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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飞和杜晓兰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又简单。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钱字,有了足够的钱,杜晓兰的老爹很有可能会把魏家的彩礼退还给人家,这样一来,魏家没有了理由进行纠缠,事情也就会慢慢平息下来。
吴云飞威武不能屈了,杜晓兰富贵不能淫了,如果他们能够挺过眼前艰难的这一关,那么等待他们的,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贫贱不能移了。
走过了大半地院子,张月茹适时地打开房门,迎了出来。她一脸笑吟吟地招呼道:“你们不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吧?我才刚刚到家呀。”
钱长友被说得哈哈一笑,张月茹猜的还真对,他就是掐着时间过来的,刚要接着说些什么,却见张月茹和谭玉敏已经亲热地走到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了起来。
插不上话,钱长友自失地一笑,推着三轮车,有些灰溜溜地跟在两个女孩子后面。
张月茹引着路,把钱长友和谭玉敏带到了房子东面,一边打开房门一边笑道:“钱长友,我为你挑了一个屋子,你先看看,不合适的话,咱们再换。”
钱长友客气了一下,跟着张月茹走了进去,见房子里面也有个客厅,不过现在放着好多盆花儿。他在心里估计了一下,西面这套房子,面积要比张家正在住的东面那套房子,略小一些,但格局基本上一致,可见张老爷子当初翻建这一趟房子地时候,花了不少心力。
张月茹给钱长友挑的这间屋子,就是西面的正屋,朝南开着窗户,光线很足,靠着窗户安了三片暖气,屋子面积也适中,桌子凳子,一应俱全,里面十分净净,很难看出来这里没有人住。
钱长友有些迟疑地说道:“给我找个小屋住就行,用
么豪华。”
谭玉敏也在一旁说道:“是呀,这么好的屋子,给多少租金都难找。”
张月茹微微一笑,“我给你们详细解释一下吧,本来西边的房子是我爷我奶住的,但自从我哥上大学以后,就很少回来,我奶又不习惯住在乡下,干脆和在县里工作的我妈,呆在一起。人数变少了,最后我们就干脆都住在东面的房子里。西边的房子,除了放一些被我爷当作宝贝的花儿以外,连客人来了也很少安排在这里。钱长友,你就放心地住吧。”
见张月茹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钱长友也就不再推辞了。
他往返几次,将车子上地东西都搬进屋里,又把行李从麻袋里倒出来,然后就交给谭玉敏去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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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长友站在窗户前。随口问道:“我张叔下班回家了?”
张月茹一边帮谭玉敏的忙,一边答道,“我爸中午就算下班了,也很少回家,我奶和我妈一早就坐车回县里了,现在家里就是我爷和我。你们到的时候,我爷刚给我做好饭,我还没动筷子呢。”
钱长友歉意地笑道:“那可不好意思了。那天我请客致谢,现在你赶紧回去吃饭吧。”
正说着,钱长友看到吴云飞进了院子,朝东面地屋子走去。
他微微惊讶,抬手指了一下,“吴云飞怎么来你家了?”
张月茹走过来看了一下,“没啥好稀奇的,他经常来我家。吴云飞前年从清华毕业后。被分配到县里的中学工作。有一次他回家的时候,碰巧被我爷发现,他的毛笔字写得非常好,我爷很欣赏他的才华。一来二往的,相互间就很熟悉了。”
钱长友恍然地点了点头,张老爷子爱惜人才,这从他对自己的态度,就可以推断出几分来。
他嘿嘿一笑,“张月茹,你爷爷这么了不起,我想打听一下,他怎么称呼啊?”
张月茹白了钱长友一眼。“又来查户口了,前些天就打听过我爸叫啥,现在又来问我爷地名字,你烦不烦啊?”
钱长友厚着脸皮干笑了一声,见谭玉敏也在一旁抿嘴偷乐,只好自我解嘲道:“人都有好奇心理。我自然也不能例外,再说了,打听一下名字,也不能算是查户口吧。”
张月茹返回身,和谭玉敏一起坐在炕沿上,“真拿你没办法,既然你这么好奇,干脆我就向你汇报一下吧。我爷叫张丰和,我奶叫陆明芝,我爸叫张文林。我妈叫赵香秀,我哥叫张景强,我叫张月茹。记没记住?”
被张月茹一顿抢白,钱长友忍不住反击道:“好聪明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知道家里所有人的名字了。”
见钱长友把自己比成学龄前儿童,张月茹一拉谭玉敏,说道:“玉敏,钱长友竟然敢拿我这个房东开涮,干脆咱俩合伙,让他知道一下厉害吧。”
被张月茹这么一鼓动,小辣椒脸上居然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色,“好啊,是应该让他知道厉害两个字怎么写。刚才来你家的时候,一多半的路都是我骑的车,到你家门口地时候,我刹不住车,他只管在那里干笑,却不肯帮我的忙,你说可不可恶。”
见两个女孩儿要联合起来发威,钱长友赶紧一边往外溜,一边笑道:“我去和张爷打个招呼,你们好好给我的屋子收拾一下,我看着不满意的话,还要找你们返工。”
钱长友地“嚣张”,更加惹来了女孩儿们的一片怒斥声,可钱长友早已经见机不妙,扬长而去了。
来到东屋的客厅,老爷子张丰和正与吴云飞说话。见钱长友进来了,张丰和笑呵呵地问道:“长友,行李都搬过来了。”
钱长友点头道:“都搬过来了。张爷,你给我留的那个屋子,条件太好了,我都不好意思去住了”
张丰和微微一笑,“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让你住了。”
接着他不无怅惘地说道:“本来还打算儿孙满堂地一大家子一起生活呢,可他们各有发展,白费了我在这套房子上面花的心血,眼看着屋子就渐渐地空了。”
钱长友开解道:“其实在县里和市里,也应该不难找到具有田园风光的住宅区,虽然不见得有这里原汁原味,但也可以让人充分放松地生活,随着我张叔的发展,张爷还是可以两全其美地,跟过去一起生活的。”
张丰和摇了摇头,颇有深意地说道:“难啊。”
钱长友被老爷子的神色弄得一时间摸不清头脑,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说得不合适了,又不好深问,只得陪着笑了一下。
张丰和一挥手,“来,云飞,刚才跟你聊了一会儿天,话题也比较沉重,我们还是比划一下书法吧,把你现在最有感悟地一个字写下来。”
第一第二十七章 三个字(下)
厅里靠墙放着一张书桌,上面很整齐地罗列着笔和纸具。
对于老爷子的邀请,吴云飞也不客气,走到桌子旁边,摊开一张白纸,很熟练地提笔蘸墨,写下了一个字。
钱长友对书法一窍不通,毛笔字就是那个“一”字还敢拿出手,硬笔字倒还算中规中矩。记得上大学的时候,曾经被老乡硬拉去参加某个书法社团凑数,就因为这个“一”字,差点儿被别人封为笑傲江湖里的一字电剑,幸亏有另一位可怜的老乡英勇赴难,这才逃过了一劫。
在老爷子的示意下,钱长友硬着头皮,跟随着向书桌走了过去。但他心里始终觉得怪怪的,在乡下这个环境里,舞文泼墨,似乎。的确,有附庸风雅的嫌疑。
钱长友瞧了一眼,见吴云飞写的是一个“恩”字。
对于吴云飞这个最有感悟的字,钱长友倒也深表理解。这个时代的大学生,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吴云飞又是清华这所几乎人人景仰的重点大学毕业的,二十多岁的年纪,正是风华正茂,充满干劲的好时候,却因为人生的一次失误,被打落尘埃。他昨天晚上在和宋玉辉交谈的时候,就都已经说过了,他之所以能够坚持走到今天,欧是因为感念父母的养育之恩。
张丰和点了点头,“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云飞,我们这一辈老人,深有体会,生活都是熬出来的。你要坚定信念,再挺一挺。我对你有信心,你的翻身之日为时不远了。”
吴云飞苦涩地一笑,“借你老吉言,希望如此了。”
张丰和微微一笑,“云飞,据我现在对你的了解,你这孩子挺老实地,当初受到的肯定是无妄之灾。说句迷信的话。你缺乏的,是时运,只要遇到了贵人,便会时来运转的。”
见吴云飞默然不语,张丰和转头问钱长友,“长友,你觉得云飞这个“恩”字,写得怎么样?”
因为耻于对书法的无知。钱长友不由得老脸一红,但还要回答老爷子的问话,于是便从他对书法所能够评论的两个词当中,选了一个。说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