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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刺激得喉咙又涩又辣。好像是呛得厉害,守须只抽了两三口,就把烟放入了盛有水的烟灰缸里。
有种讨厌的预感,也许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一看钟,已经快12点了。
(这个时候还打电话的家伙……)
犹豫了几秒之后,守须拿起了话筒。
“喂喂,是守须吗?”
果然是熟悉的江南孝明的声音,守须松了一口气。
“啊,道尔……”
“我说了别叫我那个名字了。——我白天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可是……”
“我骑摩托车去国东了。”
“国东?”
“嗯,去那儿画画。”
“是吗?那么守须,你收到一封可笑的信没有?”
“是中村青司寄的吧?为这事,30分钟前我也给你打了电话。”
“你果然也收到了。”
“嗯,你现在在哪?方便的话,能来我这儿吗?”
“我就是这么想,才给你打电话的。我到你家附近了。关于那封信,有话想和你说,听听你的高见。”
“我可没什么值得你听的高见。”
“三个臭皮匠,怎么说来着?也就是说,我还带了一个人,一起去你那儿可以吗?”
“没关系,那我在家等你。”
“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目的,我觉得是可恶的恶作剧。”守须比较着桌上放着的两封信说,“信里写着‘你们’,所以我想也许不仅是我收到了。”
“你那封好像是复印件,那我这封是原件吗?”江南拿起自己带来的那封信,“阿东家也收到了和这完全相同的信。我打电话问过了,而且——中村红次郎那儿收到的信的内容和这稍稍有些不同,可也是以青司的名义寄的。”
“中村红次郎。”守须眉头紧锁着,“这么说他是中村青司的弟弟吗?”
“是的。他收到的信上写的是‘千织是被人杀死的’。我今天去别府见了他。岛田就是在他那儿认识的。”
守须又冲着刚刚介绍的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也许是和江南喝了两杯,又走到这儿来的缘故,他瘦削浅黑的脸泛着红。江南也是,由于酒精作用,嘴里喘着粗气,眼睛因充血变得通红。
“你按顺序讲给我听吧。”守须说。
江南挺了挺身子,满嘴酒气地、快速地把今天一天的事告诉了守须。
“你还是个好奇心那么大的家伙啊。”听完江南的一番话,守须呆呆地看着江南,“那么说,你从昨天就没睡过?”
“要这么说的话,确实是那样。——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出于何种目的到处寄这种信呢?你怎么看?”
守须一只手按摩着太阳穴,使劲地闭了闭眼。
“告发——恐吓——还有引起我们对角岛事件的注意。嗯,我想这是个不错的线索。特别是我们从中读出他要我们侦破角岛事件这个意图,虽然多少有些强行的意味,可很有意思。的确那个案件中好像隐藏着什么。——喂,岛田。”
不知什么时候,岛田靠着墙迷糊起来了。被守须这么一叫,他像猫似的抹了把脸,站起身来。
“岛田,有件事想问你。”
“啊,嗯,什么事?”
“去年发生角岛事件的时候,中村红次郎怎么样?”
“你是说他有没有不在案发现场的证据?”岛田困倦的双眼微微笑着,“啊,相当尖锐的问题啊。的确如此。杀死青司和和枝夫人,最大的受益者是谁呢?肯定是阿红。”
“是那样的,也许问得有些失礼,可首先值得怀疑的难道不是红次郎吗?”
“可是,守须,警方也没有疏忽这一点。阿红不在现场的证明当然受到了调查。遗憾的是,他有着充分的不在现场的证明。”
“那是什么?”
“从9月19日晚到第二天早上,阿红一直和我在一起。他很难得地给我打了个电话,邀我一起喝酒。于是我们在别府一直喝到深夜,后来我就住在阿红家里了。到第二天早上,接到事件通知时,我们还在一起。”
“这个证明的确是够充分的。”江南点了点头,“我还想听听你的意见,守须。”
“是的,我也没什么特别新颖的观点,可是我从那时看到报纸报道这件事开始,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要问我是什么问题的话,我也说不好,只是直觉。我觉得失踪的和枝夫人的左手——那是本案最重要的关键所在。也许找到它,一切也都清楚了。”
“嗯,手的下落。”
守须和岛田都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不语。
“那么,守须,你知道研究会的朋友们去角岛的事吗?”
江南问道。
“嗯。”守须唇边浮现出冷静的笑容,“我也收到了邀请,可是我拒绝了,我觉得那是低级趣味的行动。”
“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听说从今天开始,一个星期之后回来。”
“待一个星期!睡在帐篷里吗?”
“不,他们住在那栋十角馆里。”
“这么说来,红次郎是说把那屋子卖了。嗯,我总觉得可疑。死者给我们寄来信,我们却去了死者的岛……”
“的确是个令人讨厌的巧合。”
“是巧合吗?”
“也许不是吧。”守须还是紧紧地闭着眼睛,“要是担心的话,我们首先查一下参加第三次聚会的其他人吧,必须确认除阿东以外的其他人有没有收到这封信。”
“那倒是。”
“要查吗?”
“啊,现在是春假,反正有的是时间,当一回侦探也不坏。”
“这话像你。要是那样的话,顺便把角岛事件也稍微深入调查一下,怎么样?”
“你说调查,具体指的是什么?”
“例如去失踪的吉川家看看什么的。”
“那个,可是……”
“啊,江南。”岛田插话道,“那家伙相当有意思。吉川是住在安心院吧。那儿应该有他的妻子,她好像过去也在角岛的中村家干过活。也就是说,她是了解中村家内情的唯一活着的人。这就值得一去了。”
“你知道地址吗?”
“那个,查一下就知道了。”岛田摸着自己瘦削的脸颊,高兴地笑了,“就这么办吧。江南明天花一上午去确认信的事,然后下午坐我的车去安心院。怎么样?”
“OK。守须,你呢?你也一起干的话……”
“嗯,我也想去,可不巧现在很忙。我跟你说了要去画画吧。”守须用眼示意了一下画架上的画布。
“是国东的摩崖佛吗?那么说,你真是自在啊。要去参加什么比赛吗?”
“不,我还没那种打算。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想把花开前的风景画下来。所以最近每天都要去那儿。”
“是这样啊。”
“而且,我本来就不像你那么好动。实际上我也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明天晚上,你们再给我打电话吧。多晚都没关系。我也对这件事非常感兴趣。”守须筋疲力尽地靠在床上,明知难抽,还是把烟点着了,“暂且先允许我自命为安乐椅侦探吧。”
第三章 第二日 岛
1
她半睡半醒着。
昨晚回到房间已经是凌晨2点了。然后立刻上床,可怎么也睡不着,凝视着黑漆漆的屋子,心情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回忆一天发生的事,净是些令人讨厌的事,缠绕在心头,久久不肯离去。
艾勒里、范、坡、阿加莎、勒胡,还有卡——并不是觉得他们令人讨厌。倒是她对大部分人——即使是对卡——也抱着近似好意的感情。不喜欢的不是别人,而是与他们在一起时自己的表现。
要是在平常的话,无论有多么忧郁的事,只要回到自己寄宿的房间,一切就解决了。因为一旦躲进房间里,那儿永远是她一个人的世界。可以随心所欲地只想自己喜欢的事,并沉浸在其中。那儿有她最好的朋友,有她理想的情人,甚至有无条件崇拜她的人。她自己也正如所愿地成为充满魅力的女人。
可是——
这座岛、这栋房子、这个房间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拜访。好不容易可以一个人待着,可心情根本无法平静下来。
她知道会这样,难道还是不应该来吗?
对她来说,这次旅行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角岛、十角馆……大家都注意到了吗?
她知道这座岛,是在去年1月,因为他们一伙人的不注意而害死的那个姑娘的老家。
中村千织是至今为止,唯一一个好像能看出自己心事的朋友。她们俩在同一学部、同一年级、相同的年龄……从第一次在教室碰面的时候开始,她就觉得千织离自己很近。千织肯定也有这种感觉。两人非常投缘,互相都去过对方房间好多次了。
千织什么时候跟她说过,她的父亲是个很奇怪的人,住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