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夏已处于极度昏迷之中。这个可怜的女孩子,除了勤勤恳恳地打扫这个病区的卫生,她会招惹着谁呢?有人拿来了担架,小夏被抬到了抢救室。经检查,除了左太阳穴部位有一团被击打过的红印外,身上尚未受到其他伤害。快,输上液,昏迷中的小夏脸色苍白,时不时地,嘴唇还微微动着,像是要努力开口讲出这个事件的真相。
宋青从抢救室走出来,对围在门口的人群说,没事了,她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大家去休息吧。但围着的人并不散去。有声音说,这太奇怪了,赶快向公安局报案啊!宋青说,院领导已经来电话了,他们马上就到,这事会搞清楚的。
薇薇站在吕晓娅的病房门口,看见宋青走过来,便轻声叫住她。看得出薇薇的脸色也很紧张。她说,这一切与飞蛾好像有什么关系吧?宋青困惑,飞蛾?薇薇说,你忘了,吕姐这间病房里老是出现飞蛾,毛茸茸的那种,怪吓人的,前几天,刚想到叫小夏把各处角落多打扫一下,结果事还没做,小夏就失踪了,幸好被小梅发现,不然她会死在那纸箱里的。
这事确实不可思议。宋青一直觉得背上发凉,她所能联想到的,是那个曾经在这走廊上忽隐忽现的黑衣女人。她瞥见过那女人像白纸一样的脸,看见这景象,谁也会被吓昏过去的。
这时,习院长和几个医院的领导出现在走廊上。这个突发事件使领导们全都从半夜的床上爬起来赶到了这里。习院长镇静地站在小夏的病床边,俯身看了看小夏的脸,听临时赶来抢救的医生讲了有关情况。宋青也返身过来,想对院长讲述发现小夏的过程,但习院长好像并没注意到她,这使她一时没机会开口。
抢救室门口仍然围着一大堆人,多数是守护病人的家属。他们仍然在议论纷纷,好像不搞清楚真相就无法睡觉似的。习院长皱了皱眉头,走到门边对大家说,都快去休息了,这事一定会查清楚的,我只是要告诉大家,最近有小偷常往医院里窜,大家多留点心,保管好自己的财物。我已经给门卫、保安都打了招呼,对进出医院的陌生人严格监视,不能让坏人窜到咱医院里来。
围观的人纷纷表示同意,有人打出一个很响的呵欠,毕竟是半夜过后了,大家开始退回各自的病房,走廊上重新安静下来。
习院长这才转向宋青问,值班室掉了什么东西没有?宋青摇摇头。她想,值班室真没有什么东西可偷的,至于隔壁的休息室,除了一些过时的医疗器械和一大柜子病历资料外,值钱的东西一样没有,小偷来偷什么呢?
习院长在抢救室坐下来,他说要等小夏苏醒过来了解情况。宋青心里踏实了一些,总算院领导要开始解决这些怪事了。她拉了一把表情木然的小梅,说是去值班室喝点水。看来小梅还没从惊吓中解脱出来,她让她出来走走,以便清醒一下头脑。
………………………………
守护住院病人的家属(1)
………………………………
第十五章
71。作为一个守护住院病人的家属,我被卷入医院的这一系列离奇事件真是身不由己。这有点像一片树叶一不小心掉入了激流中,以后的一切都由不得自己了。当然,我得承认,由于写作的习惯,对掉入这条激流我或多或少的也有些迎合,这也许将给我带来危险,但活该自己负责。
听纪医生讲起他认识董雪的经过,使我在这种事件中一般持有的怀疑一切的态度有所改变。这并不是因为我感觉到了纪医生对董雪的极端欣赏与深爱,就排除了纪医生可能加害于董雪的嫌疑。谁都知道,爱与恨实在是一株并蒂莲,由此上演爱情经典或犯罪个案都有可能。所谓爱恨情仇、玫瑰血案等皆由此产生。但是,我毕竟不是一名靠逻辑靠推理吃饭的侦探。相反,长期写作养成的习惯,使我更多地从情感、意识、直觉等方面来把握外界。因此,一夜长谈,纪医生的音调、情绪、表情以至点烟时控制不住的手的颤动,使我相信他对已失踪一年多的妻子仍怀着热爱。试想,如果他就是这起事件的制造者,他能这样悲痛迷离地怀念过去吗?当然,除非他是一名演员。
另外的解释是,相信亡灵存在。这样,黑衣女人飘忽出现的事就不用怀疑什么便得到解释。然而,对科学而言,这种解释是荒诞的。其余的理解途径是,除了董雪失踪,这医院里还有另外的事件发生,因而,黑衣女人、秦丽的日记、莫名其妙的哭声还有毛茸茸的飞蛾等,都与更加复杂的事件有关。这样,纪医生不但不是一个嫌疑者,而是受害者也有可能。
我感到头晕。然而,这外表平静的病区、散发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并不给我以喘息的机会,在半明半暗的走廊转弯处,薇薇拉住我紧张地说,我要死了!
看着薇薇紧张的脸色,我深感吃惊。对这个守护吕晓娅的女友、19岁的高挑个子的时装模特儿,我对她的了解甚为有限,从我在纪医生的抽屉里看见的那张照片来看,她与董雪合拍的那张时装照,说明她与失踪前的董雪至少有过一次交往。我在十分困惑的时候曾想,究竟是吕晓娅住院将她偶然带到这家医院,还是董雪的失踪使她宿命似的出现在这里?
薇薇说,她又去了那个摄影工作室。自从一年多前与董雪在那里拍过时装广告后,就没有去过。昨天又去拍时装照,但是,可怕的事却在那里发生了。
那是座两层的小灰楼,薇薇比划着对我说,这城市里已经很少见到这样的小楼了,它藏在一条很深的小巷中。小楼旁边有一棵古老的银杏树,这使进入小楼的台阶上总是散落着黄黄绿绿的落叶。底楼的大客厅几乎是闲置着的,除了一张破旧的大沙发和墙上挂着的几幅肖像摄影外,几乎到处都是灰尘。窗户的百叶窗帘好像从来没升起过,这使得光线很暗。实际上,这大客厅完全成了一个通道,它的作用仅仅是将人带向它尽头的那道楼梯。
楼梯也很古旧了,但是木质极好。在薇薇的讲述中,我看见她走上那道楼梯,在门口,她换上了拖鞋,然后跨进了那间铺着紫红色地毯的摄影室。在这间由空调调节着温度的大房子里,厚厚的地毯极富弹性,背景音乐在低声倾诉,各种圆形和方形的大灯分布在上上下下各个角落,像是外星人的眼睛从各种角度监视着这里。
@奇@摄影师雷钰留着一脸浓密的胡子,这个30多岁的男人对镜头的热爱近乎痴迷。他常说的话是,没有镜头,人的眼睛就是白长的了。因为他认为人的眼睛看见的只是泛泛的影子,只有镜头才能看见真相。
@书@然而,正是“只有镜头才能看见真相”这句本来属于艺术领域的话,使雷钰几乎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他对前来拍照的薇薇说,别拍了,一拍照,这房子里就闹鬼。他说,自从一年多以前,他给董雪拍照时,从镜头里看见一只举着刀的手出现在董雪身后,这怪事从那以后就常常发生。每次,他放下相机再看室内,又是一切正常。他说,他常对那些漂亮模特讲,我真是不敢再给你们拍照了。董雪就是在拍照过后不久就失踪的,可见我当时从镜头中看见的那只举着刀的手就是预兆。
@网@薇薇极度震惊。想起一年多以前,雷钰站在相机脚架后面,一副焦躁不安的样子,迟迟按不下相机快门。穿着一条华美的露背裙装的董雪脖子都挺酸了,一张照片还未完成。休息时,趁董雪去更衣室换装的间隙,雷钰悄声对薇薇讲了他在镜头中看见的可怕景象。当时,薇薇没放在心上,她认为也许是雷钰近来太劳累,眼睛看花了的原因。没想到,这怪现象延续至今,薇薇向墙边退了两步,环视着这间摄影室。她觉得背脊发凉,仿佛会从什么地方冒出一双手来掐向自己喉咙似的。
薇薇说,真是太可怕了。一年多时间,雷钰明显瘦了许多,脸显得也小了些,胡子更浓,显然在精神上承受着巨大的折磨。对他来说,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预示着一种厄运。
听着薇薇的讲述,我心里也陡然增添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72。宋青坐在值班室里,眼睛望着门外的走廊。天还没完全黑下来,可走廊上的廊灯已经亮了。现在,她对各种怪事的恐惧已经减弱,一种更为实际的危险紧抓住她的心,她觉得自己就要完蛋了。可怜的秦丽,在死后并不会放过她用药的疏忽。她后悔自己当初就不该隐瞒这一切,在发现空空的青霉素药瓶有可能是自己错用了之时,就应该勇敢地站出来,查明一切,证实一切,至于自己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哪怕是坐牢,也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