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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图一面用力地摇著我的手,一面道︰“别紧张,你没有事了,你没有事了。”
过了足足五分钟之久,我才出得了声,我道︰“巴图,我们怎会在一起的?”
巴图道︰“我也不知道,你被几个人推进来,那时你正睡著,我也认不出你是甚么人,后来由于好奇,想看看和我一起的是甚么人,才认出你来的。”
我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这时,我实在感到人类的语言文字,在我现在这样情形之下,真不够用。不论是甚么文字,“死里逃生”,已将一个经历了可怕的事情之后的人的心情,形容到极致了。
但是,我却不是“死里逃生”,因为这一直没有死亡的威胁,然而,我虽然可以活下去,但是却比死更可怖,更令人心悸!
巴图想是也从我的脸色上,看出我曾有著十分恐怖的经历,是以他不断安慰著我,直到我反问他道︰“你受伤之后,怎么样?”
“我很好,甚么都有,所欠缺的只是自由而已。”
“巴图,这里是甚么地方?我们可能想办法逃出去么?我实在受够了!”
巴图摇了摇头︰“我怕不能,你不妨自己去观察一下。”
我站起身,到了窗前,向下看去,我并没有被搬离这所医院,仍然在这所医院之中,只不过现在,我在这所医院的顶楼。
原来巴图在受伤之后,一直也在这所医院中,那倒的确是我所料不到的事。既然是在这所医院中,自然不作逃走之想,因为没有可能,我叹了一声,又回到床上,坐了下来。
巴图道︰“在我们分手之后,你究竟又遭遇了一些甚么事?”
我叹息了一声︰“真是说来话长!”
巴图道︰“反正我们没有别的事,你可以原原本本地和我说一说,我实在闷死了。”
我又沉默了片刻,定了定神,才将我和他分手之后,我所经历的事情,和他详详细细,讲了一遍,直讲到我接受了奥斯的劝告,接受了镇定剂注射为止。
我的话讲完,巴图的神态,十分紧张︰“如此说来,这项骇人听闻的换头手术,正在进行中?”
我道︰“那要看我已睡了多久。”
“你进这间病房,有五小时。”
我苦笑了一下︰“五小时,五小时,那他们已经足够有时间将原定的换头人冷藏妥当,奥斯教授也正在进行手术了。”
巴图显得有点不可信地问我︰“就在这所医院吗?”
我慢慢地点头︰“自然就在这里!”
我们两人,都好一会不出声。
在那保持沉默的几分钟之内,我们两人的心情,十分难以形容。
一方面,无法制止这件事的进行,我们都感到十分遗憾。另一方面,我们也为自己,为奥斯教授的命运,而觉得担心。
我们能够安全离开A区么?还是将被投入A区著名的黑牢之中?
我和巴图,都可以说神通广大,但即使我们现在会飞,也逃不出去。
我们只好等著,将自己能否恢复自由的希望寄托在希望奥斯手术成功之上……这是一件十分矛盾的事,但是我却不能忘记这个大独裁者在和我见过面后,吩咐要好好对我的那句话。
在我醒来之后,我们共同在那间病房之中,大约过了令人心焦的三十小时。
在三十小时内,我们有五次和外人接触的机会,那是四个全副武装,送食品进来的卫士,但是我们却无法向他们询问手术进行的情形,他们根本不回答任何问题。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一个军官走进来,向我们宣布︰你们可以离境了!
这实在是我们所不敢梦想的,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以致我和巴图两人,都僵立在那里,那军官不但带来了这个命令,而且还带来了我们原来的衣服,命令我们穿上。而在军官身后的几名士兵,他们手中的枪,枪口始终对准著我们。
我和巴图迅速地换上衣服,我装著十分轻松地问道︰“为甚么忽然释放我们了?”
那军官并没有说甚么,只是喝令我们离开病房,由楼梯走到了医院的底层。在那里,我们遇到了神情极其疲乏的“灵魂”。
“灵魂”只是冷冷地向我们望了一眼︰“算你们的运气好,是主席特别命令,准你们自由离去。”
我忙问道︰“手术成功了?”
“灵魂”却没有回答我,而接著,我已看到了奥斯教授。
他从一问房间中走出来,满头是汗,身子摇摇摆摆,我叫了他一声,他也没有听到,我还想叫第二声时,身后的士兵把我押走了。
当我的头发和眉毛,又渐渐地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六个月之后的事。A区主席在经过了神秘的不露面的六个月以后,出席了一次群众性的集会。他的图片,被无线电传真,送往世界每一个角落。
自此之后,他不断地露面,看来十分健康,关于他已死的谣言,一扫而空。但是,这位以前喜欢演讲的主席,却未曾发表过演说,似乎哑了一样。
这件事,直到我再次遇到奥斯,才知道原委,那是又半年之后的事了,奥斯突然跑来找我,我们在详谈了半天之后,他才道︰“这次手术极成功,所差的只是极细微的疏忽,以致他的声带受了损害,他发出的声音,要在离他口部一寸的地方,才能听得到。但是,我的第二次接头手术,反倒是完全成功的。”我知道他“第二次手术”是为那个换头人而施的,那换头人我也见过,祝福他已得了一个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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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