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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问的。怎么那么久？”
“我找不到这该死的相册，哪儿都找不到。我找遍了厨房，我甚至到那……你知道……。”
“有床的小屋。”
马克点点头。“我又上了楼。你猜猜我在哪里找到的？”
金波只能想到一种可能的答案。“在储藏室的密室里。”
“猜对了。它又回到那夹层里去了。”
“好吧，它怎么回去的。”
“我要好好想想这事儿。什么也别说，行吗？求你了。你有任何想法，都不要告诉我。”
“我有想法，还有一个想法我就是要告诉你——你不能再进那个地方去，而且你明白我的意思！你看看自己被吓成什么样儿了？脸都白了。”
“我想，有可能是我自己把它拉在那里了。”
他们走在回家的路上，马克一遍又一遍地说：不记得自己是否拿着相册下楼了；还说金波也不能想起来他是不是拿了。当他们走到密歇根大街拐角处的时候，仍在争论不休，不过没那么激烈了。转弯进了巷子，两人都不说话了，好像达成了默认的一致。他们分手前，马克提出：借用蒙纳汉家的美格手电筒，金波二话不说跑上楼去拿。然后，他把这个沉甸甸的手电筒递给马克，什么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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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8（1）
摘自蒂莫西·安德西的日记，2003年6月23日
这太人吃惊了。菲利普根本不知道谁曾住在他家后巷的房子里。就算他知道，他也让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那里简直可以说是国内第一个连环杀手的作案基地，如果说正常人会对其退避三舍，更不要说是菲利普了。而且，菲利普还因娶了连环杀人犯的直系堂妹而抱有深深的羞耻感，他就算是假装不知道那房子的来历也有情可源。杀人魔鬼的血统也流动于他妻子的体内，又以更小的比例延续到了他儿子的体内。这是不是他看不惯儿子的理由呢？菲利普爱马克，我知道这一点，但他的父爱却不能让他停止对儿子的诋毁。
借着金波？蒙纳汉和奥马？希尔亚的帮助，我得知菲利普家正好挡在卡林德家的正前方，但这笔买卖还算是地道。假如菲利普一早就知道自己和卡林德家紧紧相邻，我认为他根本不会买下现在这栋房子。而且，很显然，菲利普买房子非常匆忙冲动。当时他一心想搬出郊区，那里的邻居让他感觉受到排挤，让他觉得自己是下等人，他觉得搬回熟悉的老社区是个好主意，而且靠近他上班的学校。于是他急急忙忙地买了房、搬了家，自认为把一切因素都考虑到了，要是他起码对巷子对面的空房子起一点疑心、隐约知道是谁住在那里，他当时必定就不买了。
当我知道卡林德家就在巷子对面后，我没有对菲利普吐露半个字，后来我给他看两封奇怪的e…mail，是马克失踪前发给我的，甚至那个时候我都没有说；直到再后来我们去了警察局，见了弗朗茨？伯豪斯中士，我才说。因为这很明显：和菲利普单独谈这个话题根本就是浪费精力。第一封e…mail是马克失踪前两天发的，第二封是失踪前一天。看这两封信只有一个效果：打破菲利普的怀疑，否则他总以为我和马克勾结着有什么阴谋。菲利普一看到这些信，就坚持要拿去给伯豪斯中士看，这显然是个正确的决定。伯豪斯中士也读了这两封信，问了我和菲利普几个问题，然后把信的打印件收在一个文件夹里，放进了他桌子最底下的抽屉。“你不会猜到的。”他看信的时候说，然后叹了口气。我已经尽了全力——我把约瑟夫？卡林德和这事儿的关联都告诉他了，可我的感觉完全实在对牛弹琴。
寄件人：munderhill697@aol。
收件人：tunderhill@nyc。rr。
发送时间：周一，3：24pm，6月16日，2003年
主题：疯了但还没彻底疯
嘿，大伯
在想你这几天怎么样，1直在想你。妈妈的事情发生之后，在这儿住得很怪。很难集中思想做事，很难让自己脑袋清楚。所以最终我就写信了，可我真的不太知道要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过这种想法，你觉得自己彻底乱78糟了、彻底疯了，可事实证明这样反而是对头的？或者说，反而是好事？
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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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他回信了吗？”伯豪斯中士问，“你怎么回复这男孩的信的？”
“当然回了。”我答，“我回信说，他说的这种想法大约一个星期里会有一、两次。”
这是他给我的第二封信。
寄件人：：munderhill697@aol。
收件人：tunderhill@nyc。rr。
发送时间：周二，4：18pm，6月17日，2003年
主题：re：疯了但还没彻底疯
嘿，T伯——
我们走得越来越深入，但我们从那里走出来，却没有人知道。
所以我想问你的是
你是否曾经感到：你是自己书里的1个人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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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回他的？”伯豪斯中士又问。
“我告诉他‘从来没有’和‘一直都有’。”我说。
“不要意思，你说什么？”伯豪斯中士是一个外表坚毅，很有长官派头，他的反问说明了他有多么严肃。
所以，我又把我的第二封回信展示给他看。
寄件人： tunderhill@nyc。rr。
收件人：munderhill697@aol。
发送时间：周一，7：45pm，6月16日，2003年
主题：re：re：疯了但还没彻底疯
亲爱的马克，
＞你是否曾经感到：你是自己书里的1个人物？
＞是不是真会感觉世界是那样的？像你书里写的那样？
回答：
1，从来没有
2，一直都有
总之，你那边到底在发生什么事情？
伯父T
“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说。“可是难道你不认为这件奇怪的探秘事件也许和他的失踪大有关联吗？
“有可能吧。”菲利普说。
伯豪斯中士和我都看着他。我们坐在一间挤满办公桌的房间里。穿着警服的警察们不是在打电话就是在打文件。当我问伯豪斯中士这是什么房间时，他觉得很好笑地瞅着我说，“牛栏呗。”好像这是每一个人都知道的称呼。
“这件你所谓的探秘事件很显然和那个谢尔曼公园杀手有关。”菲利普说。
“我认为是和另一件事情有关。”我开口了，“我刚刚得知马克和他的朋友金波自作主张进了你家后面的那所空房子，菲利普，我猜想那之后马克独自一人在里面花了不少时间。我认为那所房子就是他的探秘项目。要不就是在那所房子里发生过的秘密事件。那里曾经是约瑟夫？卡林德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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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天空18（2）
“不可能！我太太会告诉我的。”菲利普说着，看着伯豪斯中士，“我不想把这件事儿告诉每一个人，但我太太的确是卡林德的堂妹。”
“有意思。理论上讲，她应该早就告诉你这件事情。”伯豪斯中士说。
“菲利普，在你付了钱买下房子之前，你有没有带着南希来看过？”我问。
“为什么我非要带她去看房子？这是一个不错的社区，所有的房子差不多都一模一样。更何况，我必须出手快一点才能抢下这栋房子。”
“所以，你买下房子之前她一无所知，等她知道了，一切都太晚了，没法收回了。当她意识到你买的新家在哪里，我猜想她是想保护你。”
“她想保护我？这……这……”菲利普不说话了，似乎在深思这个论题。
“马克对那房子很着迷。”我对菲利普说，“他被那宅子彻底地迷住啦。”
“一个孩子是可能会那样。”中士说话了，“那里肯定有很多血迹。估计还有不少那种东西。”
“难道你不认为应该过去检查一下，四处看看？”
“别着急，我们可能已经检查过了。”伯豪斯中士没有解释清楚他所说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笔记本，快速地翻找着，终于看到了他要找的那一页。“地址是不是密歇根北街3323号？”
我说：“是的。”
而菲利普说：“我怎么会知道？”
“是的。”我再次予以肯定。
中士看着菲利普，说道：“你的儿子和他的朋友给我们打过电话，是在6月7日。他们告诉我们：他们怀疑谢尔曼公园杀手很可能在密歇根北街3323号的一所被遗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