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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在这个凹槽里找到相册的,当时他就觉得这个凹槽里面像是有一个方形小桌的东西,现在撬开一看,果然不假。这张微型小桌似乎是用来放台灯的,但是马克认为它至少还有两种其它用途。这个小空间本身就是一个完美的藏身之处,只要坐在里面,从外面无论如何也看不到,但躲在里面的人却能清楚听到房子里的动静。好比是家贼和恐怖分子的栖息地,并且充分展现了建造者的病态精神。因为这个暗室用一个活动滑板来掩饰,隐秘之极,这个封闭的小空间本身是一个密室,所以也可以用来作为安全的避难地。
马克撬开遮挡密室的木板,密室露了大半出来,他走进一步,看了个真切,心中暗想:自己的推断果然一点儿没错。但区区几秒之后,他的心又跳到了嗓子眼,恐惧和紧张又重压下来,他几乎因此无法迈一下脚步。暗暗叫苦,他希望之前的推断宁可是错误的。这间小密室还没有被完全发现的时候,还仅仅是层暗板机关,就已经把金波吓得面无人色,可现在看来,情况远远比“机关”糟糕得多。这简直是疯子才会干出的野蛮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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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8(4)
马克看了另一堵墙,大约距离储藏室的内壁有三英尺远。这堵墙延伸四、五英尺之后,连同储藏室内壁和两堵墙之间的空间,全部隐没在漆黑之中。这只能是一个疯子的家!房子的秘密准确无误地映射出主人错乱的思维方式,因看不见的空间而成谜,用隐秘的通道来连接。马克敢用一条胳膊、一条腿来打赌:这间看似密室的通道必将接上另一条,能直达房子的另一头!他返回卧室,拿来了手电筒。
再次返回储藏室里,打开手电筒,射出一束黄色冷光,光束的微微摇摆能够追溯到他手臂的颤抖,光束极不安定地照出一条狭窄、铺着碎石子的长廊。他转过身去照另一边,可光束照出的景致和前面一模一样。他感到口干舌燥。这里的情形,和他的推断惊人的相似。他是走在一条手工打造的暗室长廊中。除了对房子本身的推断被证实了,马克现在也能肯定:他对昔日住户的本性的推断也差不离了。要想知道自己的所有逻辑推理是否都属实,他别无选择,只有沿着这条狭窄的通道一直、一直走下去。
如果走到这条饱含施虐联想、不为人知的长廊的尽头,会发生什么事情?会不会是条死胡同,最终被一面墙挡住去路?或是,按照他希望的那样……手电筒的光束也显得非常细小,突然,光线照上了一面墙,失望顿时攫住了马克的心。手电筒也顺势滑落了几分,晃个不停的黄色光束沿着死气沉沉的灰泥向下滑落,就像流动在悬崖上的河流突然向下俯冲,变成了瀑布,光线一泻而下,照亮了下一层的空间!马克能听到自己作了一次深深的深呼吸。其实并没有理由能让他觉得这么做是正确的,顶多能够证明他聪明地猜到了一切,但就在他迈出脚步,踏上通往下层暗室的楼梯时,他几乎心存着一丝满意。这栋房子简直就是一个蜂巢。
拥有这栋房子的男人曾是独自居住——要么是他把家里人都杀死了,要么就是把她们都送去了别的地方。无论如何,有一些小孩死在了巨大的木刑床上、和二楼小卧室里的单人床上。当他消灭了、或是赶走了家人,就将女人们诱引到这栋房子里,也可能是在夜里突然袭击了她们,把她们绑起来,带到了这里。门都是上了锁的,窗子都用横木条封上了。女人们发现自己被关在一栋房子里,怎么也逃不出去。很快,她们会听到他的脚步声,贯穿整栋房子地走来走去,她们会使出浑身解数想逃离他,但似乎他能够隐身地行走,从这个房间到那个房间,神出鬼没,总能跟上她们的行踪。他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吐丝织网,横行霸道,也能无处不到。他喜欢透过小洞眼观望被束缚的女人。他喜欢把她们都杀死,同样,也喜欢让她们先饱受折磨。
马克既兴奋、又惧怕、还有点厌恶、作呕,这些复杂的感触让他甚感虚弱。他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通往这座监牢般的房屋的邪恶中心点,而他在那里将会看到的一切必将恶心得让他无以负荷。
马克没有急于走下楼梯,而是沿着原路倒走了几步。他看到墙上挂着残破的蛛网,这之前他并没有注意到。真正的蛛网并不会让他感到烦恼。
正如同他的想象中,走廊的尽头出现了第二道阶梯,通向底层的另一侧。他走向了黑暗,顺着照射在向下阶梯的光束。阶梯走完了,美格手电光又照出了两条走廊,一条通往房屋的前部,一条则通往后部。每一条走道的尽头似乎都连接上了一道小门,门直接镶嵌在墙壁里。那个魔兽般的怪人指望着在底层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来走去。不过,马克没有想到的是,他还发现了第三条阶梯,在不远处微微地张开黑色的洞口。他和金波都把地下室给忘了。马克只觉得一阵出乎意料的寒气。
地下室——为什么这地方听起来像是个超级糟糕的词儿?你从来都不会知道,在一个地下室会发现什么东西,这当然是一个合适的理由。
尽管有了这种坏透了的预感,马克仍然顺着这道阶梯往下走去,蛛网时不时地拂过他的脸颊。往下走、往下走,一级一级走向罪恶之地,一级一级都是痛苦和折磨,逐步抵达大地的腹腔。在阶梯的最后一级上,光束照出了一扇粗糙的黄色小舷窗,窗子镶嵌在一块黑色的面板上,就好像是故意造成一种棺材的形象。那里看起来并没有门把手、或是其它能把握的机关。马克试探性地伸出左手,用手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那扇门。就好像被他点中了某种厉害的黑色机关,那扇门突然弹开了。
他走到这扇门的边缘,用手电光扫射了一圈,周围似乎是一道栅栏。接着他转过身来,用手电光凑上墙壁,有东西反射了一下,似乎是一个电灯开关。他马上就找到了:开关就在走廊楼梯的左侧,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栋房屋的电源早已切断多年,而是下意识地把开关拨了上去。
结果,在靠近地下室中央的什么地方,一只电灯泡出人意料地亮起来,立刻,一片昏黄的光晕笼罩了这里。强烈的震惊几乎将马克吓倒。有人一直在使用这栋房子,有人交了电费帐单!马克感到自己似乎被什么压着,紧紧贴靠在墙上。他还能支撑沉重的喘息,脸上露出刺痛般的颤抖,一阵一阵恍如冰凉的闪电。
他并不能看到电灯泡,那道栅栏掩盖了它的具体位置,所谓的栅栏原来是将一整根原木一切为二,甚至还保留着粗糙的树皮,两头都直抵地下室的两侧墙壁。两侧各有一扇门,也都是用原木锯切而成。马克走向了第一扇木门。一分钟之后,他剧烈呕吐,尽管他还来不及吃那天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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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9(1)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2003年6月24日
“那么他找到了什么?”我问。
金波看起来似乎极其难受。我刚才几乎是绑架了他,把他从舒舒服服的起居室里带出来,开车进城,找了一间餐厅坐下来,这餐厅的风格简直把时光倒退到了六十年代中期。围炉酒吧让我颇有感触,牛排的味道甚至和我在纽约吃到的一样完美。金波以前从来没去过那里,有点不知所措,不晓得如何应对这些中西部的老古董,红皮火车座,大大的原木餐桌搭配有扶手的木头座椅,活像是国王的餐桌,还有昏暗光线下的奢华美餐。这种地方最适合谈话,不用担心被什么人听了去,我带他来是想让他放松下来,良苦用心,却似乎有点事倍功半。他把牛排大卸八块,而且,点的还是十分熟,还浇上了一大摊番茄酱,可他仍然觉得和我交谈是对马克的一种背叛。
“没有人会对马克发火的。”我这样告诉金波。“每一个人都不过是想找到他,知道他在哪里,再让他回来,当然是如果可能的话。”
“我也希望我们真的能把他带回来。”金波说。
“你认为我们办不到吗?”
金波把一小块过硬的牛肉搅和在番茄酱的小泥沼里。
“我并不想催你。”我说。
他点点头,一小条牛肉消失在他的嘴里。和许多十几岁的男孩一样,金波一天得有三、四次像古罗马帝王那样大吃大喝。
“他告诉过你,他沿着隐秘的楼梯一直走下了地下室。”
“是第三道楼梯。那里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