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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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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当八路军,一走就进了太行山,现在听说在山西正规部队上当团长。
前些天有信说左景武要休喽家里的妻子乔桂香,气得左老歪老俩口三天没吃饭。左老歪一气之下怀揣着几个高梁面饼子要下山西找左景武算帐去。走到开口府,还没过铁道线,碰见在开口府做小生意的张庄村的张能人。张能人告诉他太行山里不太平,石家庄没解放,铁
路线上军队调动频繁。劝左老歪不要往西走,等石家庄解放后再去。同时把两年前姚联囤在开口府被打死的经过告诉了左老歪。左老歪日夜兼程从开口府赶回,没顾得上回家先赶到姚振文家来报告姚联囤的死信,偏巧碰上姚振文断气。
那是一九四五年秋天,日本鬼子刚投降,姚联囤从邢武县逃到开口府,投靠在大汉奸张伯奎的翼下,继续为非作歹,负隅顽抗。姚联囤生活上荒淫无度,在开口府住了没几日便和羊市街王三五的儿媳妇石榴花打得火热。一日,趁石榴花的丈夫王洪水出门办货,天刚马虎眼,姚联囤就迫不及待地悄悄溜进石榴花的家中。石榴花俩口子在花市街开着个杂货店,住在羊市街东头路北一个圆门洞里,进了门中间是五尺宽的通道,两厢都是青砖小屋。石榴花的房间是两间西屋,北头盘着一个火炕,冲门口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摆着一架座钟,嘀嗒!嘀嗒!不停地走着。桌角上点着一支白蜡,风从门缝里吹进,人影在屋里晃动。
王洪水的本家住在铁路以西李演庄,和父亲王三五一起住着,因开口府好南关,远近闻名的繁华,王洪水就近店铺在羊市街租下两间房临时居住。
姚联囤趿拉着鞋钻到石榴花的房内,俩人见面就嘻笑打闹,姚联囤用眼角斜视着石榴花,像老鹰抓小鸡一样,猛然把石榴花拽过来,紧紧地揽在怀里。石榴花把雪白的馒头脸一沉,挣扎着狠狠推搡姚联囤,说:“你这死鬼,带着一张臭嘴来了,赶紧滚开,熏死人啦!”说罢把本来就噘噘的小嘴噘得能拴头小毛驴,手不停地在鼻子前忽扇。
姚联囤这时才恍然大悟,黑喽饭在饭铺吃饺子嚼了两瓣大蒜,慌忙拿起石榴花的牙膏,挤在右手食指上一摊,端了一碗水,先呼噜噜嗽了口,将食指当牙刷塞到嘴里左右乱戳,白沫沫顺着嘴角往下淌。石榴花在炕沿上坐着说:“到门口外边去,看流在屋里地上像鸡屎。”
姚联囤在门口冲完嘴里的白沫,逮住条毛巾擦净,把嘴伸到石榴花脸前,贱笑着说:“花,你闻闻还臭不?”
石榴花用花手绢将鼻子嘴全捂住,说,“还和臭茅坑一样,去,那里有茶叶,捏点儿放在嘴里嚼嚼。”
姚联囤坐在椅子上,像一头笨拙的公牛反刍咀嚼着茶叶。
石榴花把一双绣花鞋脱下来放在炉台上,操起一把笤帚唿啦唿啦扫着暴在炕上的尘土,撑开一床红牡丹花丝绸被子铺好,然后半躺在炕上向姚联囤递送着淫波。
姚联囤会意地吐掉嚼碎的茶叶沫,两步窜到炕上,饿虎扑食般把石榴花压在身下,狂热
地啃着她面团似的脸蛋,忽儿又恨不得把石榴花塞给他的海棉状的柔舌一口吞到肚里。此时此刻,一个似醉倒仙女,****除了麻酥酥的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知觉,一个像饿狼吞食佳肴,忘乎所以地享受着难得的一刻。
“汪!汪汪!”街里有狗叫声,石榴花将舌尖从姚联囤的牙缝里抽出来,双手捧着姚联囤
胖乎乎的大脸,努努嘴,示意没吹灯。姚联囤不情愿地下炕将蜡烛吹灭,屋里响起了一片喳喳地嘬奶声,接着哼声一阵紧似一阵……
正当二人陶醉在云雨巫山之中。砰!砰!有人敲门,接着就听见喊声:“花,开门,是俺!”王洪水回来了。这一惊非同小可,屋里立刻乱作一团。姚联囤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抓起裤子当上衣,怎么也穿不上。石榴花依偎在被窝里,吓得****筛糠,不知所措。心想一场皮肉之苦在所难免,后果……然而,石榴花灵机一动,突然大声哭叫起来:“哇!洪水呀!你可回来啦,救命呀,有人欺负俺,俺没法活啦!”
王洪水急如星火,****撬开屋门,身躯像一堵墙挡着门口,喘着愤怒的粗气,和欲夺门鼠窜的姚联囤撞个满怀。说是迟那时快,王洪水拨出门闩,没头没脑地一阵毒打。
周围邻居在睡梦中被石榴花地喊叫声惊醒,都将耳朵贴在窗纸上细听,先听见有人求饶和石榴花的哭闹声,往后就听见有往外拖东西和王洪水俩口子嘁嘁喳喳的小声说话声,再往后就没动静了。
平时王洪水不在家时,姚联囤经常光顾石榴花,天长日久,邻居们都知道是住开口府南门的伪军姚联囤。事发的第二天,人们就传开了,传得最多的是说姚联囤被王洪水俩口子打死,用麻袋装着丢在南边的王八坑里了。
消息两年后传到张能人的耳朵里,碰见左老歪,就向左老歪学了。
再说姚振文刚断气,趁身子热胳膊腿软和,一家人和姚振才忙着给姚振文穿衣服,寿衣不用杀腰系扣,套在身子外面看着整齐就沾。
左老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刚说出:“你家联囤……”半句话,把后半句又咽了回去。惶遽间上前帮着手把屋里的桌子搬到院里,用两条板凳在北墙根支了两块门板作灵床,又帮着姚振才把姚振文的尸体抬到灵床上,扎挂停当。这时,哇!全家人都围着尸体大哭起来。
左老歪悄悄地把振才叫到院里,对面站着像一对大蚂虾对着头,左老歪把在开口府听到的有关姚联囤被打死的消息讲给姚振才听,姚振才半信半疑地说:“这是两年前的事了,准不?
先别声张出去,眼下先把俺哥的丧事办完,俺捉摸着联囤是死是活还两说着。”
“俺也是听张能人说的,他也没见尸首,都是传说,是不一定准。”左老歪说。
“这事可不能叫联囤媳妇知道,”姚振才说,“哪媳妇是水性杨花,脾气不好,联囤还有个四五岁的小子,有什么变故,俺对不住刚去世的哥,压压再说。”
“对。”左老歪说,“俺去把照年喊来,叫他领着孩子们先报庙。”
孔照年就是住在村中间临街,大门口向南开,独门独户,歌谣中说的孔老猴。身高不足五尺,干巴瘦,年轻时长得挺俊,白晰脸大眼睛。随着年龄地增长,眼窝陷得老深,眼皮薄得像张窗户纸,原本肉乎乎的长脸也塌瘪了,大眼珠一转,活像个老猴。不过,这个人可没有猴的习性,又老实又忠厚,从不惹事生非。念过儿年私塾,知情达理,婚丧嫁娶的老套理他都精通。
孔照年来到姚振文的灵前,庄严肃穆地深鞠一躬,说:“贤弟驾鹤西去,愚兄哀哉!黄泉之路,老少不分,先送贤弟上路,安息吧!呜呼!”说罢,端起条盘,在灵前点燃烧纸,又卷了两张点着,在姚振文的尸体上晃三晃,说:“孝子们!报庙去啦!”
孔照年在前边举着烧纸,姚联官、姚联顺、姚春盛以及众孝子紧随其后,爹呀!爷爷呀!一路哭叫着走出家门,沿街哭到村东北角土地庙前,磕头烧纸后又一路哭回。
老人去世后为什么到土地庙里报到,没有查到历史考证,人本是从土中来,神话中有王母娘娘用胶泥土捏人的传说,所以人死后,理应返本归源,回归于土,所以要去土地爷前报到,以求收留。
天亮前已报三趟庙,土地爷收留了姚振文,同时全村的人都知晓姚振文去逝了。
姚振文在世时,把村西坑西沿地边上的一棵近两搂粗的柳树刨倒,锯成了棺材板放着,今年初,他觉得病不轻,请木匠将棺材板合成一口六寸帽的棺材。姚振文死了,人们把棺材抬到院里,姚振才熬了两碗水胶,掺合着锅灰把棺材刷成黑色。
妇女们来了,将黄菊拿出来的白布剪做成男女孝衣,给孝子们穿上,又做了很多顶孝帽,给自己家陪灵的人和前来吊孝的人每人一顶。
晌午跟前,姚振文入了殓,院里用秫秸搭起简易的灵棚。灵棚上挂着孔照年用颜体书写的三幅吊挂,前边一幅是“风凄瞑色垂杨柳,月吊宵声悲壮鹃。”中间挂着一幅是:“雨飘翠竹垂红泪,雪压青松带素冠。”后边还有一幅是:“倚门人去三更月,泣杖儿悲五更寒。”
没出五服的近亲男性在灵棚两厢站着陪灵,女性都在屋里围在棺材四周,姚联官跪在灶火里,姚联顺跪在门槛内,穿着重孝,低着头,哭丧着脸,等待着乡亲们和各路亲戚前来吊孝。每来一班人,门口有人喊:“乡亲!”被请来的四位吹鼓手奏起丧曲,灵棚内的孝子们不管男女老少一齐哭嚎。凭吊的人跪在灵棚前俯身哭三声,孔照年烧几张黄纸,噹!用铁棍敲响挂在桌子腿上的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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