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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斤八两,说不上哪个威胁大,主要是将他俩口子整老实,不叫他们胡说八道。”姚联官说。
“依俺看还是抓主要矛盾,将联国治服喽,二嫂是泥鳅掀不起大浪。如果你整二嫂,若把联国惹火喽,他敢舍命与你斗,那时恐怕吃亏的是你。”姚联顺献策。
“怎么整他呢?整他不像整孔庆辉。”
“他是右派,死老虎,还不是想咋打就咋打,派个人在他的墙上写条反动标语,就说是他写的,只这一条足可以判他十几年徒刑,你看二嫂老实不老实?”
“这么做太露骨,还是想法收集他的罪证。”
“不用费那么大的事,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姚联顺与姚联官会心地都笑了。
月亮在黑云的上方不知道走到什么位置,姚联顺看看新买的梅花牌手表,时针已偏过二十四点,是零时十五分,他小翼翼地抠开表把儿上了几圈弦,打了个哈欠想去睡觉,突然又来了精神,坐下问联官:“四哥!听说你们公社办公室来了一位女秘书?”
“对。”姚联官说:“你的消息很灵通吗?是开口市政府办公室文科长的外甥女,叫钱志红,高中毕业后分配来的。”
“长得挺漂亮?”
“还可以。”
“你是不是动了心?”
姚联官隐隐一乐,脸上的麻子告诉了姚联顺一切。姚联顺问:“看来你是一定要与四嫂离婚了?要考虑周到啊?”
“有啥考虑的?”
“老夫老妻的原配夫人,总比半路夫妻感情深吧?你舍得?”
“俺们俩个之间没感情,看见她就恶心,好像吃了一肚子赖蛤蟆。”
“你过去可不是这样啊?你不怕落个陈世美的骂名?”姚联顺浮皮蹭痒地劝说姚联官是受刘桂巧的委托。
姚联官说:“怕噎死就不敢吃饭了?怕蝼蛄叫就不去种庄稼?谁愿说啥谁说啥,骂几句又不碍吃不碍喝,不疼不痒的。找个舒心的媳妇高高兴兴过一辈子,幸福是自己的。”
“四哥!你的花心太大,不是小弟劝你,当心栽在那里边。”姚联顺分析说:“媳妇只有三天新,一生孩子便成了堪用品。关键是夫妻之间的感情,有感情到八十岁也是新的,没感情一夜之后就是旧的。你已有了三个孩子,不为四嫂,为孩子着想,能不离还是不离。天下漂亮的女子多着呢?不要没足尽。”
“舍不下孩子套不住狼。多少人是为了孩子而维持没有感情的婚姻,苦了自己一辈子,到老喽自己受罪,儿女们也不一定同情。”
“三个孩子怎么办?”姚联顺问。
“都叫她带走,俺每月给她抚养费。”
双吕公社办公室秘书钱志红,高中毕业后在母亲水芳亭的干予下没报考大学,经她舅舅水文推荐安排在双吕公计。原因是:开口市各县的领导班子五九年底要大调整,水文听说组织部门有意提升他为邢武县的副县长,想把外甥女安排在自己身旁,培养几年再调回开口市工作。没料到,年关将近,各县政府的班子调整已接近尾声,自己的位置没有变动。邢武县委****高建国调往开口市委任组织部长,赵波当县委****。最近水文才弄明白,因为自己与市政府副秘书长白千关系不和,被他给暗地里说了坏话,邢武县副县长没有当成。谁料到姐姐水芳亭又得了病,外甥女被安排在外地,一时又调不回来,着实地受了姐姐的埋怨。
钱志红自从八月份上班后,快四个月了,只回过一趟家,小孩子玩心胜,参加工作后一切都感到新鲜,倒并不孤独和苦恼,工作情绪很高,和同志们相处得很融洽。
双吕公社新调进的女工作人员,特别是美貌青年,三个月之内不被姚联官奸污的,几乎没有。钱志红一报到,姚联官就盯上了,多次用淫秽语言挑逗她,收获甚微,最多得到钱志红嫣然一笑,姚联官对市政府办公室的水科长惧怕三分,钱志红已调来四个月了,还没敢动她一指头。
姚联官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想把刘桂巧抛弃,将钱志红娶到房内。虽然年龄上相差十岁,自己的长相丑陋,但俺有强项,公社的一把手,在旧社会可算八品官,郎讲才,讲能力,不讲容貌,如果俺向钱志红求婚,估计她不会拒绝。姚联官总结以往的教训,追求孔庆美,操之过急,秧成一场悲剧;喜欢郑美娟,自己跋前疐后,提供的给了联顺。这次遇见钱志红,算俺这一生还有艳福,一定要穷追不舍,千方百计弄到手。但平时不能像对得美娟,小马那样****,要衣冠楚楚,落落大方,给钱志红一个良好的印象。
今年的冬天穷冷穷冷的与往年不一般,家家户户都在为饭碗发愁,三九的冷风灌进各家唉声叹气的冷屋子里,个个社员都打着寒战。
半夜里,公社供销社院内的狗汪汪叫了几声,一个黑影急忙龟缩在双吕公社大门口的左侧。狗由于每天只能喝一肚子泔水,没有力气,叫了没几声就消音了。
天亮了,空气中没有一点变暖的意思,龟缩在公社门旁的黑影,原来是一位十四五岁衣衫褴褛的男孩,一身黑棉裤棉袄已有几处露出了灰白色的老套子。他站在大门外,跺着脚,双手揣在破袖筒内,口中喷出浓浓的白色雾气。不住地瞅着公社大门内的动静。
太阳出来了,黄澄澄地像刚煮熟的鸭蛋黄,然而它没有一丝热气。张八斤伸伸懒腰,哗啦啦打开大铁锁,拨出像小擀面杖粗的铁门闩,****将两扇大铁门推向东西,警惕地望着站在大门外的小男孩,问:“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这是双吕公社吗?”男孩怯生生地问。
张八斤指指门口左侧挂的六尺长的牌子说:“你没长眼吗?你看上边写着什么?”
“我想打听一个人?”男孩操着很浓的山西口音说。
“你找谁?”
“姚联江。”
“没这个人。走吧。”
“我想找你们办公室问问。”
“现在不上班,站远点。等着吧。”
那男孩走到公路南侧新开的饭馆门口要了一根馃子充饥,大约停了一个多钟头,男孩问炸馃子的老汉:“大伯,几点了,公社什么时候上班?”
“现在就上班了,大门开着你进去吧。”
男孩壮着胆子走进公社大院,在写有公社办公室的牌子下问:“屋里有人吗?”
“谁?进来吧!”张八斤在里边大声说。
男孩悄悄地,带着恐惧地心情撩开蓝棉门帘,伸着头往里瞧瞧,一股热气把他吸了进去,他紧走几步将脏手伸向炉口。
张八斤一只脚蹬在炉台上,对男孩说:“椅子上坐的是俺公社的钱秘书,你找谁?问她吧!”
男孩惧怕地仰面望望张八斤,见他还是早晨那一副凶相,看了看钱秘书,没敢开口。
张八斤说张庄有个案子去查,向钱秘书言了一声,拨腿走了。男孩便开口问钱志红:“你们公计有个姚家庄吗?”
“有哇,你从哪儿来,找姚家庄干什么?”钱志红兀自留着她那习惯性的两只齐肩小辫,上边扎着两个粉红色的蝴蝶结,扑闪着大眼问。
“我是山西来的,要找姚家庄一个人。”
钱志红上下打量男孩,长乎脸,浓眉毛,有点似相识的感觉,便问:“你打听姚家庄要找的人是什么人?”
“我爹。”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五回姚春德千里寻爹
第六十五回
姚春德千里寻爹 姚联官痴迷志红
话说穿着入时,浓眉大眼的双吕公社办公室秘书钱志红,面对一位十四五岁的邋遢男孩,问他打听姚家庄找什么人,男孩竟毫不掩饰地说找他爹,立刻引起了好奇心很强的钱志红的兴趣,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你爹在姚家庄?”男孩怯懦地点点头。
一个山西省的孩子,拔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姚家庄找爹,不免使钱志红产生了一连串的问号,连珠炮似地问:“你爹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姚家庄的?叫什么名字?找你爹干什么?”
男孩局促不安地说:“我爹叫姚联江,其他的都不知道。”
“哪么你爹现在姚家庄吗?”
“不知道。”
“你认识你爹吗?”
“不认识。”男孩低下了头。
钱志红越问越奇怪,向前拉拉椅子靠近男孩,一股酸臭味和老套子的霉沤气扑鼻而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举手在脸前忽扇几下,想赶走呛鼻子的异味。她仔细端祥男孩的长相,好像意外地发现他的脸型和眉眼有与自己的脸庞相仿的地方。太扫兴了,太丢面子了,一个酷似讨饭吃的男孩,不明不白的山西啁子,怎么能长得像俺?钱志红以一个少女特有的嫉妒心理看着男孩,忽然她发现男孩的模样与自己有很多不同,黄瘦的脸色,高高的颧骨,厚厚的嘴唇,他比俺长的丑多了。钱志红的心理平衡下来,继续问男孩:“你怎么知道你爹在姚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