生,腆着大肚子在和姚联顺在院子里宰鸭子。姚联顺将杀死的瘦鸭子按在开水盆里,来回翻了两过,热气里溢出一股鸭子的腥臭味,旁边放着一把带血的切菜刀和半碗已经凝固了的鸭子血。
姚联顺两手倒替着在热水盆内煺鸭毛,郑美娟扭脸发现刘桂巧进了公社的大门,心想:叫化子上门没好事,端起半碗鸭血,揭开蓝棉门帘进了屋。
刘桂巧逮着春莲来到姚联顺身后,强装着笑脸说:“大兄弟忙啥呢?春莲天天嚷嚷着想她五叔,非叫俺带着她来看你,春莲,叫叔叔。”
“五叔!”春莲胆怯地叫了一声。
“嗯!”姚联顺从鼻子眼里应了一声,继续煺他的鸭毛,眼皮没抬一下,好像身旁只有春莲一个人,刘桂巧根本不存在似的。
“五弟在煺鸭毛呀?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来,俺帮你煺。”刘桂巧献媚。
“不用。别烫了你的手。”姚联顺仍没抬头。
“杀鸭子是给她五婶补身体的吧?美娟怀上几个月了?身子骨壮实不?”刘桂巧问。
姚联顺冷酷无情地嗯了两声,没有回答刘桂巧的问话。刘桂巧看着姚联顺冷若冰霜的表情,脸上火辣辣的,心中酸楚楚的。现在使她明白了,露水情不久长,风一吹就落,日一出就干。自己如同坠入万丈深渊,空唠唠地孤立无援。既然来了,只好硬着头皮说:“五弟,俺有个事想托你。”
“说吧!”话语中给人一种失望的感觉。
刘桂巧说:“你可能听说了,俺与你四哥办了手续,可娘家穷的叮当响,猛然间增添四口人吃饭,实在没法过下去。想托你去跟你四哥说说,叫他先带上两个孩子,那么年景缓过来俺再接回呢?”
“离的时候咋定的?”姚联顺漫不经心地问。
“离时没见你四哥的面,是张水山代办的,他说你四哥的意见是俺带着孩子,他出抚养费。”
姚联顺没有马上回答,而且继续收拾手中的鸭子。鸭子毛已经煺光,姚联顺将鸭子在清水中洗净,不足一斤重的瘦鸭子****一层黄色疙瘩,肚皮已被姚联顺用刀划开,纸一样的肚皮内,灰黑色的细肠子,红色带白皮的鸭胗,紫色的鸭肝、鸭心和墨绿色的苦胆,被姚联顺统统掏了出来,摘下墨绿色的苦胆丢在地上,划开鸭胗,清除里边的碎石,揭下里边一层硬硬地胗皮晾在窗户台上,取下鸭肝鸭心放在一只空碗内,将鸭肠子连同鸭屁股丢了,又将鸭子洗了一遍,用一根细绳缯住鸭脖子,将鸭子吊在晾衣服的铁丝上。站在门口用毛巾擦着手,对等候多时的刘桂巧说:“就按张水山说的办呗,你来找俺干啥?”
刘桂巧说:“孩子俺带着也可以,想托你求求他,先给点钱或粮食,以解燃眉之急。”
“你还有脸要钱?”姚联顺反脸不认人,把眼珠子一瞪,鼻尖上的肉瘊一红,说出一句绝情的话来,立刻将刘桂巧吓得瘫坐在地上。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刘家三口食人肉
           第七十一回
刘家三口食人肉       自新开口收胜利
话说刘桂巧拐着一条腿带上大女儿春莲到邢武县城关找昔日的情人,原来的小叔子姚联顺,想托他前往双吕公社在他四哥面前说说情,解决三个闺女的抚养费问题,以度过眼前的灾荒。没想到人走茶凉碰了一鼻子灰,受到姚联顺的慢待。低三下四地说了一大堆好话,姚联顺竟翻脸不认人,眼珠子鼓出眼眶外,鼻尖上的肉瘊发出红光,蛮不讲理地说:“你还有脸向四哥要孩子的抚养费,他不向你要钱就便宜你了?趁早别张那口?”
刘桂巧愕然了!眼珠像两颗黑石子粘在深邃的眼窝内,无神而呆痴,这是从何说起呀?张着不灵活的口问:“俺何时欠了他的钱?”
“你离开家时是不是将两只景泰蓝花瓶给砸碎了?”姚联顺问。
刘桂巧说:“那是俺在气头上一时失手碰破的,两只花瓶能值几个钱?”
“你是瞎子跳井不知道深浅呐?你别小看这一对花瓶,比你的命还值钱,是过去满清时期宫庭里的摆设品,你说值多少钱?价值连城!你也赔不起。这对花瓶是四哥的心爱之物,他是怎么弄到手的俺也不知道。四哥听说你将那对花瓶给砸了,气得一蹦三尺高,非叫张水山找你算帐,还叫张八斤将你抓到公社去蹲小黑屋。俺念你以往对俺还不错,在四哥面前为你求了个人情,四哥说了,不抓不赔可以,三个孩子的抚养费不给了。四嫂,你捡大便宜了,三个孩子的抚养费算到十八岁也不到两千元,那两只花瓶少说也值上万元!你知足了吧,不要再找事了!”
挂在晾衣服的铁丝上的开膛破肚的瘦鸭子,说话间被冻得梆梆硬,在寒风中荡来荡去。刘桂巧的头上好像挨了一计重重的闷棍,眼前一片漆黑,酷似一根木头搠在冻土地上,一动不动,茫然而失措。
姚春莲从五叔的脸上再也看不到亲热的笑容,一副阴森森的面孔使她幼小的心灵上直打寒噤,她伸出冰凌般的小手,拽拽娘的衣角,儿声稚气地说:“娘!咱回家吧!”
姚联顺又抛过来一句冰冷地话:“还在这傻站着干啥?快走吧!”
刘桂巧的****凉透了,悱愤地自言自语:“人情就像那只鸭子,活着的时候有血有肉,要吃它的时候,一刀割断喉咙,什么情,什么爱,什么缘,统统冻成了僵尸。”
时间说快,弹指间就是几年,若说慢,也有度日如年的。时间对于儿童来说一天进一步,对于青年人来说一寸胜千金,对于中年人来说一日不如一日,对于老年人来说,时时都有辞世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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