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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了一眼自己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指向早晨6点,日期是5月26日,周六。
他还剩下六周的时间去找出那个凶手,除非他噩梦般的夜晚在此之前就将他带走。
18。愤怒的读者
瓦莱丽想尽各种办法让安德鲁平静下来,他那精疲力竭的样子让她担心极了。中午的时候,她领着安德鲁去布鲁克林区散步。他们一起逛了威廉姆斯堡区的一家古董店。一幅以蒸汽小火车头为主题的画让安德鲁赞叹不已,这是20世纪50年代的作品,它的价格远远超过了安德鲁的承受能力。于是瓦莱丽打发他去商店后面逛逛,当安德鲁一转身走开,她就自己买下了他的心仪之物,然后将它悄悄放进了自己的手袋。
西蒙整个周六的白天都在跟踪奥尔森。天微微亮的时候他便去奥尔森家楼下等着。开着一辆奥兹莫比尔88,西蒙很难不在每次遇到红灯停下时吸引行人的注意。最后西蒙不得不考虑是不是自己该换辆更加低调的车,但是这辆车已经是他的收藏中最低调的一辆了。
奥尔森在中国城一家可疑的按摩店里度过了他的午餐时间。他在下午快两点的时候从那里出来,头发上抹着发亮的发胶。接下来,他前往一家墨西哥餐馆大嚼墨西哥玉米卷饼,为了不浪费卷饼的酱汁,他将手指也舔得干干净净。西蒙把车停在餐馆的门前。
此前西蒙专门去买了一台专业照相机和一个记者专用的长焦镜头,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成功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装备。
下午的时候,奥尔森前往中央公园散步,西蒙看到他试图和一位坐在长凳上读书的女士搭讪。
“穿着这件塔巴斯科印制的衬衣,如果你能够读完这本书的话,我的美人儿,我就去做教士。”
看到那位女士合上书本起身走开了,西蒙叹了口气。
就在西蒙跟踪弗雷迪时,他雇用的黑客也在从弗雷迪的电脑中拷取文件,他不到四分钟就成功侵入。通过分析后台数据,他就可以知道奥尔森是不是使用网名Spookie…Kid的人。
不过西蒙的电脑工程师并不是此时唯一正在敲打着键盘的人。在美国的另一边,一位退休警长正在和负责六区事务的一位旧同事互发邮件,后者是他过去手把手带入行的下属,现在是芝加哥警局犯罪科的负责人。
皮勒格请这位退休警长帮个小忙,虽然这本需要法官的批准,但鉴于是同事所托,为的又是一桩正义的事业,所以就让条条框框的行政规定去见鬼吧。
只是他收到的消息让他迟疑了,在给安德鲁打电话之前他犹豫了很久。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他对安德鲁说。
“一个糟透了的夜晚。”
“我也是,我整整一晚没睡。当人上了年纪之后,失眠只会越来越严重。不过这次打电话给你倒不是为了抱怨我自己遇到的小麻烦。我想告诉你今天早晨卡佩塔夫人买了一张飞往纽约的飞机票。最让我觉得头疼的是,这张票是6月14日订的,而回程时间还没有确定。你也许会和我说越早订票就越便宜,但是时间的巧合太让人忧心了。”
“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如果一位警官请你告诉他你的消息来源,你会说吗?”。电子书下载
“绝对不会。”安德鲁回答道。
“那就是了,你只要知道我告诉你的信息即可,剩下的事情和你无关。我这边会请人注意卡佩塔夫人的一举一动的。当她一踏上纽约的土地,她从早到晚的言行都会受到监视。特别是早晨的时间,个中原因你我心知肚明,不用多说。”
“她也许是想再见见她的丈夫。”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这几周来最好的消息了,但是鉴于我有个讨厌的缺点,所以我从来不会相信好消息的。对了,你这边有什么进展吗?”
“没有任何进展。奥尔森的态度扑朔迷离,让我担心,但他不是唯一的人,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什么人都不相信了。”
“你应该出去透透气,离开纽约充充电。你在这次调查中事事冲在第一线。你需要保持冷静,不然时间的限制对你就更不利了。当然我知道你是不会听我的建议的,我真的感到很遗憾。”
皮勒格和安德鲁说了再见,他保证一有新的消息会马上再给安德鲁打电话的。
“谁的电话?”瓦莱丽一边吃着冰激凌一边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还是工作上的事。”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你说工作上的事不重要呢,看来你应该是比我想的更加累了。”
“你觉得我们晚上去海边逛逛怎么样?”
“当然可以。”
“那我们现在就去中央火车站,我知道西港那里有个迷人的小旅店。那里的海风极为怡人。”
“但我们还得先回家准备点儿行李。”
“不用那么麻烦,我们可以到了那里再买牙刷,只住一夜,不需要其他东西的。”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觉得你好像在逃避什么东西,或者是什么人。”
“我只是想离开城市,和你进行一次爱的旅行,远离这里的一切。”
“我可以问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坐落在海滩上的迷人小旅馆的吗?”
“我以前帮旅馆的主人写过讣告……”
“我喜欢你的殷勤体贴。”瓦莱丽温柔地回答道。
“你一点儿都不介意我的过去?”
“你的过去,还有你的将来。当我们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我比你想象的更加妒忌围在你身边的女孩子们。”
“哪些女孩子?”
瓦莱丽笑了笑作为回答,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们在快傍晚的时候来到了西港。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海浪正不知疲倦地拍打着海港。
吃完晚餐后,他们在泻湖附近散步,这里的土地没有一丝一毫人类活动过的痕迹。瓦莱丽在沙地上铺开一块从旅店借来的浴巾,安德鲁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他们一同凝视着翻腾的大海。
“我想在你身边变老,安德鲁,在你身边变老,有足够的时间认识你。”
“你比任何人都更加懂我。”
“自从离开波基普西,我学会的只有孤独,直到有了你在身边我才慢慢脱离这种状态,才感到幸福。”
在凉爽的夜风吹拂下,他们蜷起身子,默不作声地听着海浪的声音。
安德鲁再次回想起他们的童年。记忆有时好像因为时光而褪色的照片,只有在强光下细节才会再次浮现。他感到将两人联系起来的那段童年时光使他们的关系愈发亲密。
三天后,他就要动身前往布宜诺斯艾利斯,那个地方离她、离这段他愿意在夏末时节再次享受的宁静时刻,都是很远很远的。
静穆的午睡时光和日光下的午餐让安德鲁重新焕发了活力。他的背现在不再痛了。
到达纽约的时候,正是周日的晚上。他打电话给西蒙,告诉他明天早晨9点来星巴克找自己。
西蒙迟到了,安德鲁在等他的时候开始读报纸。
“别打量我,我刚刚度过了我一生中最堕落的一个周六。”
“我什么也没有说。”
“因为我刚刚告诉你不许说。”
“我整天都和弗雷迪·奥尔森待在一起,这家伙藏得真深,他比你想象的更加卑鄙龌龊。”
“有这么严重?”
“更加糟糕。妓女、墨西哥玉米卷饼、吸毒,这些只占用了他周六的半天时间。吃完午饭后,他先是去了一趟太平间,不要问我他去那里做什么,如果我跟着进去的话,应该很快就会被识破的,再说冷冻室里藏的东西也不对我的胃口。然后他去买了些鲜花,向勒鲁医院出发。”
“之后他去了医院?”
“他先去中央公园散了步,然后是你住的街区,他在你家楼下逗留了好一阵子。在你家大楼的门前走了四个来回后,他终于走进大楼的门厅,寻找你的信箱,然后突然又转身走了出来。”
“奥尔森去了我家?”
“每次当你一字一顿地回答我的问题时,我总觉得我们的对话会变得很有趣……”
“这家伙真是疯了!”
“他现在当然是走投无路。我这一天一直跟着他,直到他回到家。这个男人的孤独好比一个令人眩晕的无尽深渊,他是个瘾君子。”
“他不是唯一一个觉得自己很失败的人。很快就到6月了。当然,我是不应该抱怨的,能有机会活两次的人可不多。”
“不管怎么说,反正不包括我,”西蒙回答道,“看在这周妙得出奇的营业额的份上,没有什么严重的,这个6月……等待7月的到来。”
“5月是改变我一生的月份,”安德鲁叹了口气,“我很幸福,我还没遇上最妙的事儿呢。”
“你应该原谅自己,安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