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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烧烤了的缘故吧,很明显已渐渐枯死。
“全被烧了吗?真是烧得彻底啊!”看着眼前一片荒凉的景象,艾勒里感叹道。
“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喂,范,你也是第一次来这吗?”
范点点头说:
“听我舅舅说过很多关于它的故事,可今天也是第一次来到这岛上。而且今天早上要运行李,特别不容易,再加上我有些发烧,根本不可能一个人在岛上散步。”
“嗯,不过这儿真的只剩下灰和瓦片了。”
“要是还有什么人的尸体的话,就太棒了。对吧,艾勒里。”勒胡暗笑道。
“别瞎说了,我看那就是你的吧!”
在左侧的松树林中,有一条小道,似乎路的尽头就是悬崖。在碧蓝宽广的大海的对面,可以模模糊糊地看见黑色的J岬角的影子。
“真是好天气啊,风和日丽。”艾勒里朝着大海的方向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勒胡一边用黄色运动衫的下摆裹着双手,一边转过他小小的身躯说:
“是不错。——你相信吗?艾勒里。就在半年前,在这个地方,发生了一件凄惨的杀人案。”
“凄惨?的确是啊,应该叫做角岛蓝屋四重杀人之谜……”
“在书里面,杀五个人也好、杀十个人也好,都习以为常了。可是现实生活中,这就发生在我们身边。看新闻的时候,我真的是吃了一惊。”
“是9月20日凌晨吧。S半岛J岬角角岛的中村青司家、通称蓝屋的地方发生火灾,房屋全部被烧光。在废墟中找到中村青司、他的妻子和枝及住在一起的用人夫妇,总共四具尸体。”艾勒里淡淡地说,“从四个人的尸体中,都检查出了相当分量的安眠药成分,而且死因还不完全一样。用人夫妇似乎是在自己的房间,被绳子牢牢绑住,然后被人用斧子把脑袋砍了下来。主人青司浑身上下被浇上灯油,明显是被烧死的。在同一个房间发现的和枝夫人,经检验是被绳状东西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还有,听说和枝夫人左手自手腕处被刀砍了下来,可在废墟里怎么也找不到。事件的大致情况就是这样吧?勒胡。”
“后来听说还有个下落不明的花匠。”
“是的是的。事件发生的前几天,应该在岛上住下来工作的花匠突然失踪了,从此以后再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是的。”
“关于这点有两种解释。一种就是这个花匠是凶手,所以躲藏起来了。还有一种就是凶手另有其人,花匠——例如他为躲避试图杀他的凶手而四处乱窜时,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被海水冲走了……”
“警方认为花匠是凶手这一说法可能性比较大。关于后来的调查,我就不知道了。——艾勒里,你怎么看?”
“怎么说呢?”艾勒里轻轻地把被海风吹下的刘海向上拢了拢,“不好说,我们手中掌握的情报太少了。我们所了解的东西,只是些两三天内把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节目和报纸报道的消息。”
“没想到你这么胆小。”
“这并不是胆小。如果只是勉强做出这样或那样的推理,那并不费事。可是要以此来举证的话,就显得有点不太充足了。而且对于这起案件,警方进行的调查也相当不细致,重要的出事现场就是这个样子吧,如果岛上没有活人的话,马上会想到把那个下落不明的男人当做罪犯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的确如此。”
“一切都应该在这灰烬中吧?”艾勒里嗖地一纵身,就跨进了废墟的碎瓦砾中,捡起身边的木板片,弯下身仔细地观察着地面。
“怎么样?”勒胡弯着脑袋问道。
“要是找到失踪的夫人的手腕就有意思了。”艾勒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难道不会从十角馆的地板下发现花匠的尸骨吗?”
“哎呀,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一直在默默地听他们说话的坡摸着长长的胡子,一脸惊奇地说,“你对这案子很感兴趣嘛,艾勒里。”
“真的哟。”勒胡也帮腔道,“跟刚才在船上讨论的没有关系。可是如果在这座岛上,明天真的发生了什么事件的话,就的确是艾勒里喜欢的‘岚之山庄’了哟。如果再是无人生还的连环杀人案,那才有意思呢。”
“可是,只有说那话的家伙才最有可能被杀吧?”
坡平时沉默寡言,可有时冷不丁地冒出几句伤人的话。
“‘孤岛连环杀人案’,嗯,蛮不错的,”看着勒胡和范相视窃笑,艾勒里满不在乎地说,“真希望是真的,我就当侦探,怎么样?难道没有人向我、艾勒里·奎恩挑战吗?”
4
“来到这种地方,也还是女人倒霉,被当做女仆一样使唤。”阿加莎一边麻利地洗着碗碟,一边发着牢骚。
在一旁帮忙的奥希兹看着阿加莎雪白、纤细的手指麻利地动作,不知不觉停住了手上的活。
“也让他们这些男人干干厨房的活就好了。幸亏有我们,他们才不用干,太优待他们了,你不这么认为吗?”
“嗯,是的。”
“要让那个装模作样的艾勒里围着围裙,拿着鸡蛋什么的,这简直太棒了,太可爱了。”阿加莎无忧无虑地笑道。
奥希兹从一旁偷偷地瞥了一眼她那张匀称的脸,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是一张聪明机灵的脸蛋,鼻梁高而直,因淡紫色的眼影而鲜明收紧的眉眼,保养良好的蓬松长卷发……
阿加莎总是充满阳光,充满自信。性格上倒颇像男孩子,可是她十分明白自己是女孩子。她总是因鲜亮美貌而吸引男人的视线——她看起来甚至非常乐意被男人们欣赏。
(与她相比,我……)
小圆鼻子,长满雀斑的、像孩子一样红扑扑的脸,眼睛虽然大,可是反倒与其他器官不太和谐,总是不放心似的东张西望着。她也明白自己即便像阿加莎那样化妆,也是不相称的。胆小得连自己都讨厌了,还爱操心,因此有些反应迟钝……
每次都是这样。他们七个人集会的机会多,可其中只有阿加莎和自己两个女的。没办法,那件事总是缠绕在自己心头。
要没来就好了,奥希兹甚至那么想。
本来她不想来这座岛,因为她觉得那是冒犯。可是要她拒绝伙伴们热情的邀请,她的胆子还是太小了些。
“啊,奥希兹,好漂亮的戒指呀。”阿加莎盯着奥希兹左手的中指,“你以前一直戴着吗?”
“不。”奥希兹含糊地摇了摇头。
“是哪个好心人给你的吗?”
决定去岛上的时候,奥希兹不那么想了,那不是冒犯,那是悼念,是为了悼念死者才去岛上的,因此……
“你还是那样啊,奥希兹。”
“什么?”
“你总是把自己的心门紧闭着,我们已经认识两年了,可是关于你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我并不是说那样不行,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
“是的。我有时候一读到会刊上刊登的你的作品,就会那么想。你呢,在自己写的小说中,是那么活泼,那么富有朝气,可是……”
“那是因为在梦中。”奥希兹避开了阿加莎的目光,低下了头,嘴角露出了笨拙的微笑,“我不知如何在现实中生活,因为我讨厌现实中的自己,不喜欢自己。”
“你说什么呢?”阿加莎笑道,拿手指点了点奥希兹被压扁的短发,“你不多一些自信是不行的。你很可爱的哟。只是你自己不知道。别老是低着头,要抬头挺胸嘛!”
“你人真好,阿加莎。”
“那我们快点收拾,吃午饭吧。怎么样?”
艾勒里、勒胡和范三个人还待在蓝屋废墟。坡自己一个人先朝着废墟对面的树林中走去了。
“喂,艾勒里,还有范,好不容易有七天时间,总之拜托了。”
如果说他的样子滑稽可笑,他大概不是出于本意吧——可是银框的圆眼镜里,勒胡的一双小眼睛在灼灼发光。
“不说100张,至少要50张吧?”勒胡又补充道。
“喂喂,勒胡,你开玩笑吧。”
“我是非常认真的哟,艾勒里。”
“可是,你突然那么一说,我们可根本没有那个准备,所以呢……是吧,范。”
“我也是这么想。”
“所以,我从刚才就一直在说嘛。我想比往年早一些,4月中旬之前就把下一期《死人岛》印出来。这样做是为了劝说入校的新生加入我们研究会,而且也可以作为我们推理小说研究会成立十周年的纪念特刊。我好不容易成为主编,也想好好干一干。第一件事,就是希望改掉会刊给人的喋喋不休的印象。”
文学部二年级学生勒胡从今年4月开始,就是推理小说研究会会刊《死人岛》的主编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