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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当陆皓雪完成后,她从木屋里走出来的那一刻,已然从长发变为短发,似乎整个人的气质也因此而发生变化。
※※千丝书※※
此生难见月和雪,
只剩下心痛不断地沉淀。
清晰记得当年,
在天之堑,
你含笑对我闭上了双眼。
一直守候在你身边,
却看不到你往日的容颜。
终南山的红叶,
片片似血,
滴滴滑落我心间。
你飘泊苍天,
悠悠千百年,
未来一切,是那么渺远。
共度的岁月,
已成为永远,
陪着我重复对你的思念。
飞雪寄托我思念,
朝你的天堂无尽地蔓延。
昨日里变容颜,
还在眼前,
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
若要殄没这苍天,
却选择将你遗忘到永远。
泪光中的依恋,
化成天堑,
这故事原本无终点。
再回忆昨天,
潮汐生海面,
你微笑说不分别。
那时的誓言,
只是个欺骗。
梦醒来,谁靠在我身边?
※※
夜焱漂泊在外三年千百天,而陆皓雪挂念他度日如年,因此悠悠千百年……
咫尺天涯,是为天堑。“等待”的誓言、“不分别”的誓言都变作空谈,一切都是欺骗,梦醒来,孑然一身。
陆皓雪一边吟诵,一边涉水入池,渐渐地,她的轻功如同她的重负一般褪去,缓缓沉入湖底。
“‘荆轲之剑,图穷匕见;美人如画,青丝白发。’原来是这么得来的……真是,让我无话可说啊。”
迷蒙中,陆皓雪感觉到自己仿佛被一个温暖的身体抱住了,【是夜焱吗……】她最后的意识,还是指向那个一心求死的男人。
乾昭二十年春,天下大乱,中原人士无从经营,只得到西域跑商。由于之前的突厥之乱已经被司徒家平定,所以丝路较之中原的群雄割据更加安全,来往天山南坡的行商便多了起来。恰巧,这一日,有支商队在天池歇脚。
“嘿,这都是平地的,怎么就我这里硌屁股?”商队里的头头第一个坐在地上,却不料尾椎骨一阵剧痛,摸了一下,天,还流血了!
这下不得了,商队里雇来的镖师纷纷刨地探查,这不刨地还不要紧,一铲先是挖到了一截断剑,再往下挖竟挖出一具冰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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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凤翔迷云
自古以来,会所就是人们谈生意、谈人生理想的好地方,“解忧舍”,这是一个把人生理想当作生意来谈的地方。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凡是到这里作客的人,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
解忧舍,这个时代性的标志娱乐场所——瓦舍中的一朵奇葩。当家的叫郝一白,江湖人称“解忧居士”、“铁剑书生”,相传可以解万家迷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可谓是经天纬地的奇才。
解忧舍位于庐阳,舍内有道招牌菜叫做“忘忧豆腐”,味道非常鲜美,豆腐非常软,入口即化;仿佛吃豆腐只是一种幻觉。这也就印证了“忘忧”一词。由于这招牌菜很得人心,所以哪怕不是过来把人生理想当生意来谈的“生意人”,平日里的客人也是络绎不绝、接踵而至。
今天也和往常一样,店员一边起菜一边招呼客人,忙活地焦头烂额。郝一白精神抖擞地坐在二楼的围栏旁,俯视众生,颇有一股成功人士的气派。然而正当他唏嘘最近来“谈生意”的人越来越少时,生意送上门来了。
几个镖师抬着一口冰棺进了舍院,郝一白站得高看得远,一眼就瞄到了,急急忙忙走下楼去迎接,问客人远道而来是为何事、又有何忧。
商队的领头连忙凑上前,拉住郝一白往院子的角落撤去。
“郝居士,我是想来请您给这口冰棺估个价的,要知道,这冰棺可是我们在天山天池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凿出来的!现在兴收逸品,我觉得这个常年不化的冰棺也应该有人会高价收买吧。”商队的领头满面红光,似是兴奋地不得了。
郝一白瞟了几眼冰棺,对着领头点了点头算是敷衍了一下,这单子对他而言可不是啥美差事,他确实知道有几个大户喜欢收集奇珍异宝,尤其好天竺那边的童尸,养小鬼。但对于冰棺材,据他所知,还仅有一家。
然而那仅有的一家可不好惹……
郝一白绕着冰棺仔仔细细地观察,发现这口冰棺里冻着一个俊秀的男人,这男人紧闭双眼,眼框有些发紫发黑,鼻梁高挺,双唇微抿,嘴角有些许上扬。衣着是并不厚实的毛皮袄,右手有握拳的倾向,大致是握剑而弃的原因,胸口插着一把冰蓝色的断剑,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冰的一部分。
郝一白眯了眯眼,心里有了计较。连忙转身,对领头的说道:“你们,化不开这坚冰吗?”
“化不开,我们沿着丝路回来的,那里有很多地方是烈日当头啊,烈日都化不开这冰,我们凿开也不合适,若是真把这里面封冻的人儿打碎了,岂不是遭天谴?”领头的倒是很识规矩,知道这等奇物,比起倒斗来的珍馐差不到哪去,虽说未必有悠久的历史,但就这成品而言,远甩明器几条大街。
郝一白明了地点头,他掏了掏耳朵说:“其实,这并不值钱。”
“呃……”领头的嘴角有些抽搐,同时能明显感觉到他的不快,“居士这话何解?”
郝一白将掏出来的分泌物吹跑,面朝领头的认真其事地说:“这里面冻住的人是一个瞎子,他定是当年误闯夜焱和萧斌易两人决斗之处而被余波波及到的人,否则不会如此衣衫褴褛。而冰棺材虽然化不了,是奇物,但若是没有里面的人儿,这就价值连城啦,可惜的是,里面锁着一个不起眼的瞎子,你又化不开,硬要卖出去,别人肯定不要。毕竟若是有人化得开,冰的价值也就没了,这只是一个赔本买卖。所以啊,为了不让你带着忧虑回去,我帮你收下好了,二两银子,咱俩成交,如何?”
领头的皱眉问道:“真没价值?可……”
还没等他说完,郝一白就又插嘴:“当然没有,你想想看,本来这就是冰尸,若不是冰的原因,谁觉得它奇怪?冻死在天山的人太多啦!不足为奇。”
领头的舔了舔嘴唇,最终忍下心痛答应了。
当晚,郝一白把冰棺材拖到院子里,让店员提前打好热水,置于马厩饮水的槽中,随后他将店员全部支走,自己一个人捣腾起冰棺来。
先是把冰棺横过来放到热水蒸腾的槽中,随后双掌合十,同时拍下,通过冰棺里那把联通外界和内里人儿的那把断剑输送真气。大约一个时辰过去后,冰棺开始从内部融解,不停有水珠滑动,后来水蒸气越变越多,覆盖住整个冰棺,模糊了被封冻住的人儿。
只听得哗啦一声,冰消瓦解,断剑掉落在地。
夜焱被浸在水里,不时地吐出一两个泡泡,终于,恢复了意识,就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朝着水面外伸出双手,几经挣扎后,终于抓住了槽的两边,支撑整个身体坐了起来。
“恭喜你,回阳了。”郝一白半开玩笑地说道。
夜焱听到有人在说话,但他看不见对方是谁,只知道这个声音他是听过的,在脑中萦绕一圈后,终于想到了——“公羊先生!?”
“嗯……那个名字我早就不用了,你还是喊我郝先生好了。”郝一白原来就是夜焱和陆皓雪的私塾先生公羊羽。
“公羊……郝先生,这里是哪?我……我怎么看不到人?”夜焱显得有些慌张,他现在的记忆十分混乱,记得的大部分是小时候的事情。
“别急,慢慢想。别怕,我在你旁边。”郝一白看上去并没有那么苍老,反而像是四十多岁的中青年。
“你的双眼是怎么瞎的?”
“瞎?”夜焱用手碰了下眼睛,发现入手皆是冰凉,触碰的时候也有一阵如初夜般撕裂的痛苦。
“我不知道。”夜焱摇了摇头,他现在一时想不起来距离他冰封前最近的记忆,不光如此,他心里面总是赘着一件事情,但又想不起来这件事和谁有关,在他脑海的印象中,有一位身影模糊的女子让他曾魂牵梦绕,却就是想不起来和她有关的一切。
这让他迷惑而痛苦。
“算了,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有的时候,忘掉忧愁和过去,人才能朝着前面看、向着前面走。”郝一白把夜焱从槽中拉了起来,带他到客房里换了衣裳。
“你记得你舅舅的事情吗?”郝一白忽然问道。
“舅舅?”夜焱埋头冥思,脑海里显现出幼年刚进凤翔镇的事情。那是他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