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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体温又没降到底,怎么能用整个剂量的‘紫阳水’呢?”俞明生为自己辩解。
“……”
俞明生夫妇又快掐起来了。
“那怎么办?”小礿这才发觉这群人压根就没一点头绪,就算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也未必能商量出个靠谱的方案出来。
“让黄镛再吃点‘夺命莲’怎么样?”听见救黄镛的关键是得让他“假死”得彻底些,岳风提了个建议。
他想到的这群人早就想到了。方达摇摇头,“‘夺命莲’得到最高峰的雪线以上去找,现在是夏天,能找到的机率非常低。”
“我去找,你们告诉我它长什么样。”小礿坚定地说。
刚才看到黄镛倒地,生命急速从他身上消逝的时候,小礿才发现自己有多恐慌,多害怕。她不敢想像,如果黄镛真的死了,她这一生会过得有多孤单。
哥哥已经移情别恋了,其他人对她来说都是人生中的过客,只有黄镛与她的生命息息相关。就算她不喜欢他,他们之间的牵连,也会一辈子都斩不断的。
“不许去!”在别人还处在惊愕当中时,林玲想都不想就紧决反对,“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吧,而且还未必找得到!我们不能为了救黄镛,就把你给牺牲了!”
任何时候,林玲都总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小礿的。
“是啊,不要去。”其他人也回过神来,纷纷赞同林玲的看法。
“我去吧,”岳风也主动请缨,“小礿一个女孩子是太危险了。”
“都不要去!”俞太太断然地否定了他们的这个提议,“一个月时间足够我们做很多事情,‘恒冻仓’不是问题,不用去地下室挖,这么简单的一个设备,我把设计图发过去,我学生马上可以帮我做出来。就算来不及做,我们还可以把黄镛带到雪线上的冰层下面去。”
“至于黄镛的体温,”俞太太眉头皱了起来,不是很有把握的样子,“这几天我们一点点地给黄镛注射‘紫阳水’吧!趁黄镛还有体温,老俞每天给他验个血,看看会不会是抗体之类的在作怪。黄镛这样子太奇怪,没查出原因就是算摘来了‘夺命莲’也未必管用!”
俞太太说话做事果断干练,充满了自信,受她的感染,又被她这么有条有理地一安排,众人心内都定了下来,有了头绪。
小礿定定得看着黄镛,暗暗祈祷他们会珍视黄镛的生命,倾尽全力救他。
第一百二十章 照片照后的照片
好不容易打好的包又被拆得乱七八糟,俞明生为了给黄镛验血,把包好的医疗器械又翻了出来,把这个房间当成了临时的诊室。黄镛还被放在桌子上,手脚僵硬,感觉不到呼吸,跟死人没什么区别。
有牧民来看病的时候,林玲都会把他们带到别的房间,怕万一被外人看到这里搁着一具“尸体”,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小礿把外间墙上挂着的照片都从相框里取了出来,收集在一起有厚厚的一叠。取照片时,她摸到有一张照片特别厚,她那时为了黄镛的事心烦意乱的,也没有细看,跟别的照片放在了一起。
这些照片本是也是要打包起来的,见原先打好的包都被拆得七零八落,这包照片不知该往哪个包里塞,小礿就先把它收在了自己身边。
黄镛的几份验血报告都出来了,说是可能检查的方向不对,没验出什么来。林玲每隔八小时就给黄镛注射十毫升的“紫阳水”,林玲夫妇和俞明生夫妇轮流守着他,两天过去了,黄镛的体温时高时低的,就是不能恢复正常,他的外表还是那副样子,跟死人无异,毫无起色。
第三天的时候,林玲开始一次给黄镛注射十五毫升“紫阳水”,两次注射后,林玲有了重大发现,兴奋地几个伙伴喊了过来,说是给黄镛加大注射剂量后,黄镛的体温得到了大幅度的回升,但过一会儿之后,又会渐渐回落。
“应该是黄镛的身体对‘紫阳水’产生的排斥,”俞明生用手指轻扣着黄镛发僵的身体,就像轻扣桌面那样随意,“得接着加大注射剂量。”
“就剩一瓶多了。”林玲把一瓶多一点的“紫阳水”,当宝贝似的捂在手心里。生怕一不小心给摔了。
被他们留在身边的“紫阳水”就只有这么多。“夺命莲”本来就稀少,误食的人更少,就算有人不幸误食,留几瓶以备不时之需早就够了。“紫阳花”产在阿尔泰,但“紫阳水”却是广东的实验室提炼的,黄镛晕迷后,俞明生马上叫广东的实验室把全部的“紫阳水”都寄来。从广东到阿尔泰,“紫阳水”寄到最快也要一星期。寄到之前,黄镛得至少停药两三天。
“要不,继续加大剂量?”俞明生询问其余几个人。他们都沉思着没说话。只林玲犹豫着点了下头。
断药意味着这几天的“紫阳水”都浪费了,新寄来的药水到底够不够用还不知道呢!要是不够用,这个季节就算挖空整座阿尔泰山也挖不出一株紫阳花来的。
剩下的“紫阳水”林玲分作两次给黄镛注下。黄镛的体温果然又升高了一大截,但由于“紫阳水”断了供应,他的体温没撑多久又回落了下去。接下来的几天,几个人静静地等着“紫阳水”的到来,个个脸上都愁容满面。
八月份。南方还是盛夏,阿尔泰的秋天就已经到来了。阿尔泰的春天总是来得姗姗来迟,秋冬却来得很凶猛,几天之内,气温就骤降,每个山头都染上了丰富的色彩。像一副最艳丽的油画。
原来阿尔泰是没有夏天的,直接从春天过渡过了深秋。林玲说,国庆过后。阿尔泰山区就会大雪封山,到时候,人就不能出山了,山外的食物也供应不进来,等来年五月分积雪融化后。山区才能通车。
阿尔泰的秋天比春天还要美很多很多,不知道黄镛有没有见过阿尔泰秋天的美景?
屋外的草枯得很快。小礿坐在草地上,随着甩着手上的项链。
之前几个月,她只知道黄镛会引起项链发热,却不知道是怎么引起的,只道是黄镛说的项链的发热原理有误,黄镛明明不是“嘉祥公主生前所见之物”嘛!只不过跟她丈夫的姓名相同而已。以为项链辨识记忆中之物,除了通过物体的外表识别外,还通过别的途径。
现在看来,项链辨识记忆中之物,就是靠外表的。这个“黄镛”和那个“黄镛”肯定长得很相似!
说来又让小礿不解的是,他们给她取名“小礿”,怎么不给黄镛取名“小镛”呢?他的户口落在俞明生家里,应该叫“俞小镛”才对嘛……
小礿天马行空地猜测着着。
他们既然要把她跟黄镛凑成一对,应该让她早出生一二十年,或让黄镛晚出生一二十年。两个相差了近二十岁的人,根本就是有代沟的嘛!
这个问题他们应该早就想到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在他们“制造”出黄镛那么多年后,才“制造”出了她。
看林玲他们乱成那样子,小礿想把这个问题暂时压后。
停了“紫阳水”,黄镛的体温果然下降了不少,问题是,他的体温又不老老实实地一降到底,总是在十几度左右徘徊,让俞明生头痛不已。
两天后,俞明生实在忍不住,急得哇哇大叫,“找头骆驼,把他扛到雪山上算了,看他的体温降不降!”
俞明生说这话的时候,小礿在外面草地上,他们以为她没听见。
俞太太对他的少根筋非常恼火,没好气道:“你是想把他直接冻死是吧!他又没“假死”透,一扔进冰层下就变成“真死”了!“
小礿搞不懂,为什么“假死”透的人可以放进冰层下去?“假死”透的人就不怕冻了吗?
日头一偏西,外头就寒冷刺骨,小礿躲进屋里,随手翻起了从墙上拆下来的照片。
它们挂在墙上时,她都每张看过,她一张张地匆匆游览过,摸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手指感觉到了明显不同的厚度。她拿起这张照片,见是一个七十岁左右的老头,老头身后有一个铁皮做的大摇篮,一看就是还没成形的“恒冻仓”。照片的背景全是白茫茫的雪,不知是在哪里。
跟所有的照片一样,这张照片上也标注着照片中人的姓名和照相的时间。那老头叫“洛华”,照相时间是三十年前。
几天前离开的那群人里没有这个老头,小礿猜想这个叫洛华的老头不是作古了,就是老得来不了阿尔泰了。很明显,他是叶玲他们的工作伙伴,如果来得了,他肯定也会过来的。
第一百百二十一章 苏醒
这张照片后面还有一张照片,因为贴放在一起时间久了,两张照片粘了起来。小礿费了半天劲才把两张照片分开。
后面一张照片里也是那个叫洛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