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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世亭点了点头,“实际情况的确如此,我那位伯父,虽然年纪大了,但现在还没有人敢于明面质疑他的权威。你想啊,历经那么多的国内运动,范家这种略带封建体制的大家族,却依然能够凝聚在一处,这种领导能力不是常人能够企及的。”
钱长友摆了摆手,“范总,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别总称呼我什么先生了,听起来怪生分的。范世豪一直叫我的名字,你也照办吧。”
等到对方含笑点头应允后,钱长友又看了两眼范世亭,嘿嘿笑道:“范总,看你提起范家族长的时候。侃侃而谈,似乎并没有对于权威的丝毫畏惧啊。”
范世亭微微一笑,“我这是受老三地影响,其实小时候还是非常害怕伯父的。上一辈中,因为战乱的原因,范家嫡传的后代只有伯父和我爹两人,我爹就对伯父十分敬畏。听族里老人们讲,在伪满时代,十八岁的伯父就做了族长。那是最黑暗的时候,可伯父却能够保住范家最基础的产业。尤其那些古方,为此付出的心力,不是我们这一辈人可以想象的。”
听到这里,钱长友突然想起前世看过的电视剧《大宅门》所展现地时代背景来。
一个家族如何才能在屈辱的时代里生存下去?怎么既能保持民族的气节,又不失处理世事的灵活?
他不由地对范炳焕,这位身负重任的范氏家族族长肃然起敬。
“由此看来。范老的强势是可以理解地。毕竟是从那个战火纷飞地年代中走过来的嘛。”
范世亭拿起一碟羊肉倒进了火锅里,一边搅拌一边说道:“我伯父可不仅仅强势而已。他曾经杀过人地。生气的时候,偶尔和他对一下目光。都让人不由自主地打怵。”
钱长友为范世亭地杯子斟满茅台,漫不经心地说道:“宰的都是汉奸吧。那杀得越多越好啊。”
范世亭点了点头,“对啊,听说其中还有我们范氏地族人呢。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伯父的威望才能经受住将近半个世纪的考验。虽然现在他在政协里不担任副主席地职务了,但还保留着委员的身份呢。”
钱长友挑了一下大拇指,举起酒杯道:“来,为了表达我这位外人对范家族长的敬仰,咱们干一杯。”
喝完酒,放下杯子后,范世亭突然叹了一口气,“人太强势了,有时候会显得很顽固。老三世雄之所以当初离家出走,就是因为伯父反对他和范家收养的一位孤女结婚才闹僵的。”
钱长友眨了一下眼睛,起了更大的好奇心,“真没想到,你们这一辈人中,竟然还有敢反抗族长意愿的?”
范世亭似乎陷入了回忆,他缓缓说道:“如果算上老六世豪,我伯父总共有四个儿子,而我爹则有两子一女。我是我爹的小儿子。世雄是伯父第二个儿子。可以说,他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机敏的,性格也最叛逆,但数我们堂兄弟俩的关系最为要好。伯父很看重世雄,把他当做接班人来培养。老三和族中一位叫做才月的女孩子关系特别要好,还与我合计着,费尽心思地帮着人家恢复了原来的姓氏。”
范世亭轻轻笑了起来,“尽管老三平常很爱胡闹,但他对感情却非常地认真,结果后来这件事情被伯父知道了。做为接班人,老三的婚事肯定另有安排,所以立刻遭到了伯父的反对。老三性子也倔,背着家里人,就和张才月住到了一块儿。
等到女方有了身孕后,老三牛气哄哄地回家,打算来个生米煮成熟饭。伯父这一辈子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要挟过啊,当时对老三就是一顿暴打,几乎要了世雄的小命。张才月性情也刚烈,竟然只身去了香港。老三养好身体后,毅然离家出走,也去了香港。那时候也就是八十年代初吧,大家都很年轻的,可一眨眼,十来年就过去了。”
看着范世亭脸上满是缅怀的神色,钱长友也唏嘘不已,“人生过的或是白驹过隙,或是时光荏,但总要有所追求的,既然有情人终成眷属了,倒也算挺圆满的。”
范世亭摇了摇头,“长友,你还是年轻啊,如果真的那么顺利的话,就没有世事难料的说法了。总之,可以概括为一句话,伤心人别有怀抱。”
钱长友挠了挠头,看来范世雄和张才月之间的事情另有变数,这倒不好去刨根问底了。
范世亭长出了一口气,举杯说道:“老三和我是最亲的兄弟,我也受到了他的很多影响,可
隐晦地说,现在我就是顶着家族的名头,帮老三做事
见钱长友理解地点了点头,范世亭笑道:“长友,我之所以和你说了这么多范家内部的事情,就是想以诚相待,结交你这位朋友。老六这个人不简单。我很佩服他,既然世豪这么看重你,必有他的高明之处。通过这几次接触,我发现兄弟果然不是常人。你可不要嫌弃我事故啊,谁让咱们俩见面晚了呢,否则地话,我们之间的交情不见得比你和老六差。”
钱长友赶紧也随着端起了酒杯,自来熟地说道:“谢谢四哥推心置腹的情意,来,兄弟敬你一杯。”
两人相视。呵呵大笑起来。
一阵推杯换盏过后,范世亭语重心长地说道:“长友啊,在与集团的合作过程中,一定要把握好和我们家族中关键人物之间的人际关系。”
钱长友疑惑地问道:“不知道四哥所指的人际关系是那方面,兄弟鲁钝,还请明言。”
范世亭淡淡地笑了一下。“玉迟早都是要嫁人的。何况在总经理的位置上,她只是一个暂时性的代理角色。如果我那位侄子范继睿病情仍然不见好转的话。我伯父必须重新考虑族长地继承人选。这一点,就连老六都认同。并且还曾经私下里建议过伯父。按照这个方向发展下去,有很大的可能。要翻过头来,重新在我们这第二代人中进行选择。”
钱长友好奇地问道:“什么病这么严重,连范家几百年传承的医术。都没有把握治好?”
“医者不自医,很多事情都是说不清楚的。”
见范世亭对这个问题仅仅是蜻蜓点水而已,钱长友也不探究下去,故意打岔道:“对了,四哥,你怎么总是把范睿叫成玉,那是她原来的名字么?”
范世亭不无嘲弄地笑道:“这丫头仗着被伯父宠溺,在当上集团总经理以后,便把她哥哥名字中的一个睿字拆借过来,换掉了自己地玉字,小孩子地心思,旁人也懒得去猜,不过我们还是习惯叫她原来的名字。”
钱长友哦了一声以示明白后,便不再提范家地事情,开始专心于美味的火锅来。
过了一会儿,范世亭耐不住性子,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之所以要在我这一辈里选择继任族长,是因为第三代子弟当中,大多数还没有成长起来。按理说,我哥哥世常地儿子继聪,是最合适不过的。可惜,伯父不看好他。”
钱长友神情淡然,一边细细地咀嚼着嫩嫩地羊肉,一边静静地听着。
“长友,你所接触到的范家层面,还是非常有限的。目前来讲,我伯父地小儿子,老五世英在家族里很有话语权,我妹妹鸣凤也可以说是巾不让须眉。至于玉的父亲,老大世伦,和我的亲哥哥,老二世常,都是书呆子,很少参与族中事务。总体来讲,在我伯父严谨的管理下,家族中或许有庸才,但几乎没有纨绔子弟。呵呵,你说,这是不是一个奇迹?”
见钱长友认真地点了点头,范世亭压低声音道:“长友,你最好找机会联系一下家族中的实权人物,这样对于以后的合作,会有莫大的好处。”
钱长友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谢谢四哥的提醒,我一定会找机会,拜访一下他们的。”
范世亭带着欣喜的笑容说道:“我妹妹目前在北京公干,我一定会抽个时间,把你引荐给她的。鸣凤嫁了个好婆家,那头很有实力的。
我给老三帮忙的时候,就借了不少人家的光。还有我那位侄子继聪,正在留学,很快也会归国的。”
钱长友连声感谢,应允下来,他暗自奇怪,范世亭对自己的拉拢,似乎太着于痕迹了。
按照范世亭话里话外的意思推断,范家的老五世英代表一股势力,范世亭,范鸣凤和范继聪又自成一系,至于范睿之流,似乎还排不上号。而自己那位贵人大哥范世豪,背靠着族长范炳焕,依照顾全大局的方针处世,反而是最孤立的一位悲情人物。
范世亭如此刻意地接近自己,是他钱长友本身确实有可取之处呢,还是人家看中了他和范世豪良好的个人关系?
简而言之,范世亭请自己吃的这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