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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刑案现场,推测是没有用的。”
“是。”
柴田像泄了气一样回答。走在他前面、似乎和他年龄相近的土屋英司,马上敲了一下这位学弟的额头糗他。伙伴们都失声大笑。
真岛带头,一行十四人小心翼翼踩上楼梯。这里的墙壁也是颜色纷乱,不过已经没有人去注意了。弦间向仓田说道:
“继续讲吧。”
“好。已经全面查过近藤亚矢子这个人的资料,不过没有前科。”
“校长先生,近藤亚矢子是什么样的老师?”
弦间突然叫住真岛。真岛把脸往后一转,用手背擦了擦汗,回答道:
“呃……她很文静,很客气。如果用二分法,她是那种几乎不谈自己看法的老师,甚至完全不骂学生。这样的老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呢?大家都想不透……”
一行人到达三楼,压低了身子,由野村带头,在走廊上前进。弦间走在真岛身旁,继续问着:
“她平常的样子如何?有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
“没有,她相当认真。不过私生活面,我们就不太清楚了,大家和她几乎没有私交。”
“原来如此。这么说,也有可能是毒品的影响了……”
“就是那间教室,窗帘拉着的。”
仓田用手指着。
来到走廊尽头的一行人抬起头,看着窗户对面映在眼前的新校舍三楼。左侧的那间教室窗帘全拉上了……
“关于被害者已有数名这件事——”
“班长,你看那个。”
仓田把双眼望远镜交给弦间,苦着脸,指着地上。弦间拿着双眼望远镜往下一看,陷入沉默。
镜头的圆框里,最靠近这边的是和新校舍平行、差不多到膝盖高度的树丛。对面的花坛沿着建筑物,绵延了两公尺左右。再远一点儿的地方,为了让学生可以穿着拖鞋直接走出来,有片从建筑物向外突出的水泥地。
那块水泥地上有尸体,以不自然的姿势倒在那里的学生尸体。颜色单调的水泥地,有好几个地方染成了红黑色,尸体则杂乱地堆得像山。
弦间移动双眼望远镜,用眼睛计算着。
——被害者有四个、五个……有穿西装的。应该是最初报案时提到的那个老师吧。
特警一班的其他人,也察觉了实际状况。他们是被人从三楼丢下来的。学校里的学生成为牺牲者,而且还死得这么凄惨。这样的刑案现场,他们前所未见!
“好过分!”
柴田的声音带着震惊。
弦间看了看手表。一点八分。他的表情已经失去沉稳。
“学生的额头上有弹痕……嫌犯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目前还没有。”
仓田不安地说道。
弦间把双眼望远镜还给仓田,捏着下巴思考着。
“班长!”
副班长野村好像要请求指示一样,往前踏出一步,眯眯眼闪着光。其他成员都保持蹲下的姿态注视弦间。弦间也看着他们。
“嫌犯在提出要求前,已经对人质下手,究竟是享受变态乐趣的杀人魔呢,还是想先杀几个人质,让外界知道他是玩真的——”
说到这儿,弦间一面往回走,一面向真岛问道:
“教职员办公室在哪儿?”
“在二楼,刚好是这里的正下方。”
弦间深深点了头,边走边下命令,声音虽小但很清楚:
“就以那里为基地。校长,请找担任广播社顾问的老师过来。我们用校内广播来向嫌犯喊话。大平!”
“是!”的一声,头发很短的大平往前一步,年纪大约三十五岁,看来十分干练。弦间对真岛校长说道:
“他叫大平,由他陪您去。麻烦你了。土屋!”
弦间紧接着又下了命令。土屋应了一声,迅速来到弦间身边。
“任何情报都好,你再找所有老师做一次笔录。学生的相关资料也要。”
“是!”
走到没有窗户的地方后,大家一个个站了起来。一行人一起走下楼梯。弦间继续指挥着。
“高崎!”
“是!”
身为特警一班精锐的高崎孝树来到弦间身边,好像要和他换班一样。
“你找机动队员帮忙,把那里的遗体处理一下。”
语毕,他看着楼梯上的镰田。
“镰田,麻烦你挑几个精英啰。”
被分配到任务的镰田插着手臂,声音有力地回答:
“我会从先遣和后援的队员中挑八个人。”
弦间点点头,充满魄力地看着高崎。
“小心一点儿。不要太多人靠近。运回遗体后,先确认被害者的人数与姓名,并把遗体上的子弹送去做弹道比对,查查其他刑案中有没有相关资料。”
“知道了!”
高崎马上回答。
战士们再度蹲低,在二楼的走廊上往回走。
“潮田!柴田!”
两人应了一声,靠近弦间。
“你们找两个地方监视。但不要疏于警戒自己的四周。”
“是!”
潮田政三和柴田齐声回答着。最后,弦间环视部属的脸,下达命令:
“其他人在基地待命!所有人携带枪支及无线电!用S1频道联络!还有,请各位务必了解,在没有指示之前,严禁靠近或进入新校舍!完毕!”
接着,弦间深深点了头。一行人解散。
“我想了解这所学校的建筑物构造。”
弦间走进教职员办公室时说道。
※※※
外面大大骚动起来。走近窗边的亚矢子,一面注意教室里的学生,一面将窗帘拉起一点点,窥视着外面。
在无人校地另一侧的道路上,穿得一身黑的机动队员变成数不清的黑点,一下集中一下分散,像水稻害虫浮尘子一样蠢动着。
旧校舍的二楼……教职员办公室的门时开时关,十分忙碌。亚矢子知道,自己即将交手的对象,正固守于前方那栋建筑物里。走廊上的窗框,看得见双眼望远镜与人头。往屋顶上一瞧,还有个人蹲在栏杆后面,也以双眼望远镜监看着这边。
亚矢子放下窗帘,视线转回室内。剩下的二十四个学生,全都露出不知该看哪里的烦恼神情。他们一想到接下来的命运,脑海中唯一浮现的画面,就是那可怕到不行的黑暗正张开大口摩拳擦掌,准备吃掉自己。到今天以前,每天都把别人当成猎物的他们,现在却成了任人宰割的猎物,才开始体会到这真正的恐惧。不过,还早呢……真正让人不寒而栗的,才正要开始而已。
亚矢子在刚才下令,要每个人监视自己前后左右的同学。她说,如果有谁做出任何一点儿奇怪的举动,坐在四周的人就是共犯。光是这番话,就足以让每个人怀疑东怀疑西了。到今天以前,他们满脑子都觉得“不必去管别人的感受”。内心的思考模式,或许也因此受到了影响。原本的怀疑可能只有污渍般小小的一点,但接着就会产生小疑问,进而让猜疑心越来越重。最后终至让人在充满猜疑的大海中载浮载沉,痛苦不已。
黑板上方挂着的校园广播喇叭“嗡”地响了一声,传来吸鼻子的声音。接着,有人用手指戳了戳麦克风,测试它能否使用。
学生全都抬头往上看。亚矢子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同时侧耳倾听。
喇叭传出毫不装腔作势的木讷声音。
“我是警视厅的弦间。人在三年D班教室的近藤亚矢子老师……请您务必让我与您讲几句话。如果您有什么正感困扰的事,请告诉我。我自己也是个没什么特点的普通人,或许老师会觉得我只是个陌生的大叔也说不定。不过,我认为自己可以和您谈上话。讲什么都行。老师您现在有什么感想,有什么想法,可以讲出来听听看吗?”
这是一种尽可能不刺激对方,又试图进行沟通的讲话方式,可以引犯人出声、露脸,进而看透他们的想法。对方若做出任何反应,多少算是多了一点儿进展。即使失败,也不会刺激嫌犯生气。警方怎么样都不希望因为什么事,而使嫌犯自暴自弃,让人质陷入险境,否则一切就泡汤了。救人第一,这是人质事件不变的铁则。
亚矢子似乎看穿对手正说些言不由衷的话,闭上眼冷笑了一下。
隔了一段时间,弦间的声音又重复类似的内容,只是稍微改变一下句尾与用词而已。
亚矢子似乎充耳不闻,从LV旅行袋拿出了东西后,又把袋子放回地上。她拿在手里的,是一个携带式的监看屏幕。她毫不在乎地把手枪放在讲桌上,和笔记型电脑一样,将屏幕插上电源、拉起天线,接着打开。学生们只知道那是小型电视之类的东西,至于屏幕的画面是什么,他们当然是看不到的。
屏幕上以广角镜照出D班教室前方的走廊与窗户。目前画面中并没有正在移动的东西。有了这个,谁要是想从走廊或窗户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