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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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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桂巧把脸一嗔,又开始骂人:“你当俺真不知道那操的女人是谁呀?早就有人对俺说了,只是家丑不可外扬,俺不愿找他们大闹,给俺那口子留个脸。有的女人就仗着那块漂亮的脸蛋引逗男人,不知人间还有羞耻二字,挑拨得人家家庭不合。美娟,你说这种人缺德不?”
郑美娟无言以对,到院里逗孩子玩去了。
刘桂巧没找到姚联官,逮住郑美娟,指搡骂槐发泄了一顿,讪讪地带着孩子瘸着腿回家了,郑美娟没说留她们吃饭。
早晨,太阳扒着东方的地平线爬出来,像刚出生的婴儿,水灵灵红嫩嫩,但不久,一朵镶着红边的黑云像一只大黑熊把年幼的太阳无情地吞进肚里。大约过了一个多钟头,黑熊消化不了金子般的太阳,又从屁股后边拉出来了。黑瞎子消失了,炽热的太阳撑起一把宇宙大的蓝布伞,可气的是太阳躲在蓝伞下,把炎炎的刺人的光线射向大地。
孔庆辉在碧蓝色的伞下,顶着火一样的太阳,踏着金子般的麦浪,在野地里视察着麦情。他欣喜若狂地望着公社化后的第一个丰收年,把笑意挂在脸上,将幸福含在眼里。
孔庆辉看见姚联国头上戴着一顶新买的草帽,蹲在地头割草,凑上去说:“联国,干农活与坐机关办公室不一样吧?来,坐下歇会儿,柔和着干,慢慢锻炼。”
姚联国把割在手里的草掖在花篓内,将放在地埝上一把儿一把儿的青草收起来,杀在一堆垛在花篓上,把割草的带裤的镰刀别在腰间,摘下麦秸莛编的草帽,煽着风说:
“割草日当午/汗水草下土/处在炎阳下/才知农民苦。”
孔庆辉说:“干惯了就好了,要么为什么叫劳动改造呢?”
“有道理。”姚联国说,“劳其筋骨,饿其饥腹,才能锻炼意志,越贴近生活,才能和群众打成一片。”
“最近你家小四没来找事吧?”
“找事是肯定的,不找事是暂时的,俺有心理准备。”姚联国目视着远方,好像还在想着南京自己负责的那项工作。
“搬进新房子没有?”孔庆辉问。
“刚搬进去,多谢大伙帮助和你这当支书的照顾。蓝梅的心情也舒畅多了,有时还唱歌。庆辉,有空到家里坐坐,啊!对了,你是支书,还是少到俺家去,避嫌吗?”姚联国自己纠正自己的话。
孔庆辉说:“联国,你有福呀!二嫂可是个好嫂子,对你可谓一百一,忠贞不渝,死而无憾,那年为等你的一封来信,差点把命搭进去。”
“现在俺什么都明白了,不提他了。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地大了什么草都长,林子大喽什么鸟都有,要向前看,目远路宽,向后看能气死宰相。”孔庆辉劝联国不要多虑。
姚联国心情开朗,谈起了自己劳动改造的体会:“当老百姓比当官好,第一省心,不用劳神去应付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的烦事;第二平稳,不用担心自己屁股下边的位置;第三身体好,天天处在新鲜空气中,体力劳动将体格锻炼得很强壮。”
“你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日出而耕,日落而寝,靠双手挣工分生活,满熨帖吗?”
“今年老天爷帮忙,大丰收哇!”姚联国说。
“只能说丰收在望,天有不测风云,粮食没归仓以前还是老天爷的。”孔庆辉说,麦子长势喜人,联国,你猜一亩地能收多少斤? 
“你怎么问俺?是考试还是出俺的洋相?没经验,不敢在你跟前摆弄斧头。”姚联国反问:“昨天不是来了公社的检查团,他们估产多少?”
“他们说亩产五百斤,净吹牛还叫咱大队放一颗亩产一千斤的卫星,哪有哪么多?老头子的,都是筋(斤)。今格捎信来,亩产还叫长,公社上报咱大队亩产是八百斤,卫星亩产三千斤。麦子都快熟了,亩产随风长,这叫什么事,坐在办公室内瞎指挥。”孔庆辉牢骚满腹,对公社的做法很有意见。
“亩产量见风长?新鲜,新事物!”姚联国郑重其事地说:“浮夸!这可是个原则问题。庆辉,你要顶住,实事求是地报,不然就坑害了社员。”姚联国这时忘记了自己是个右派,专政对象。
孔庆辉压根就没有把姚联国当做阶级敌人去管制,反而将他当做参谋,遇事便去征求姚联国的意见。听姚联国的忠告后,说:“你放心,刀架在脖子上俺也不虚报。别说八百斤,如果按亩产五百斤上缴统购粮,把咱村社员的肉加进去也不够。现在你们家小四左得出奇,光想出风头。”
“出风头是为了保官位升官位。”姚联国一针见血地说,“这是官僚主义。庆辉,俺建议你开镰前选一块早熟的长势中等的地,割一亩专门打出来过称,将公社干部请来做监理,打多少算多少,省得打完场他们胡搅蛮缠。”
“沾。”孔庆辉言听计从,并说:“俺听说你是经济工作专家,以后要多指教。”
孔庆辉的话唤醒了姚联国,自嘲地说:“笑话,俺是右派,你改造的对象,叫俺指教,不敢当,你不怕俺把你指教到资本主义的道路上?不过?”姚联国自负地说:“俺不会教你走资本主义,俺自己也不会走。俺这个人没改,好发表意见,说得对你就听,说得不对算没说,可不要告发俺呦!”
“你看俺是那种人吗?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阶级斗争是纲,纲起目张,说说笑笑里边都有阶级斗争,别说是井绳,一根头发丝也能吊死人!”
“那是你们家小四,现在红着呢?乡长摇身一变成了公社主任兼党委副****,一手遮天,呼风唤雨,独断专行。”
“家门不幸出逆子!”姚联国不愿在政治话题上多言,背起一筐青草回村了。
本来风平浪静,姚联官刚进办公室就起风,风把他桌子上各大队的产量报表吹到房顶。他刚把大风吹得凌乱的办公室收拾好,望望窗外,大风把一块乌云推到当空,虽然凉爽了许多,可房内的光线很暗。
姚联官心情不佳,坐在办公桌后抽闷烟。嘎小子姚联顺对俺防得特紧,提出来要把郑美娟调到城关公社当妇联主任。忘恩负义,他也不想想他这个城关公社副主任是咋当上的?工作上更挠心,张庄姜大头滑得像油葫芦,不说一句囫囵话,问他今年小麦亩产多少?他说:“你叫报多少就亩产多少,叫他放颗卫星,他说:可以,放不了大的还放不了小的。他心里是啥想法就是摸不清。俺村孔庆辉是犟死牛,张口实事求是,闭口实事求是,好像就他实事求是。听姚联顺说二哥是孔庆辉的狗头军师,他也真胆大妄为,顽固不化,不怕吃枪子?真是阶级斗争松一松,阶级敌人攻一攻。现在忙不过来,等麦收后好好整整他,不低头就叫他灭亡。眼下最发愁的是亩产上不去,人家城北公社放了一颗亩产三千斤的卫星,把省市领导都吸引来了,参观团一班接着一班。联顺说他们有假,是把几亩地的麦子在成熟以后薅下来,栽在一亩地里的。别管怎么样,人家放了卫星,省市领导都信,都满意。夜格头晌午俺开会布置下去了,一定要把全公社的亩产搞上去,争取在全国当状元,张玉娆副****带着张八斤去了张庄,一定要制服姜大头。俺和张水山、张同音负责姚家庄,一定要把孔庆辉扭过来,决不能灯下黑。
黄昏,姚家庄大队的打麦场上,麦子垛像山峦一样一座连着一座,劳累了一天的杜员腰酸背疼地躺在炕上盘算着能分多少麦子,有的计划着找媳妇,有的计划着粜出麦子看病,也有的计算着今年能吃几个月的白面馍。
孔庆辉在大垛上裂下来两个麦个,丢给张大花一个,自己坐着一个。民兵连长姚黑蛋不坐,蹲在碌碡旁,掏出了烟袋,孔庆辉制止说:“不许在麦场上抽烟,你这民兵连长带头违犯?”姚黑蛋收起烟袋,叭哒叭哒嘴,没说话。孔庆辉说:“姚联官带着张水山在南边场里不知商量啥事,赶明就打场,咱们抓紧时间开个会,商量几个事。关于亩产多少,我上报的是一百八十斤,公社坚持三百斤,实际产量俺估计可能在二百斤多一点。姚联官要在咱村抓典型,弄来磅秤,带来会计张同音和粮站站长张水山,要在场上过磅,这一手很绝,一斤一两也瞒不住。咱村去年报小麦的种植面积时,俺少报了五十亩,指望今年给社员多分点麦子,这下全泡汤了,咱们商量一下看怎么办?”
张大花说:“别看姚联官是本村人,他弄不清哪块地几亩,张水山更是无头的蚂蚱,种多少亩麦子他更不知道,就是想个法别叫他们过秤。过了秤就一点办法没有了。”
姚黑蛋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他们不吃饭?不睡觉?不屙屎拉尿?他们在跟前咱们不过秤,他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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