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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鬼魂也有血有肉!那个家伙看起来是有点像卡林德,但他没有那么强壮。他穿得也很像卡林德。长长的黑大衣。”
“你看到这个男人了吗?他干了什么?”
“他到了晚上会过来。就和那两个男孩一样,他走到房子后面去,一个人进屋去。我只不过见到过他几次而已。就算是这样,我本来还不能肯定自己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你跟金波提过这个男人吗?”
希尔亚摇摇头,露出谨慎的表情,同时又显得颇为自负。“我不认为这个男人和他有任何关系。除此之外,我也不能肯定我是不是当真看到了他。到了晚上,那地方黑咕隆咚的,影子也总是晃来晃去。不管怎么说,那孩子只说他想知道关于卡林德先生的事儿,我也把惊人的故事告诉了他,不过,有些事情我当然没有说,但我说了一部分。”
“因为你觉得这和他无关。”
“还有一个问题。”他冲着蒂姆干笑了几声,“他没有问对问题。”
“你愿意把没有告诉金波的事情告诉我吗?”
“那就看你是不是问对问题了。”
蒂姆颇有点恼怒地瞪着他。“我会尽力的。那就开始吧,为什么你前一此没有把告诉金波的事情也讲给我听?”
“你第一次来的时候我已经说了不少啦。那个男人以前是排名第一的变态杀人犯。”希尔亚回答,“约瑟夫?卡林德也干掉了自己的家人,天知道还有多少个女人。他把自己的家变成了一个刑场。还带着他的亲生儿子一起出去干强奸、杀人的勾当,到头来他甚至把儿子都杀了!一个完全精神错乱的疯子,彻彻底底的疯子。倒不是说我们就应该大惊小怪,我可提醒你了。假如说一个男人从来不愿意露出自己的脸,你会不会说他肯定有点问题?”
蒂姆联想着金波曾经描述给他听的片断。“从来不露脸?不止是在拍照的时候这样吗?”
“那个人极端厌恶露出自己的脸孔。这就是为什么——他到最后养了那一大把浓密的大胡子。卡林德以前住在这里的时候,总戴着帽子,而且把大衣领子也立起来——就是他常穿的那件。有时候,他还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他总是用背对着你。”
“你和他有过很多接触吗?”
“哦,现在你的问题比较到位了。是的,我和他有接触,少少接触。毕竟,这男人是个不错的木匠。每当乔治和我需要一些新搁板的时候,就打电话给卡林德先生,他就能干出漂亮的活儿来!所以,几年之后,我们发现有些木料和地板上出现了烂木头的痕迹,我们就回去找他。卡林德很快就把木头换成新的了,价钱也很优惠。”
“就我听到的消息来讲,”蒂姆接上话,“他一定是个出色的木匠。我猜想你们一定很喜欢他,因为你们两次都叫了他干活。”
“喜欢他?”奥马?希尔亚怒容满面,“没有人会说自己喜欢约瑟夫?卡林德先生。”
“可是他在你们家花了不少时间啊。”
“他的价钱比较低廉,而且还是对门的邻居。否则,我们可能永远都不和他说话,更不要说邀请他来我们家了。”
“啊。”蒂姆用手指指挂在墙上的照片和肖像,“他反对你们的这种关系。”
“他厌恶我们的关系。这男人从宗教信仰上就极端排斥同性恋,不用说还有些别的反对事项。不过,他把自己的想法跟我们说清楚了之后,他说他打算为我们祈祷,这不成问题。问题在于他。问题在于他是怎么做的。”
“比方说?”
“约瑟夫?卡林德能让屋子显得比平日里更小、更暗。他有那种能量。只需要他出现就行了。不管他在哪里,好像都能挤走原来的空气,再搬来他自己特有的气氛。所以不管何时何地,只要你和他在一起,你总感到自己背负着太沉太沉的包袱。那究竟是什么,我就不能解释了。敌意吧。就像是一团黑云围绕着他。你和他在一起,那团黑云也把你笼罩起来。就算他在跟你说他要为你祈祷——即便是那样的时候——你还是感到令人窒息的愤怒、敌意,还有沮丧。以前我常想,那就是恶魔的感觉。是在他身体里的魔鬼毒化了周围的空气,所以别人待在他身边总感觉很可怕。”
“我听说过有这样的人。”蒂姆说,“不过,只有在心理分析病例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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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可能之处的花园21(6)
“当然,你不会当场就觉得很可怕。一开始,卡林德看上去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工匠,有点沉默寡言。要真想充分感受那种可怕性,你还得先和他相处一段时间。”
“想象一下吧,自己家里有这样一个人。”蒂姆说道。
“所以他老婆不见了也压根儿没什么人起疑心。我们都以为她受不了他了,所以跑了。而小男孩却没法和她一起跑。自打那孩子能举起一把榔头,就一直给卡林德当帮手。也没去上学。完全忠心于他的爸爸。所以,卡林德四处作案的时候也死活带着他。这很自然,迈拉走了之后,他们就能把尸体搬回家,扔到熔炉里烧掉。后来也就是在那里、我是说,在熔炉里——找到了那个男孩残缺不全的尸体。”
“可是你就在这里,”蒂姆说道,“就住在他家对门。难道就没有什么迹象让你觉得很滑稽?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吗?可能你的疑心还不足以让你去报警,但是,难道你真的一点儿都不怀疑他吗?”
“卡林德让我觉得很滑稽?”希尔亚反问着,“你是开玩笑吧!我知道他是个疯子之后,他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在我看来都是失常的表现。”
“当他救出隔壁邻居家的两个孩子的时候,你一定也在这里。”
“你做了些调查,是不是?不过那不是隔壁邻居,而是3325号,是在他家北面的一户黑人,姓沃特金斯。”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亲眼目睹了吗?”
“全都看到了,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我很好奇的是:他曾在自家厨房加盖了小屋,又在院子后面竖起了高墙,这些事情是在他火灾救人之前、还是之后?”
“这个问题相当到位!”希尔亚说,“他把沃特金斯全家救出来之后两天,就开始建造房子后面的那堵墙。想必,他是先盖好了墙,再加盖了小屋。”
“你怎么会知道有小屋?你不是从来没有进去过吗?”
希尔亚发火了。
“我不是要去那里修整草坪吗?几个月轮着一次。当然,是我摔伤之前,等我好了,我还会去修草坪,我可以这样告诉你!”
“对不起。我的提问并不带任何暗示。”
“你能暗示什么呀?”
“什么也没有。”蒂姆说着,略有吃惊,“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说……我好像无意间冒犯您了。”这时候,蒂姆突然想到:那些渴望一把火烧尽卡林德家的男人们中间,也许正好有希尔亚一份。
“乔治以前说过,我这个人经常会无缘无故火冒三丈,大概现在比以前更糟糕了。我们刚才是在说卡林德和火灾。告诉我,安德西先生,您是位作家。根据我先前描述的人物形象,这段情节是不是会让您颇为吃惊?”
“有没有这种可能:这是个有宗教信仰的人,因此他觉得把火灾中的人们拯救出来是他当仁不让的职责?”
“卡林德恨黑人,”希尔亚接着他的话,说道:“他甚至不把他们当人看。我的感觉是:要是沃特金斯家的人和房子烧了个精光,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我弟弟告诉过我,他坚持返回火海,似乎铁定了心要把所有人都救出来。”
希尔亚看着蒂姆,像只叼着老鼠的猫,又高傲又满足。“我来告诉你发生的实况,然后你再自己得出结论吧。”
“好吧。”蒂姆说。
“火灾发生的时候,卡林德是在他家后院里。火焰先是从沃特金斯家的后面冒出来的,所以他必须绕一圈、跑到前门、冲进去。前门一下子就被撞倒了。是他干的。甚至在我家门廊上,都能听到他在大喊大叫,不过我听不出来他在喊什么。过了两、三分钟,对于一栋起火的房子,这几分钟可够漫长的,他跑出来,抱着一个孩子、拉着一个孩子,就是沃特金斯家的两个小孩。小孩子尖叫、哭得哇哇的。我觉得那无疑是个英雄的形象,所以简直无法相信那是他。
“我看到烟雾的时候就立刻打电话给救火队,我只是一门心思希望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