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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尔森看着他,目露凶光。他将手伸入口袋,安德鲁相信自己看到一把螺丝刀或锥子的尖头。
“首先你必须发誓永远不把事情说出去。”
“别做傻事,奥尔森。你自己也说了,告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呢?你打算过什么样的生活和我没有半点儿关系。”
奥尔森向安德鲁伸手过去。
“我以前一直错看你了,斯迪曼,你也许真是个好人。”
“好啦,弗雷迪,别在我面前演你奉承人的把戏,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点你大可放心。”
安德鲁说完将脸浸入水中。纸巾盒和往常一样又卡住了。当他走出洗手间的时候,奥尔森忽然伸腿将他绊倒。于是他们两人便当着正在走廊上等他们的上司的面,面对面地摔作一团。
“你们是在密谋什么,还是有什么和你们有关的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奥莉薇亚·斯坦恩看了看两人问道。
“你以为我们是在做什么?”安德鲁反问道。
“你们俩在一个九平米大的洗手间里一同关了一刻钟,你们觉得我会怎么想?”
“安德鲁今天有点儿不舒服。于是我就来看看他是不是还好,结果我发现他正躺在洗手间的地上。我陪着他直到他恢复意识。不过现在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不是吗,斯迪曼?”
“你又不舒服了?”奥莉薇亚焦急地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放心吧,只是背痛有时太厉害,真是彻彻底底地把我打倒在地了。”
“去看看医生吧,安德鲁,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在报社发病了,我想可能日后还会有其他情况出现的。这是命令,我不希望看到你动身前往阿根廷的时候腰还痛得厉害,明白了吗?”
“明白,头儿。”安德鲁故作肯定地回答道。
回到工作岗位上时,安德鲁又回头看了看奥尔森。
“你倒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拖我下水。”
“你想我怎么回答头儿的问题,你要我说我们那时正在洗手间内接吻吗?”弗雷迪回答说。
“跟我来,我有话对你说,但不是在这里。”
安德鲁拉着弗雷迪去了咖啡厅。
“你去武器商店做什么?”
“我去买点儿排骨……这关你什么事,你现在是在监视我吗?”
安德鲁搜肠刮肚,想着到底应该如何回答他的同事才能不惹毛他。
“你平时整天吸可卡因,然后还去一家卖武器的商店……如果你是因为负债累累的话,我希望能在你的债主上门屠杀报社所有员工之前知道这件事。”
“安静点儿,斯迪曼,我去那家商店和这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为了工作才去的。”
“那你就好好解释解释吧!”
奥尔森迟疑了一会儿,然后决定让步,告诉安德鲁事情的真相。
“好吧,我曾告诉过你我在调查那三起用同样的凶器做下的谋杀案吧?我呢,我也有我的线人。我去找了一位做警察的朋友,他帮我弄到了那几份相关的法医报告。根据报告看,三位受害者的伤口并不是刀锋所致,而是一种像长针一样的尖锐物品,它会留下不规则的伤口。”
“一把冰锥?”
“不,准确地说,每次拔出凶器的时候造成的伤口都太厉害,所以这种凶器不可能只是简单的长针,不管它有多长。法医猜测可能是一种钓鱼钩,这样内部的伤口才可能延伸到腹部,凶器应该是从肋骨那边刺入的。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常常陪着父亲去打猎。他的手法完全是传统的,就和设陷阱捕猎的猎人们一样。我倒不是要你听我的童年故事,我只是想到了我父亲过去用来剥鹿皮的一种工具。我一直在想这种工具是否现在还有地方买,所以就去那家商店核实了一下我的猜想。现在你的好奇心得到满足了吗,斯迪曼?”
“你真的以为一个连环杀手会在曼哈顿街头横行无忌大开杀戒?”
“坚信不疑。”
“那报社真的派你去调查这个烂摊子了吗?”
“奥莉薇亚希望我们能够抢到这条独家新闻。”
“如果我们落在别人的后面,那这就不是独家新闻了,是吗?为什么要编这些无稽之谈,奥尔森?奥莉薇亚根本没有指派你去调查任何和连环杀手相关的案子。”
弗雷迪望向安德鲁的目光里满是惊疑,他一下子碰翻了自己的那杯咖啡。
“你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真令人讨厌。你是警察还是记者?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痒痒,但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软蛋。我也会反抗的,用任何方法反抗。”
“你也许应该先清理一下你的鼻孔,奥尔森。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在咖啡厅的正中打翻一杯咖啡可不是个好主意;所有人都在看你呢。”
“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我会保护自己的,就是这样。”
“你到底在说什么?”
“应该是我问,你到底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世界中,斯迪曼?你看不到报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他们打算裁掉一半的职员,你难道是唯一不知道这件事的人吗?当然了,你丝毫不会觉得有什么威胁的。当我们有女上司做保护人的时候,我们就不用为自己的职位担心了,但是我,我没有她的眷顾,我只能尽自己的力量奋斗。”
“弗雷迪,你完全把我弄糊涂了。”
“你就再装傻吧。你关于买卖儿童的报道产生了轰动,上面马上就派你去阿根廷进行另一项调查。他们把你放在很高的位置上。但是我呢,我已经几个月都没有写出值得注意的东西了。我只能每晚祈祷上天赐给我一些特别的事件做题材。要不是为了保住我的工作,你以为我愿意每晚睡在办公桌下面,我愿意牺牲周末的休息时间吗?一旦失业,我就会失去一切,在我的生命中我只有这份工作了。你会每晚做噩梦吗?当然不会,你为什么要做噩梦呢?但是我,我每晚都会浑身是汗地惊醒过来,梦见自己坐在外省乡下散发着霉味的办公桌边。我为了街角的白菜叶子而努力工作,面对污迹斑斑的墙面,望着一份发黄的《纽约时报》梦想着自己曾经的辉煌。然后电话铃响了,有人告诉我必须马上赶回杂货店,因为有条狗刚刚进来捣了一通乱。我每晚都会做这样该死的噩梦。好啦,斯迪曼,奥莉薇亚从来没有派过我去做任何调查,或者应该说自从你得宠以来,她从来没有再正眼看过我。我自己给自己派工作。如果我运气足够好可以真的找出一个连环杀手的话,这绝对会是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为此我可以跑遍纽约、新泽西还有康涅狄格州的所有武器商店,只要能抓住他,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也不管你是不是高兴我这样做。”
安德鲁观察着他的同事,奥尔森双手颤抖,呼吸急促。
“抱歉。如果我能在你的调查中助你一臂之力的话,我会很乐意这样做的。”
“当然了,以你这高高在上的地位,同情心泛滥的斯迪曼先生。快滚蛋吧!”
说着奥尔森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厅。
和奥尔森的谈话占据了安德鲁这一天剩下时间的思绪。自从得知了他同事的处境,安德鲁忽然觉得自己不再孤独了。晚上和瓦莱丽吃晚饭的时候,他将弗雷迪的绝望处境告诉了她。
“你应该帮帮他的,”瓦莱丽说,“帮他一起调查,而不是自顾自地转过身。”
“那全怪办公室的格局让我们背对背。”
“别装傻,你完全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因为阿根廷的调查足够复杂啦,如果我还要去追踪一位被臆想出来的连环杀手,那这日子真的没法儿过了。”
“我不是和你说这件事,而是他吸可卡因的事。”
“为了检验法医的结果,这个不正常的家伙还真的去买了剥皮器。他以为这就是连环杀手用的凶器。”
“应该承认,这东西的确很厉害。”
“你也知道?”
“这是一种外科手术工具,如果你想看的话,我明天可以从手术室带一个回来。”瓦莱丽回答的时候,嘴角带着微笑。
这个小小的微笑让安德鲁陷入了沉思,直到入睡的时候他仍然在想这件事。
天亮的时候,安德鲁醒过来。他忽然很想去哈得逊河边跑跑步。自从时间倒流以来,他有千百种理由不再踏足那里,但是经过一番考虑,他觉得7月9日还时隔很远。瓦莱丽睡得很沉。安德鲁蹑手蹑脚地爬下床,套上跑步外套,然后离开了自己的公寓。西村还沉浸在万籁俱寂中。安德鲁迈着小步沿着查尔斯大街向下走。在快到街尾的时候他加快了脚步,第一次没有停留地一口气穿过高速公路西侧辅路的八车道。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大好,随后他就跑上河滨公园的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