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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母亲2(3)
蒂姆把玻璃窗抬起来,半个身子伸出去。原来穿泡泡纱的男人并不是个老头,又接过硬草帽戴起来,还和那个年轻姑娘有说有笑。大部分人都重新各就各位。黑色轿车又开回了杰斐逊大街,街上出现了一条迷你滑轨,一个男人只穿了短裤,上身袒露着,骑跨在座椅上,身旁有一架大型摄像机。
是外地来的电影公司,他们把杰斐逊大街当成了电影场景。
蒂姆看着穿着泡泡纱套装的演员上了台阶,走进米尔港运动会所黑漆漆的门廊,准备再来一遭。同样,街道又变得空无一人。几分钟后,老人又会出现在红砖石台阶上,加长轿车会再次冲撞上他,逼真的谋杀便如此重演。甚至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下去,直到天色变暗。
蒂姆关上了窗户,走到了写字台旁,电话座机就安放在他的日记簿旁边。他拨通了总台,询问外面究竟是在干什么。“我感觉好像是在拍电影?或是什么电视剧?”
“是电影。大投资,大片!导演很有名,就好像科波拉、西塞克斯那样的大人物。剧组会在外面大街上再拍上两天,接着他们会去仓库区拍下面的戏。”
蒂姆记得仓库区,就在格兰德大道以南几个街区,他在米尔港那会儿那里还有真正的仓房。那时候的事儿他都记得很清楚,假如你询问普福尔茨海姆酒店的总台服务员“摄影”的事儿,他们就会彻头彻尾地误解成另一番意思①。“哦,”蒂姆接着说道:“有煤气灯、鹅卵石路面,该是拍什么呢?黑社会的黄金年代?”
服务员回答:“劫匪、大盗、冲锋枪。只要他们想拍一个关于芝加哥早年的电影,就会来米尔港。”
① 作者在此略带讽刺,因为“摄影”和“枪杀”可以是同一个词:shoot。
蒂姆再次走到窗旁,演员还在那里装扮成退休医生、走起路来双臂摇摆,跌跌撞撞地走在人行道上;他很成功地演出了紧迫的感觉。这当口,黑色梦幻杀人车提速上路,也许车厢里还有备用胎呢,从杰斐逊南街开出来,事实上,这时候已经不再是杰斐逊大街,而是旧时代芝加哥的一条街道,迪尔伯恩南街、或是克拉克南街。演员的表情凝固了,朝后靠,朝前一跃;轿车像一个活物一样灵活调转;硬草帽飞上了天。演员消失在古董轿车之下。这一次,蒂姆能看到第二台摄像机推进,正是由那个黑色长舌帽的男子操控着。其实刚才他也出现了,只是蒂姆无暇留意。
现在,蒂姆的眼光变得懒洋洋的,打量着会所停车场后面的一块洁净空地。斜斜的停车位组成一个圆形的停车坪,还有一条木板凳,和一座没有喷水的喷泉。几棵山毛榉在草坪上投下一片阴影。一个老妇人掰着面包屑,洒给一群唧唧喳喳的麻雀。广场另一头的教堂塔楼上,电子钟敲响了三声,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明亮的日光中,仿佛荡漾出某种金属质地的尘埃。这时候,两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走向广场,他们争吵不休,引起了蒂姆的注意力。两人都穿着宽大衣衫,好像是双胞胎父母给孩子买的一模一样的款式,都是贴有大口袋的牛仔裤,大号短袖T恤(一件淡蓝一件深蓝),套在大号长袖汗衫的外面(一件淡黄一件白色),两人都做出愤慨激动的夸张手势。他们走到广场边缘,突然改变了方向,朝普福尔茨海姆酒店走来,也就是杰斐逊大街的另一边。
高个男孩深色头发,比起瘦长体型的同龄孩子来说显得肩膀奇宽,胳膊甩来甩去,显得又长又怪。他正倒退着走,晃动双臂。矮个男孩结实魁梧,一头红发蓬松散乱,有一张喜剧演员的脸孔,这时正摆出听天由命的顺从表情,但是蒂姆看得出来,他固有的镇定已濒临崩溃的极点。矮个男孩努力放慢脚步,胡乱地把双手伸进衣服裤子上深深浅浅的众多口袋里,然后摆出一个手势,似乎在说:我能干什么呀?实在没办法,我帮不了你。在他前面走得一颠一跳的高个男孩似乎这样回应:嘿,小子,现在我需要你出手,帮帮我吧!即便两人看似同胞兄弟,却不能让其矛盾化解,一方无法克制激动的情绪,另一方也不能放松抵抗。高个男孩终于停止了脚步,双手抱着脑袋。蒂姆知道他是在咒骂,也希望他并不是在哄骗红发朋友去干什么非法勾当。看起来的确不像是那么回事儿。发生在他们之间的某些事情正到了紧要关头,但也许并不是一件罪行,或许只是某次高水平的恶作剧。一个说:来吧,我们会玩儿很开心的,这一次超棒。另一个则说:放弃吧,没有可能让我这么做,我认为你也不应该那么做。
蒂姆认定自己已经听到了挫败和愤怒的哀嚎。
红发男孩绕开动作夸张的朋友,继续往前走。但高个男孩一个箭步追上他,扳住他的肩膀。他突然伸出手臂指向蒂姆?安德西所在的窗口,至少也是非常接近的方向,天晓得,那被淡蓝色和淡黄色搭配的手臂看起来竟然很洒脱。蒂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也几乎是在后退的同时,他又着急地凑近窗户,因为他看到了意想不到的情景。高个男孩显然非常英俊,眉清目秀,甚至可以说是美貌。仅仅迟疑了一秒,蒂姆的头脑仿佛启动了“识别系统”,并且只能屈从于系统得出的结论——他正在观察的男孩正是亲侄子,马克。鉴于生物遗传的神奇效果,马克简直就是母亲的翻版,南希的美一点儿不走样地给了他。但是,很有可能,马克对于自己的迷人之处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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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母亲2(4)
蒂姆头脑中出现的下一条信息便是,马克很可能正在和红发朋友谈论自己。菲利普可能说起过,自己将回镇上参加葬礼,按照菲利普的脾气,很可能还冷嘲热讽地提到普福尔茨海姆酒店。马克也许和朋友谈论自己,这条推论意味着蒂姆在两人的争执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那么,蒂姆思忖着,自己会是个什么“角色”呢?是一个建议?一个方向?还是一个决定?
无论结论是什么,马克决定偃旗息鼓,将军火留给下一战。现在蒂姆能够肯定,这张脸就是马克。从他懒洋洋的放松步态、撇着的嘴角等等细节中也能肯定,马克并没有妥协,只是休战。红发男孩还跟他说了什么,可马克只是耸了耸肩膀,满不在乎。
马克长成这样一个酷似母亲的美男子——这几乎让人心疼——整个世界仿佛已经开始预谋策划将同样的命运安置于他的身上。你只需要看看他,就在下面人行道上。他正在努力掩饰,似乎向世界证明:母亲的死亡还不至于打垮他。
这时,两个男孩停下脚步,看到穿着泡泡纱套装的老人走下会所的红砖石台阶,再次倒在地上,草帽又一次飞到半空中。当你旁观一个演员正在投入地演出,其中总有一丝恐怖的寓意,因为你会在突然之间明白,他不过是在演戏。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2003年6月20日
上一次写日记是八天前了。我必须再次回到米尔港。菲利普告诉我,马克失踪好几天了。他只给我打了电话,竟然因为他以为我必定把他儿子藏在我的工作室公寓中。他当真暴跳如雷,无法忍受自己的这个结论。虽然我痛恨他的此番表现,但说实话,考虑到这些日子他的所思所想,我无法真的责怪他、也不可能对他发火。
从菲利普语无伦次的咆哮中,我得知马克应该是在十八日夜里失踪的。菲利普等他回家,一直等到夜里两点,实在支持不住了才劝慰自己说,过不了多久马克就会回到自己床上去睡觉。可早上起来,马克的床铺还是空荡荡的。菲利普报了警,警方却告诉他:最近小镇的这个区域里已经失踪了两个男孩,其实这些情况菲利普早就知道了,警察最后追上一句警告: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自作主张。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