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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柯往门口挪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来问道:“你恨我吗?陶妮?”陶妮低头不说话。小柯见陶妮的头发乱了,刚伸出手,想了想又缩了回来,从包里掏出一袋东西递给陶妮。
“这是我从香樟树上砍下来的枝子,你需要的时候可以用。”
陶妮接过口袋打开,闻着熟悉的香味,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
小柯终于忍不住了,他冲动地一把将陶妮抱在怀里,陶妮也伸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小柯。
“陶妮,你不要恨我好吗?我求你,你不要恨我好不好?”
“我不恨你,我真的不恨你。我前两天还恨过你,可现在我已经不恨你了。我知道是我自己做得不够好,一定是我让你受委屈了,否则你不会这么做的。我没有注意你的感受。是我不好,真的是我不好。”
小柯使劲地摇着头:“不,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陶妮,你接下来一定要好好过,要过得很幸福很快乐才行,否则我会很后悔的,你明白吗?我真的希望你能过得幸福过得快乐,你明白吗?”
小柯说着喉头哽住了,两人伤心地哭了起来,他们久久地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怎么也舍不得分开。
小柯终于在大家的依依惜别中飞去了美国,开始了他为时两年的访问专家生涯。在此之前,陶妮总是怀疑自己对小柯的感情似乎不像真正的爱情,因为它总是太温暖平淡,没有牵肠挂肚刺心刺骨的感觉。然而,直到现在他们真正分开,陶妮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完全错了,如果没有爱情的话,她的心怎么会如此这般的疼痛呢?
陶妮、小杉和芳芳的合同解约问题也无需再拖,在陶汉和高端的见证下完成了她们三个人的最后一次合作,就是在律师楼的“散伙仪式”。白纸黑字,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也就代表着从今而后不拖不欠,也代表着5年的感情画上了句号。小杉没有让陶妮和芳芳吃一点亏,连锱铢必较的高端都没有挑出毛病。
在落笔签上自己名字的时候,陶妮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她清楚地看见,她们三个人的纯真年代就这样结束了。
从律师楼出来,小杉的吉普车和高端芳芳坐的小车同时开出停车场,陶汉和陶妮坐的车也跟了上来。三辆车并行了一段后,分开了。三个女人在车里互相注视着,留下了悠悠的令人心痛的一瞥。那天恰好是她们三人共同的27周岁生日,晚上陶妮又来到学校的香樟园。在这棵香樟树下,她们一起度过了许多个生日,并发誓要年年如此,可今天这里却只有她一个人,那些琴房里传出的歌声和琴音就像是在悼念她们曾经有过的那段美好的友情。
陶妮仰头看着香樟树的树叶,听着那些歌声和琴音。天空中一轮圆月被那些香樟树的叶子挡成了碎月,月光零星地照下来,照在陶妮仰视的脸上。与此同时,芳芳的车已经来到了校门口,她坐在车里犹豫着,她打开车门,想了想,叹了口气还是关上了。高端笑了笑,开走了车子。而小杉却在校园里徘徊,她向着香樟树的方向抬头眺望,看到了树下的陶妮,她几乎就要抬腿往香樟树的方向迈步了,可是最终她还是止步返身离开了。
远处音乐系学生练声的声音穿过树丛,传到香樟树下陶妮的耳畔,一声高过一声:“米衣衣马啊啊……”
陶妮茫然地回头看着,脸上慢慢地淌下了晶莹的泪水。
第二十五章
和小杉分开后,陶妮随陶汉来到了深圳。陶汉让她在这里搞一个汉通的办事处,其实陶妮知道,这是为她找的一块避难地。在她心底也希望能在这里尽快地忘记那些心痛的往事,开始重新的生活。
这天,陶妮和陶汉走进深圳现代大厦的观光电梯,一路上升来到了高层的牛总办公室,一个女秘书把他们引进门内:“牛总,您的客人到了。”
陶妮的旧相识牛总从大班椅上站起来上前几步迎上去一把拉住了陶妮的手,热情地说:“陶妮,你可来了,我已经等你半天了,办公室都弄好了吗?”
“弄好了。下个星期就可以过来工作了。我来介绍,这是我哥哥陶汉,汉通装潢的总经理,这是牛先生牛总。牛先生是这家酒店的副总。”
陶汉和牛总握手:“你好,牛总,以后陶妮就要在这幢楼里办公了,到时候还要请你多多关照。”
“没问题,没问题。非常欢迎你把汉通的办事处办到我们大楼里来,以后,凡是这个酒店以内的事情我都帮你们搞掂,酒店以外的事情就只由你们自己去搞掂了。来,这边坐吧。”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秘书为他们端上了茶水。
“请用茶。陶妮,我们都认识两三年了吧?”牛总热情地招呼着。
陶妮点点头:“快三年了吧,那时,你让我们公司做了一个迎新的活动,在那之前,小杉还为你做过几个广告呢,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到公司。”
“司马现在怎么样了?我有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她离了婚以后情况还好吧?”
“好像还好的吧?我看她在工作上是越来越顺了。”陶妮突然一皱眉,“哎,你怎么知道小杉离婚了?是谁告诉你的?”
牛总笑了笑,站起身走到电话机前,伸手按了一下电话键:“喂,公关部吗?请你们经理上来一下。”
陶汉和陶妮狐疑地看着他。
“我要介绍你们认识一个人,就是他把司马离婚的事情告诉我的。”电梯在30层停了下来,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这人竟然是早已离开上海的韩波。韩波的外表眼神和走路的体态都已经完全白领化了,和过去相比,像是换了一个人。
韩波站定在门口,敲了敲开着的门:“牛总,是你叫我吗?”
陶妮闻见这个熟悉的声音猛地转过脸来,当她看清眼前站着的是韩波时,她十分惊讶:“韩波?”
韩波朝陶妮伸出手来,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们对视着,陶妮的目光里有几许疑惑几许感慨。
“坐坐坐,大家都坐吧,别光站着发呆啊。”在牛总的招呼之下,他们才回过神来。韩波在陶汉和陶妮对面坐了下来,对着陶汉和陶妮微微地笑了笑说:“你们什么时候到的?早就听说陶妮要过来驻营扎寨了。”
陶汉笑着拍拍韩波:“嗨,穿这身衣服看起来挺像回事的嘛,你现在是这里的公关经理?”
“对。”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你在这儿我就更放心了,回头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陶妮。”
“一定会的。”韩波说着又朝陶妮望去,“你还好吧?”
“挺好的。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的?你是什么时候到深圳来的?”陶妮问得很急切。
“我已经来了半个月了。”
牛总得意地说:“韩波是我亲手招进来的。”
“是吗?可是你们俩怎么会碰到一块儿去的呢?”陶妮还是不解。
“说起来还真巧了,上个月我们酒店对社会公开招聘,我在一大堆材料中发现了他的简历,我看着他的照片心里想这人怎么这么脸熟呢?想了半天想起来了,这不是司马的先生吗?当初我是听过他慷慨激昂地抨击过生意人的。于是我对手下人说这个人我要了,就这样,我们又碰到一块儿了。”
牛先生的话让韩波有些尴尬,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自己的矜持。“我得下去了,下面还有客户等着我,今天你们俩还不走吧?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陶汉指指陶妮:“今天晚上我已经有安排了,你请她就行了。”
深圳的黄昏,韩波带陶妮来到海边,坐在礁石上。
海风吹着他们的头发,夕阳映照在他们脸上,这儿的一切显得那么温暖美丽。陶妮歪着头看着韩波:“我们这是第几次意外相遇了?”
“好像已经是无数次了吧。”
陶妮笑了:“我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想到你也会跑到深圳来。你父亲的病好了吗?”
“他的病是不会根治的,他的肾脏已经全部坏掉了,现在只能靠血透来维持生命。”
“那你干吗这么快就跑出来了呢?你父亲肯定希望你能呆在他的身边。”
“我也希望能呆在父亲的身边陪着他。可是父亲每个月的血透费实在是一笔太大的开销,凭我父亲那一点退休金是根本无法承受的,所以我必须出来挣钱。”
“韩波,你真不容易。”
“我父亲他一直对我寄托着很大的希望,在他的眼里我是一个了不起的大能人。可是我离家这么多年却什么也没做出来,对家里的照顾又是那么少。我觉得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