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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论调。
就在他们顺着街道继续走的当口,相同的念头闪现在两人脑海中:应该把滑板带出来啊!瞧这些人行道、板凳,都很适合玩儿滑板,比建筑工地的斜坡强了几百倍,还有喷泉周围宽宽的圆弧走道,一定能玩儿得很爽呢。
两人边走边幻想着自己的滑板在这里的石子路上隆隆滑过。晚上在谢尔曼公园其实只能有幻想中的快乐:一小群男孩都穿着宽松拖沓的牛仔裤坐在喷泉边沿上,不远处有两个警官,但他们根本不怎么关心这些孩子,虽然在当差,却都自顾自在打手机,很明显是和女朋友在褒电话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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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裂缝10(5)
看到这样的情景是颇让人沮丧的,就更别提要加入其中了。只用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他俩就调转方向,朝最近的一条长椅走去。一个警察例行公事地扫了他们一眼。
金波一边走一边问道:“我们现在干什么?”
“我想我还是回家吧。”马克说,“我不太舒服。”
于是,他们沿原路返回,路过商店时发现店家都差不多打烊了,空荡荡的车道两旁只有居民住宅。再次路过体魄健壮的洗车男人,他又朝他们挥挥手。就这样,走回了巷子,大约还有五十英尺就到金波家了。
“想进去吗?”金波问。
“现在不去了。”马克答,“明天吧,我们带着滑板四处逛逛,好吗?”
“行!”金波假装要撞马克的肚子,咧嘴笑了,慢慢地走过后院,从厨房后门进屋去了。
马克没有马上离开,他等到金波走进了屋内,才继续沿着巷子走下去。在巷子南端,他朝右拐,上了汤森街,再右拐,上了密歇根大街,他慢慢地沿着西边的人行道走着、走着,东张西望,查看是否有邻居站在门廊上、是否有人留意到他即将要做的事情?
如果这时候有人问马克:到底要干什么?他会说:我想探探路。
没有人注意到他,马克很满意,加快了步伐,几乎是平时速度的两倍,到达了3323号的领地,又快速地扫了一眼对街,转身跑上了斜坡上的草坪。当他沿着旧屋一侧跑下去,很快到了后院,突然,脚步停下来,被他看到的情景惊了一下。
这还是头一次,马克意识到密歇根大街的居民们已经改造了土地,割了草,造出了街道两旁那些草坪。在这所房子后面,草坪突然消失了,野草狂乱无序地长得老高。英式“安妮女王”风格的铁花栏杆、还有卷丹花①在齐腰深的野生植物丛中闪闪发光。枯死的藤叶、厚厚的灰色腐殖层覆盖在几棵高大的橡树底部。马克觉得,似乎一瞬间跑入了另一个世界。昆虫嗡嗡,鸣叫不断。就当他突然闯入这片混乱的时候,右脚边有一只小生物也受到了惊吓,急忙躲进更深的草丛里。旧屋后面被什么人弄成了这副模样,他惊讶地看着,几乎没有留意到昆虫们的喧闹。这里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他恍然大悟,现在所见之景象,正是那堵高大的水泥墙企图遮掩的。
有人加盖了一间怪异之极、醒目之极的小屋,就沿着上坡位置上的厨房而搭建。对马克来说,这个建筑附加物只能被认为是一间房屋,但他又不得不认定:这样的一间屋子就好像险峻阴森的尖顶阁楼。屋顶离开地面不足三英尺,下面有一堵矮小的墙。看起来,就像是用屋顶瓦片搭出来的一个大大的帐篷。他想不出来:为什么有人会造这样的一间房子?长长的,没有一扇窗户,屋顶剧烈倾斜,无异于直接插入房子内部。
就在马克到旧屋后部的几分钟后,夜色仿佛更浓了。夜晚急急忙忙地赶到。马克拨开高高的野草,卷丹花沉沉地摇晃。又有一只小生物忙不迭地从他脚边逃跑了。从过份繁茂的田旋花②丛中散发出一阵阵干燥的、浓重的、似乎热带丛林中才有的腐败气味。
①卷丹花,麻点百合一种生长在亚洲东部的多年生植物,长有桔红色且有黑色斑点的大花,花瓣反折,叶轴上有紫色的珠芽。
②田旋花,一种蔓生或缠绕的 打碗花属和 旋花属的蔓延植物,开白色、粉色或紫色钟状或漏斗形的花。
凑近了再看,这间搭建出的小屋显然建造得很糟糕,急需修缮。看起来几乎没什么是整整齐齐的,但也不至于坍塌倒地。厨房门板上,一长条一长条的漆色干裂而起,都快掉了。马克走上了三格破裂的台阶,从一条窗玻璃看进去。厚厚的一层灰几乎让他什么也看不清,只见一些台柜的轮廓,有拱顶的入口,格局和他自己家的起居室一模一样。所谓拱门不过是刻在墙壁上的,就好像真的能在透视感上玩儿出花头似的。他扳了扳门把手。
他周围的空气似乎又朝夜色递进了一步,但天空却仍有光亮。马克伸手脱下汗衫,包在右手上,握成拳头。自打刚才和金波分手之后,他脑海中就已经有了这副图景,因此现在反而感觉自己是在机械地演戏,并不需要意志来决断。快点、再快点!小男孩,加油,使出最恶劣的手段吧,黑黑的夜晚就快到了!包了汗衫的右手砸进了小小的玻璃窗。灰蒙蒙的玻璃碎片掉进了窗内,哗啦哗啦地掉在地板上,裂成了无数小碎片。这时,一股怪异的空气从屋内流泻出来,笼罩在他身边,似有实体,又似乎只是一股气味,微微淡淡,他几乎察觉不到。窗框上残留着锯齿状的玻璃碎边,他又利落地轻敲几下。他解开了拳头上的汗衫,抖落了玻璃碎屑,直接把汗衫搭在了脖子上,接着,探出手去。手指摸索到了门把手,石子般粗砾,又粘粘的、几乎是油滑的,这两种触感同时出现在马克的掌心。他扭动了门把手,打开了门,接着伸回了手臂。接着,他轻轻推开门,只是能令瘦小男孩通过的窄缝,根据他几个小时前才决定好的计划,马克轻手轻脚地潜入了这间黑暗的厨房。
有那么一、两秒的瞬间,他能够感到一种被遗忘的空洞感,暗示了这里已被彻底地遗弃。在他左侧的墙上,他看到一扇紧闭的门,毫无疑问这是通往外面搭建出的帐篷式小屋。不管是什么念头让他打破了窗户,现在这念头却更加紧迫地、像把铁钳一般攫住他。他感到视线模糊了,甚至连气也透不上来。无助和悲凉的情绪围绕着他,越来越浓重,仿佛聚集而起的乌云。肠胃也似乎被什么搅动起来。是有什么侵入了他体内吗?他被这作呕的感觉逼得疯乱,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马克无法忍受自己的喊叫声。当他的一只手碰及了后门,他感到天旋地转。这门似乎突然之间涨满了生命,拍打着他的前胸、他的胳膊肘。一层又一层浓重恶臭的薄雾扑面而来,仿佛四处蔓延的蛛网向他压下来。终于,右手幸运地摸到了门把手。他把整个身子抛出去,反手砰地关上了门。无形的蛛网、游离的细丝似乎渐渐消失了。当他睁开双眼,看到自己的双手——颤抖得这样厉害!又是这样苍白!——但这终于让他相信:自己又能清楚地看到这个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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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开的裂缝11(1)
“哦,你听到我和杰克?蒙纳汉谈起‘英雄’的事儿?”菲利普问道,“相信我,谈论那样的话题没什么特别意思。”
“你开我玩笑吧?”蒂姆说,“汤姆?帕斯莫也提到这个人了,但他不清楚来龙去脉。”
兄弟俩正向东驶向伯利街,开的是蒂姆租来的大车,菲利普终于同意坐上去,一方面是因为舒服;另一方面毕竟坐在副驾驶座上更方面扫视四周。三个小时前,电台播送了杜威?德尔的死讯,这勾起菲利普的痛楚悲情,希望似乎要从半空中坠落下来,他转向绝望会带来的彻底安慰。但即便相信儿子已死,他也不会放弃寻找的姿态,就仿佛马克仍然自由自在闲逛在什么地方。蒂姆已经绕着谢尔曼公园开了两圈了,正打算绕出去,菲利普又要求绕第三圈,而且这个圈子要更宽泛一些,他指令蒂姆沿着河边开。
菲利普装出一副仔细查看的模样,盯着聚在药店门口的一群十几岁的孩子。最后,终于把眼光调回来,看着蒂姆说:“英雄!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真的。南希的家族里有不少事儿,但从来就没有过侠客啦英雄啦这种人!”他不再盯着蒂姆看,而是看着挡风玻璃,也似乎没有透过玻璃看窗外。“在你想要和谁结婚之前,你应该把她的背景、每一个人相关的人物都调查清楚,我只能这么说了。”
“你不得不承认,在约瑟夫?卡林德的故事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