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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合十,在面前上下晃了两下。
就点开了那颗心。
水云太冲:在吗?
水云太冲:是不是隐身了?
水云太冲:有什么事?
水云太冲:看来你不来了,今晚注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我有时候觉得我真傻。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我和你说的话吗?我说我的心是一座寂寞的空城,而你只是路过的风,做客的月光,我想抓可是怕抓不住,可能我是真的抓不住了。
水云太冲:午夜时分了,你应该睡着了吧。梦中人可是你枕边人?
水云太冲:很晚了,我好象又回到了认识你以前的日子,一个人度过漫漫长夜。可是,你象阶前水银泻地的月光,拂了还满,拂了还满。
水云太冲:无法入眠,我去新浪开了一个博客,做为咱们的“家”好吗?这是网址,帐号和密码我写了第一篇了,希望你会看到,告诉你密码是想让你把你的心事也写在上面,我们一起写,到永远永远好吗?(十月十五日本文所注时间为了便于读者阅读,仅为故事发生时间,并无其他含义,特此说明。作者注。)
牧云一直看下去,一边在心底回应着。
她看完了,楞了一会,开始敲击键盘。
对不起,我真的有事,是哥哥家有事,我回沦州了。昨天浩浩听说我要走,又不能带着他,就缠住了我,求我不要上网了,好好陪着他,先是玩,又是做作业,又是讲故事,快12点了还没睡着呢!后来我们就一起睡着了。在路上手机不知道怎么了,没有信号,也上不去网了。我现在在哥哥家呢,我没事!放心吧!晚上等你!
点了发送,她又点击了那个链接。
淡绿色的兰花背景,中间有一首诗。
《开始》
彩云彩云悄悄过去
留下海的霞光
我多希望就象那海霞一样
始终陪伴在太阳的身边
当网络变成一种大海
那是眼睛的梦想
没有人知道
秋水边我的凝望
是全天下
最远的飞翔
下面是一行小字点击查看原文
牧云又把小诗读了一遍,移动鼠标,点了下去。
你是天堂一滴泪
我是水云太冲
七月三日是我们相逢相识相知的日子。
那天23点多了,我玩了一会儿想找个人聊天了,看看没有好友在线,就想再加上几个。
于是就开始搜索。
我加好友先看她的名字。天堂一滴泪,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好喜欢,就发了一个申请过去。
没想到很快你就同意了。
我发了一个'/微笑'过去。你回了一个'/抱拳',然后我'/握手',说:我们这是第一次聊天吗?你说:是。我说:认识你真好。你说:谢谢,然后问我:为什么还不休息呢?我说:因为在和你聊天呀
其实说这几句话时我们用了十多分钟。后来有一次我们说到了第一天,我问你当时干什么了,你说忘了。你也许是在看书。我说我是在下围棋。你说要是知道我这么不专心早就不和我聊了。我庆幸你当时打字也不快,要是你的速度比我快,也许你早就不耐烦了,那样就不会有今天这篇文章了。你在看吗?我说的对吗?
牧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哼,我就知道你不象你说的那么老实。她回头往门口瞧了瞧,吐了下舌头,继续往下看。
你又问我为什么加你,我说为什么不呢?其实我想说因为你的名字。一个很诗意的名字。
你:我不会随便的去和陌生人聊天的。
我:人生何处不相逢,我们还是陌生人吗?
你:为什么加我?能告诉我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一直问这个问题,其实那天我就加了一个人,就是你。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开始转移。
我说:我喜欢珍惜友情的人。其实这是一句等于什么也没说的话,作用就是引起下文,你果然来了。
你说:为什么总感觉你不寻常呢?
我赶紧回答:我本来就不寻常。世界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我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你又问我是哪儿的,干什么的,这是每天聊天的人都会问到的问题了。
我说我是沦州的,在外面打工。我不喜欢问这些问题的网友,因为毫无意义,还有就是我不想说谎又不想多说。
我说:你为什么不停的问人问题?
你可能不高兴了,说:不喜欢就别聊了。
我本应该不再多说话的,因为当时下着的那盘棋要赢了,我心情很好,就说:不是不喜欢,而是非常喜欢。我等了一会,你还是没理我,我就说:你好凶呀!
你终于又说话了,其实我很温柔的。能够这样说自己的人自然不会凶到哪里去,但是也不仅仅只是温柔。于是我说:也许你把温柔只给了一个人。
谁?
他。
看到了这里,牧云想起那天晚上自己看到了这个字的心情,他,林鹏飞,生气,郁闷。她苦笑着,当时就一直望着窗外的星光,竟有些心痛,那是很遥远的色彩,来自遥远的国度。为什么要以“他”结尾呢?她只能让飞翔了很久的心悄悄死去,任其慢慢地坠落在深渊谷底,溅不起一点浪花,听不到一点回音。
故事就是这样开始的,牧云坐在椅子没有再动。那些文字象鱼一样游进了她的脑海,回忆的水域渐渐清晰了,许多小鱼浮在水面上,吐着泡泡。
那些聊天记录不是都删了吗?
牧云突然被这一个字搞没了心情,她决定不写什么了,关机休息。晚上看看他说什么?这是她入睡前脑海里闪过的最后的念头。
第一第五章 行到水穷处
第五章行到水穷处
个子很高,早已脱秃了头顶的崔主任用弹簧锁钥匙开门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年轻人。年轻人笨拙地脱下了安全帽。他穿一身厚厚的帆布工作服,浑身上下溅满了各色的油漆斑点。他一进门就把目光投向了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蓝色的液晶显示屏发着幽幽的诱惑的光。
“杨晨,我给你一把这屋的钥匙,以后你每天吃了晚饭就可以过来把我的这些表上的数弄到电脑上去,愿意玩就玩会儿,还能上网呢,不愿意玩就回去睡觉,行吗?”
“行呀,表叔!”杨晨接了过来,快活地答应着,他心里有数,也很感激。他擦了擦前额,摆出平静的样子向四面看了看,眼里却掩饰不住一种野兽得到了猎物的神气。
“每天一次,把我放在桌子上的表整理出来,半个月才总结一次,算是帮我一个忙,我这个岁数,弄不了这电脑这东西了。我叫你来这儿,就是这个意思,过段时间我和李厂长说说,给你调个轻省一点的活儿。”
“谢谢表叔了,我给干活了。”
“去吧!”
杨晨转身开了门,走进了依然火辣辣的秋天的阳光下,一边戴上了安全帽,一边拾起了刚才放在地上一个水碗里的那把沾油漆的刷子,使劲甩了甩,走到了那架车间钢结构前,弓下腰刷了起来。
“老崔叫你什么事?”旁边正在除锈的同事赵铁桥凑过来问道。除锈也是个脏活和麻烦事。有时候要用折断的钢锯条去铲,锯条挺窄,要不不用布条裹一个把,手就很吃亏的,还去不干净。钢铁表面的去氧去锈,一般用稀硫酸。但是又比较危险,搞不好就灼伤皮肤,特别是熏的眼生疼。稀硫酸还不好配。也可以去氧剂和带锈防锈剂,安全,效果好,过一天就可以上漆了。只是花钱的事,老板就不愿意干。
所以赵铁桥还是用一根小锯条在这个三十米的大家伙上打磨着。幸好这种档次的活不用打腻子。
“让我晚上给他干点活。用电脑!”
“我也会用电脑呀!怎么不找我干?”
“你会玩魔兽!”
赵铁桥“哈哈”笑着。又回到他地工作岗位上去了。“嗞。嗞。”地干了起来。
“这是嘛。那是嘛?”
杨晨知道他又要说在北京地那些事了。就说:“别白话了。趁着这两天太阳好。漆就干得快。快点干吧。要是遇上刮风下雨耽误了进度。又得加班了。”
“你怎么不在学校上课。怎么又跑出来了?”
“一个月就那650块大洋也不是光钱的事,不愿意在学校里呆着,不痛快!”杨晨立着刷子,对一个小洼点子的反复点戳着,只到那个点子不见为止。又横过刷子来顺了钢梁涂满涂完,最后手轻轻地一收,刷子尖在钢梁下沿一带而过。
“这是在鸟巢干活美,那感觉就是不一样!”赵铁桥终于说到这事上了。“就是工资全清不了。”
“那倒是个小事,在开幕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