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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少说!”军官一斥,“居然敢谬杀我铜领,不可饶恕。”他轻蔑的眼神划过少年,冷哼一声,“看上去不过是绣花枕头一个,中看不中用!”
“是么。”少年并不动怒,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冷冷笑意,“你们属于埃军的哪一部?”
忽然晃过话题,军官愣了一下,正色道:“在下是埃军南部天一支。”
“埃军南部?塔轮帝都在极北方,你们必定没有入过帝都……也都是要到辛瓦去打仗么?”他的笔划过指尖,冒出一连串金色的璀璨光芒。
众人皆是大惊——这事,别说是一个毫不相关的外人,就连他们之中一些级别较低的诸如铜随的职位之人,都无法知道——埃拉伊亚帝君的密令,几月前才匆匆下发给他们。这样机密,怎会有一个不相干的少年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
军官正色,道:“少年人见多识广,在下佩服。敢问少年何人?”
树璃也只是淡淡回敬:“无可奉告。”
利剑陡然出鞘,厉气铮然而出,直取少年的项上人头!
他高跃而起,白衣飘飞。只听鬼魅般的冷笑在空中回荡——“这才是埃拉伊亚军队的作风,不与敌人进行过多攀谈,直接奔向目标。”
抖开挥舞的剑气,少年静地而落,白衣沾地带晨水。
军官眼一弯,看着少年白衣带水,不着痕迹地道:“少年人衣袂已沾水。”他褐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虽然少年运功极快,看不出一丝破绽——但衣衫沾水已犯大忌。少年身上必是有伤。”
树璃抖抖白衣,抬眉:“那又怎样呢?”
果然,军官道:“三队兵已经抵达白水镇外。少年人这等功夫可胜在下,但身上毕竟负伤,打不了疲劳战——如若只比耐力和长久,在下对自己的手下十分有信心。”
“那又怎样呢?”他挥着笔尖,一粒粒金色的珠光飞射而出,顿时满屋沧亮。
“少年尽早投降为罢。”
“投降……又能怎样呢?”他的眸光里有一丝黑暗和隐忍的痕迹,在金色的珠光下璀璨生光,“跟随你们打辛瓦,还是把我杀了呢?”
这少年人,怎能如此轻巧地说出埃帝君秘密下达的军令?
为首军官盯着少年,正色只道:“战争必定会有伤亡。铜领之死,本来也没有什么打紧的。我们不可能一个个找仇人来杀,这不是军人的作风。”他微笑着看着树璃,眸光里有赞赏和忌讳的颜色,“如若少年人愿投降,在下大可收于麾下。依少年的大略才识及武功,必定能为埃拉伊亚打个天下!”
气氛中陡然升起宏大的离气,对面的少年只是沉默。
“或许,我们并不一定是敌对的……”树璃嘴角一挑,冷冷地笑道。
“不过,绝对不是现在。”捏起双指,空气立刻便得呼啸而尖锐,无数利刀仿佛要破空而出。白衣少年无形地操纵着空气,抿着唇,一言不发。
“既然少年人不赏脸,在下也不再客气。”军官脸色一变,挑起剑,大喝一声便追逐而来!
马蹄声渐近。
树璃沉默着撕杀,看着无数血液在空中飞溅,凝结,跌落成血滴子。自己的心脉原本已经遭受重创,此时再长时间大举使用飞天舞,不久后必定会把他最后的内息都殆尽。
一直以来,他都是这样孤独地战斗。
旁边只有呼啸的风声,以及满地的血滴子。终有一天,他的血也会洒落,干涸,然后消失在天地间吧?那时,没有人还会记起他曾经的风华绝代,孤寂和绝望。
他固然知道,他不能再打疲劳战,持久战。一个伤者,无论怎样强大,都无法敌得过一批接一批的敌人。
树璃的指尖有些松动,感觉伤口在扩大。
冷汗涔涔而下,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阵脚开始杂乱。他闭起眼睛,凝起心神,尽力张开风刃。伤口的疼痛撕裂着少年的意识,他有些恍惚。
他的指尖再次松动。
一道无形破绽陡然现出,军官咧嘴一笑,挑起剑直直地向少年胸膛刺来!
冰凉的感觉像蛇一样没入身体,刺心疼痛使他闷闷地哼了一声,抬眼看,军官的脸近在咫尺。他脸却上没有濒死的恐惧,只是冷冷面无表情。
那人被少年这表情吓住了。
少年脸部线条微微松落,他轻轻地淡淡地道:“只是有些累了……那就休息一下吧……”他的声音微小而清晰。
远远的地方,忽然有个白色的身影恍惚抖动——她看着心脏被刺穿的少年,用尽力气喊着——“树璃——”
“树璃……不要放弃啊——”
“树璃,你要撑住,不要放弃啊——”
少年的意识已经呈恍惚状态,微微抬起眉眼只看到模糊的影象和混乱的场面。抬眼之处,却尽是沧桑。
就等他再次低头闭眸时,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树璃,不要放弃啊——”
一阵风吹来,旭日东升了呢。树璃恍然看着明亮的日出,以及远方少女周身,都被包围在暖暖的温和的阳光里。多么地好看呢……
一道血色把远方笼罩起来,倏地时间,便弹射到少年面前。众下士兵皆是大惊,纷纷退让,惊愕地看着这抹会动的红光。
红光退去,白衣少女急急地从里面走出来,跑到树璃身边道:“你没事吧?”她扶着树璃,对着军官狠狠道,“你们也太卑鄙了吧?那么多人来打一个受伤的少年!”
“姑娘,我们埃拉伊亚大军向来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清晨的凉风吹过军官,他像钢铁战士一样站在两人面前。
安璃立刻惊愕了。
树璃冷笑,站起来:“埃拉伊亚帝国的军事与政治一样,向来只注重结果,不在乎过程——无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是达成目的,就是胜利。”他静立当中,“你最好自始至终都要记住这句话。”
少年微微皱眉,低头看着安璃只问:“你怎么来这里的?”
“听到声响,我和夕烟就赶过来,谁知道……”她的声音有些颤动,“你没事吧?我刚刚闯进来时看到剑没入心脏,差点以为你死了……”
“独自一个人闯进大军之中十分危险。”他冷冷地道,“我并不是树扬,不能保护你。”
“我们毕竟是伙伴啊。”她扶着树璃站起来,纯白的脸颊上只有坚强和镇定,“我想也没想就冲了进来——你现在已经重伤。”
阳光打在少年的脸上。
他僵冷的脸突然奇异般地柔软下来,轻轻地道:“真是乱来啊……”
安璃微微一笑,忽然面色就淡下来:“现在我们怎么办?”
“还记得我在血池时教你的么?”他忽然道。
安璃点头,“把冰魄处的气息提起来,想象空气是利器而当空挥舞。”她微微顿了顿,问,“只是这样么?”
树璃的声音因为受伤而变得有些虚弱:“这只是护身。接着,你捏起双指,心念五十双诀,然后按照自己的意愿随意挥招。”
大军向他们包围,安璃向中心靠近一步,忽然觉得有些紧张,“你说得那么快,我可能一时记不住——我对武功没有一点天赋,这样口授我挥舞的时候一定会出错的……”
“出错了,你就会死。”
安璃大惊,连忙回头,看到只是少年冰冷的紫眸。
“虽然我已重伤,但全身而退离开也是可以的。”他并未看安璃,“而你如若出错,就是死路。我说过,我并不是树扬,不会保护你。”
“这一点,早在你冲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清楚。”
少年清冷的眼神,像在千万年前就已经熟悉和认识。清越冰冷,仿佛是在千丈冰山上冻结了万年,最后凝结成最紫最黑的眸子。
出错了,你就会死。
是啊……安璃淡淡地想着。现在已不是和平年代,处处是险局,只消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如果她还像当年静处宫廷的贵族少女一样,处处需要保护,处处依赖树扬,那么她迟早也会死的。
死是多么冰凉的字眼,而这个少年却那么轻易地说出来,毫无顾忌。
天下那样大,将来又是那么多舛。这个世界的将来,还需要她来拯救——至少,她现在不能死去;撇开这些,她也要为所依赖的,所爱的人活下去。死过于冰凉,说出那个字眼时,舌尖都会被冰冷而刺疼。
“谁要死去啊……”安璃眸光一闪。
她一提起气息,能量便在指尖凝聚。璀璨的珠光在朝阳下熠熠闪烁,无数利器飞射而去,空气像蝶一样飞舞歌唱!
忽然,千丈万丈的光芒从少女身上迸射出来,闪烁着温暖和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