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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在暗处,村里人看不到我,我却能时刻关注村子的动静。你们只要和石旭接上头,要准备离开时,我肯定能知道。”我想了想,对他说:“如果我们和石旭接上了头,我就在青河的小木桥上,用石子划一个‘十’字,你只要看到了这个‘十’字,就能知道我们的情况。”上进点点头:“这是个好办法,省得我溜进村子里冒险。”
“对了,秦杨大哥。”我想到了一件事,也叫起了他大哥,“我听上进说,你在找十权戒指。”秦杨点点头。我说:“剩余的那枚戒指,我知道在哪。”他立马站了起来:“在哪里?”我说:“就在林子里,我们挖出骸骨的地方。”他站起来说:“走。”我第一次见到他也有急切的时候。
我示意积极和上进扶我起来。我的伤腿已恢复了些许力气,痛楚也减轻了不少,看来秦杨施用的草药还十分管用。我在他们的帮扶下,好歹爬上了木梯,一探出身子,发现是在一棵大树的上端,周围都是浓密的枝叶,从下方根本看不见这里透着一个洞。秦杨寻找的藏身之所,的确隐蔽无比,难怪村里人搜山好几次,都找不到这里。
我艰难无比地下到地面,上进背着我,一行人来到当日挖出骸骨的地方。当初新翻的泥土已落满了枯叶,我们观察了好一阵才锁定了是哪一块地皮。积极蹲下身子,慢慢地把那一片泥土挖开,终于找到了当日我埋回去的那枚戒指。
秦杨接过戒指看了一眼,点了一下头,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里含着些许兴奋。
“王婆婆的册子里说,这些戒指是命神之征,可控万物生辰,这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问。
“假的。”秦杨不假思索,“那本铁皮册子我看过,上面有破除献祭的方法,需要用这十枚戒指。不过这些戒指消失很多年了,没想到能让你们挖出来。”看得出他的心情很好,以至于对我们说了一句这么长的话。
十、戏法
我瞧瞧天色,日已西斜,傍晚就要来了。这时候如果不回去,就得等到明天天亮。我又和上进叮嘱了关于接头的事情,便准备动身返回了。
上进和秦杨不能送我们,只好就地作别。我们三人怀揣着略泛紧张的心,沿着低缓的坡路往外走。
一路上,我反复地叮嘱,一定不要露出破绽,就当今天的事是一场梦,从没真正发生过。积极嫌我唠叨得烦,干脆不背我了,把我扔在地上。等到我讨饶,他才重新把我背起来。
我们走出山林的时候,发现队长和许多村民正等在昏黄的暮色里等着。要是在以往,我会感觉亲切,会当队长他们就是为了等待我们平安返回。可这一次不一样了。他们为什么要守在山林的边缘?为了防止我们逃跑,还是准备进山搜寻?
我们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脸上写满了沮丧,灰心丧气地对队长说:“我们找到了棺材,可是没有挖到蚯蚓。”
队长见积极背着我,累得气喘如牛,忙接下他的班,将我背起:“扭到脚了?平安回来就好,挖不挖得到蚯蚓,不重要。”我心想:“当然不重要,你根本就没事。”我想为难他一下,就问:“我们打开那些棺材,怎么里面都没有尸骨啊?”“里面没有尸骨?”队长停住了脚步,侧过头奇怪地问。
我心想你装得倒像,真不知用这套骗过多少人了,就说:“真的,我们开了六、七口棺材,里面全是空的。”积极在旁边响应:“真的没有尸骨,也挖不到蚯蚓,我们当时害怕死了。”
“这个我倒不知道,从来没人开棺看过,真如你们说的那样,倒是邪门了!”队长重新迈动脚步,嘴里嘟囔着,“长生山里的东西都邪门,你的脚是扭到了吗?”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的脚,我知道伤口在那里,这件事没有撒谎的余地,就如实说:“被蛇咬了,耽搁了不少时间,不过好歹保住了性命。”
队长一惊,连忙将我放了下来:“山里的蛇都是有毒的!”他将包裹伤口的红布小心地拆开。我想阻止他:“真的没事了。”可他仍旧把布拆开来,随即奇怪地望着我:“没有中毒吗?真是谢天谢地啊。”我不敢告诉他事情的真相,撒谎说:“积极的家人都是从医的,他找到了一些草药,第一时间帮我解了毒。”队长半信半疑地看看积极:“想不到积极还有这一门手艺,以后我生些病痛,也不用再去麻烦你们王婆婆了。”积极干涩地笑了起来。
赶回队长家里,天已经黑尽了,大娘准备好了饭菜,等着我们回来。我在长生山里吃了一顿烤肉,肚子尚且饱着,就推脱说太累了想休息,由积极扶着回到了房间。
房间里的布置一如既往,我们的东西仍旧摆放在原地,但我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觉得一切都变了,恍若置身于梦境当中。我躺在地铺上,身上搭着被子,心里有些空落的慌张。我的脑海里像放幻灯片一样地闪现经历过的事。这短短的两个月,仿佛比一辈子还要长。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忽然有些想念家了,想念我的父母、我的兄弟姐妹、我的那些在远方插队的朋友。曾经我觉得再平常不过的人与物,在这一刻都变得弥足珍贵起来。生命中有些东西,一定要在遥不可及的时候,才会知道珍惜。我希望自己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去重新拥有这些东西。
张梅和积极象征性地吃了些饭菜,告过晚安,回到房间里来。我们三人处在一室,却不知该说什么好。我有一种很想聊聊今天所经历之事的冲动,但理智堵住了我的嘴。我们知道隔墙有耳。可时间这么早,再加上心情因今天的经历而无法平复,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我招呼积极起来杀两盘,他早有此意,欣然应战。张梅也翻身起来,坐在棋局旁,擎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战。
第一局杀到中盘,积极已是四面楚歌,他浓眉紧锁,苦苦冥想。我不知他今天怎么了,以往我俩是棋逢对手,除了那个雷雨夜他因心神不宁惨败外,我很难这么快就把他逼入绝境。我轻松地打量他,他的额上出了一阵细密的汗,肚子上的赘肉从背心里掉出来,摊在大腿上。我又稍微斜了斜头,打量同样关注着战局的张梅。火光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摇晃着,衬托出一轮秀丽恬静的美。我一直对她抱有好感,只是从来不敢说出罢了。早在大半年前,我就对上山下乡充满了渴望。那时听回来的老知青们讲述自己的故事,总是被那一段段患难与共的爱情与友谊所感动。它们有的悲、有的喜,有的真、有的假,但都同样对我充满了吸引力。我选择青沟村,多少还是有张梅的原因在里面。她是我们班里一等一的女生,至少在我眼里是如此。如果不是来到了这么个鬼地方,兴许我和她之间,还真能发生点什么故事呢!
“嘿,走棋呀,发什么愣!”积极把我从遐想中推醒了。我尴尬地“哦”了一声,心意慌乱,随意下了一步。积极哈哈地笑了起来。我拦住他想悔棋,他当然不肯,几个回合下来,竟被他扭转了颓势。他看着我,脸上满是得意。
我打起精神,认真和他对战。他今天的棋艺像是倒退了十万八千里,我一集中精神,他立马又被杀得丢盔弃甲,最后被我将死老营。我长出一口气,哈哈大笑:“手下败将,还来不来?”他斜我一眼:“不来了,没意思。”我激他:“害怕了吧,张梅可看着哩,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他这一回却不受激,只斜我一眼:“死蛮牛,去你的。”
“好了,好了。”张梅微笑着说:“你俩既然不下棋,那我来变个戏法吧。”积极立马坐了起来:“好,好!什么戏法?”“你们等等。”张梅嫣然一笑,转身走出去了。
积极笑着问我:“张梅还会变戏法?”“叫你再杀一盘,你就一副死相,张梅一变戏法,看你的得瑟样,真想揍你这种重色轻友的小资分子。”他冲我做了个鬼脸。
很快张梅推门进来了,手里捧着三只重叠在一起的小碗。
“到底是什么好玩的?”积极问。
她从我们的象棋里挑了一颗红帅,把小桌摆正,坐了下来,说:“这戏法很简单,我把棋子扣在一只碗下,然后混乱三只碗的位置,最后停下来时,你们猜哪只碗下扣着棋子。”
积极一听这个戏法规则,立马就泄了气:“这么简单,好没意思啊。”我却饶有兴致地望着张梅:“梅子,别管他,我来猜,咱们开始吧。”
张梅对我浅浅一笑:“戏法得有惩罚,要是猜错了,可得做一个俯卧撑,怎么样?”
“要是猜对了呢?”
“任你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