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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著一件病人穿的白衣服,头剃得精光,连眉毛也全剃光!
一个头发和眉毛全剃得精光的人,看起来自然十分滑稽,我望向他,他也似乎觉得有点不对。
我们两人对望了片刻,我拚命在想︰这人是谁?他是甚么身份?
但是我却想不出他是谁来,然而他既然是住在守卫森严,非经特别许可,不准擅入的地方,应该是十分重要的人物。
然而,从这间房间的陈设,以及他所享受的待遇来看,他显然又不是受重视的人物!
我正想出声相询时,他已然道︰“你,你是谁,你不是医生,是不是?”
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医生。”
那人叹了一口气︰“原来还没有开始,还要我再等下去?”
他一面说著,一面脸上现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苦笑来。我心中的好奇心实在到了极点,是以我忍不住的问道︰“你是在等 ”
我只问了四个字,便突然停了下来。因为我发现那个人精神恍惚,根本没有集中精神来听我的讲话。
接著,他伸手在摸他自己的脖子,在不断地摸著,而也在那一刹间,我的心头陡地一亮,我完全明白他是甚么人了!他就是“那个人”!
他的头将被切下来,他的身体,经由手术和主席的头连结在一起,供给主席的头部以继续活下去的力量。
而他自己,则将只剩下一个头,而失去了他的身体!
一想到这一点,不禁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我向前走了两步,将一只手放在他的肩头之上,他像是触电也似地抬起头来望著我。
我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柔和,因为我认为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我问他道︰“你等得有点不耐烦,心急了,是不是?”
他却连忙否认︰“不,不。”
我苦笑了一下,指著他的头,又指著他的身子︰“你是自愿的么?”
他又道︰“当然,是我…………自愿的。”
我叹了一声︰“那么,你知道你自己将只剩下甚么?”
那人的面色,在阴暗的光线下,变得可怕地苍白,他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首长说,我还会活著,是么?我还会活著!”
我在刹那间,实在不知道讲些甚么才好,我的喉间,像是有一大团泥堵著。
我呆了好久,才道︰“是的,你将活著,这一点我倒可以保证。”
我的确是可以保证的,因为我看到过那只独立生活的猴子头。
那人松了一口气,我立时又道︰“但是,只剩下头,活著,又有甚么用呢?”
他喘起气来︰“那总比死好,我实在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我摇头道︰“你的想法不对,你如果不想死,你大可不答应这件事,你若是不答应这件事,我想他们是不能将你怎样的。”
他吃惊地望著我,像是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这件事一样,然后,他突然问道︰“你,你是甚么人?”
我道︰“我是一个外来者。”
他的身子在发抖,但是他终于强自镇定了下来,道︰“你怎样进来找到我的?据我所知,我受著极严密的保护。”
我摇头道︰“这讲起来太长了,你还未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他突然笑了起来︰“你的问题太天真了,身体强壮,条件适合的人,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如果不是‘自愿’的话,我就会立时被枪决,而直到有人‘自愿’为止。”
他说完了之后,又低下头去。
他的确是一个十分强壮的人,但是他这时低头坐在床沿的样子,却使我联想起一只颈际的毛已被拔去,而另一旁又有一锅滚水准备著的鸡!
我道︰“那么你准备接受这种悲惨的命运?”
那人摊了摊手︰“还有甚么别的办法?”
我不说话,他也不再作声,房间中突然静了下来,我的心中,突然起了一个怪异的念头,这个人虽然被严密地看守著,但是,似乎根本没有人去注意他究竟是甚么人,而且,当一个人的头发和眉毛,全剃去之后,每个人的容貌,看来都十分接近。
那人和我,本就有三分相似,如果我也将头发眉毛,一齐剃去,那么,我就可以变得看来和他十分相似。现在,我无法逃出去,只有一个办法,可使我脱险︰冒充他!
这种逃亡的方法,有点像“基度山恩仇记”中的逃狱法,危险,但也是唯一方法。
奥斯教授和专家们开完了会后,自然首先要将那个人的头切下来,他会被带离这间房间,放在床上推出去,在推他出去之时,如果我冒充他的话,有机会逃走!
我想了约三分钟,才问道︰“你的头发和眉毛,剃得如此乾净,有人天天来替你剃?”
“不,”那人摇著头︰“我自己动手,已将近三个月了,我没有别的事好做,我每天都不断地剃著头发、眉毛和胡子,他们吩咐我这样做。”
他一面说,一面指著另一扇半开著的门。
那扇门既是半开著的,我自然早已注意到,门内是一间浴室。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剃头的工具,就在那间浴室之内,我向他走近一步,突然之间,我一拳击向他的头部,他的身子向后一仰,我倒未曾料到他个子那么大的,却是如此容易被击倒!
当他的身子向后一仰之后,我立时提起他的身子来,这时他已昏过去了!
我又补击了一拳,然后,迅速的除下他身上的那件白衣服来,换在我自己的身上,又将他的身子,塞进了那张单人床下。
我冲进了浴室,在不到十分钟之内,就将我自己的头发、眉毛剃了个精光,当我照著镜子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禁笑了起来!
因为我看来和那人太相似了!
我知道,由奥斯教授主持的会议,既然已开始在举行,那么,我也不必等太久,一定会有人来找我的。
我估计没错,只等了四十分钟,便有脚步声传来,我坐在床沿上不动,尽力摹仿著那人的姿势。房门未被敲打,便被推了进来。
我学自那人的声音︰“我还要等多久?”
进来的四名医生,走在第二位的,居然是奥斯,在那一刹那间,我真怕奥斯认出了我来,但是他并没有认出我,他直来到我的面前,奇*|*书^|^网替我作了简单的检查。
我的手中一直握著那柄火箭枪,那件白衣服十分宽敞,即使在奥斯教授替我检查之际,我要隐藏那柄火箭枪,也不是难事。
我并没有出声,因为这时,我自己的心中,也十分混乱,我还没有一个具体的行动方针。
现在,我当然已可以破坏“灵魂”所安排的一切,但是,破坏了这一切之后,必然引起可怕的结果,包括“灵魂”所威胁的,发动核子战争在内。
奥斯检查了我十分钟左右︰“这是一个完美的身体,我可以做得成。”
和他同行的三位医生道︰“那么,可以开始了。”
奥斯教授道︰“是的,通知冷藏系统准备,我们先要将他的体温,冷到冰点以下,然后,才可以取得他完美的身体,主席的身子同样要冷藏,一切都将在低温中进行。各位,我需要你们通力合作!”
一听得奥斯这样讲,我吓了一跳,看来如今的形势,逼得我非采取行动不可了,因为如果我的身子被送进了冷藏系统之后,那么,不会有反抗的能力!到了我失去了反抗能力之后,我的头会被切下来,我的身体会被奥斯超凡的手术,去和主席的头连在一起!
我连忙向屋中退了一步,也许由于我的神色十分紧张,因之一位医生道︰“对他加强守卫,你看,他的神情显得他情绪不稳定!”
另一位医生立时用一具无线电对讲机下了一个命令︰“快派八名卫士来。”
几乎只是半分钟内的事情,在那半分钟之内,我还没有想出应该怎样办来,八名士兵已然来了。
这时,这极其后悔,刚才为甚么不乾脆杀了“灵魂”!
在事情需要当机立断的时候,如果还在后悔已经做错了事,那么,就会吃亏了。
当时我的情形,就是这样,在我后悔之际,两名士兵强有力的手臂,已然勾住了我的手臂,接著,几乎是突如其来地,一名医生突然向我注射了一针,那名医生动作极快,注射针在我的手臂上插了一插,立时拔了出来。
在我瞪目不知所对之际,那医生已然道︰“好了,没有事了,在以后的几小时中,你甚么感觉也不会有,但是却仍是清醒的,手术需在你脑子活动不停止的情形下进行,不然,你的脑子便不能再活动,一切全是你自愿的,你不必太紧张。”
我想张口大叫,说明我不是他们早经选定的换头人,但是,当我想这样叫的时候,药力已经发作,我身子的知觉消失。
我像是头部已被切下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