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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着身子,我又走出了树洞,还意犹未尽地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
沿着睡莲池边的那条小道,我来到了柴房。进了柴房,竟然没有一个人影儿。桌子上摆着几道菜,还有几碗吃了一半的饭。我有点纳闷:怎么回事,是不是院子里出事了,怎么饭都没吃完就不见人了?恩,不管出了多大的事也该与我无关,饿死事大,先解决肚子问题再说!于是我从橱柜里找出一只碗,盛了满满的一碗饭,坐在桌边开始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许是肚子饿了,我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准备去盛第二碗,刚到饭锅旁却闻到了一股焦味。揭开灶上的菜锅一看,里面不知在煮什么东西,反正现在已是一团乌黑了。那焦味正是这团乌黑的东西发出来的。看来崔婆婆他们临时有事,定是忘了灭柴火了。唉,果然防火防盗时刻也不能忘呀!要不是今天恰好有我在,这火灾可不就酿成了!
我先用灰把柴火灭了,然后转身到水缸边,舀了满满的一瓢水,准备往那团乌黑的东西上面浇。不防衣摆碰到了案板上的菜刀,那刀咣地一下掉在我的脚上,我痛地哎哟一声大叫。与此同时,门口也传来了一声大叫,我一惊一痛中水瓢没抓稳,咣当掉在地上。而水就从我的胸部淋下,浇得我一个透心凉。
“翠花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呀!”这时一个人冲进了屋内,把我往旁边一推。我还没回过神来,就滑了一跤,屁股重重地坐在那水淋淋的地上。跌落地面是我还在想:我怎么这么倒霉!
还好我的反应够快,手忙脚乱中我抓住了橱柜的一只脚,这才没有摔个四脚朝天。
是谁这么卤莽,害得我这么苦?我抬眼一看:哎,算了,打落了牙往肚里吞吧。这个卤莽的人正是崔婆婆,一来她年纪大了,尊老爱幼我还是懂的;再说她也是担心我,怕我想不开才、、、咦,奇了,我有什么想不开的。顾不得疼痛,我瞪大了眼:“婆婆,我没有想不开呀!”
“没有——”崔婆婆狐疑地看着我,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我身后捡起一样东西,在我面前一晃:“这是什么?”
那东西亮晃晃的,我吓得脖子一缩:“婆婆你小心点,这可是刀!”
“是啊,知道是刀你还拿着它干什么?”
“我没有——”我恍然大悟:原来好心的崔婆婆是担心我自杀啊!
崔婆婆可能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没道理自杀的人手里还拿着一瓢水吧!见她怀疑的目光,我便把我进厨房寻饭吃然后发现锅里焦了的事情说给了她听。她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拉着我就往前厅走。我被她从地上拉起来,刚一动脚屁股就痛了,我哎哟一声叫了起来。崔婆婆一看,忙放慢了脚步,扶着我往厅子里走。
一进厅我就觉得气氛不对头,全院的人都静静地站在那儿,大气也不敢出。厅子中央跪着一个人,却是伺墨,而柳大少正坐在一张椅子上,他此刻的表情严厉得可怕。我不禁打了个哆嗦,正想偷偷往外溜,崔婆婆拉着我往厅内一跪。我吃不住屁股痛,也跟着跪下了。厅内的众人一时竟都呆了。
好一会儿,大伙儿才回过神来。柳大少看见了我,先是一喜,随后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愤怒:“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刻的情形有点诡异,大家都用气愤的眼神盯着我,我则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也没惹着谁呀!况且我现下屁股也疼,身上也冷,也没怨着谁呢!
崔婆婆悄悄地推了我一把,示意我回话。我便硬着头皮,把事情的经过慢慢讲出来。当然,我撒了一个小小的慌,那便是,我是打扫完了院子才出去逛的。
话刚说完,发现伺墨歪了头,正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我不禁又打了一个冷战:不会吧,伺墨同学,你是不是已经交代了,早给我打个招呼嘛!
惩罚
惩罚
柳大少果然是个雷厉风行的主子,我话刚说完他就宣布了对我的惩罚:罚我在睡莲池边的亭子里跪上两个时辰。
一听完惩罚我火冒三丈:不就是抄书耍了点小滑头吗?不就是扫院子让伺砚帮了点小忙吗?况且这还是伺砚自愿的,你情我愿的事情也触着你柳大少的霉头了吗?于是我不顾崔婆婆的阻拦和厅内众人惊讶的眼光,从地上站了起来。我也不说话,只是拿眼瞪着柳大少。
崔婆婆忙在旁为我解脱:“公子爷,翠花她决没有顶撞你的意思,她只是、、、她只是、、、”她说不下去了,因为我的行为确实大胆而忤逆,她也无法为我开脱。
柳大少倒也不恼,只是冷冷地:“你不跪也可以,伺墨你代她跪吧!”
什么!竟然拿老实的伺墨开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我一时气极了便大声骂道:“柳大少你这个冷血动物,你不能如此待伺墨!”
“为何不能?”那凤目微微一眯,戾气顿现。
“所有的过错都是我犯下的,凭什么惩罚伺墨?”我气得口不择言。
伺墨的头咚咚在地上磕了两下:“公子爷,是伺墨的错,伺墨不该知情不报,甘愿领罚。”说罢欲起身往外走。
“不行!”我一把拉住伺墨: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我惹出来的,我就该自己承担下来,推卸责任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只是,柳大少,我似乎真是错看你了。你已不是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屁孩了,你现下已变成一个冷血无情的大少爷了。怪只怪我白活了两世,竟然单纯得把剥削阶级看成了一只纸老虎!
此时,我才真正觉出自己的无力: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主仆之间是没有平等可言的。如今,他是主,我是仆,我凭什么反抗他,凭我那一时的意气吗?
于是,我低下了头,也不看那高高在上的美少年:“奴婢翠花,甘愿领罚。”
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中,我一瘸一拐地朝凉亭走去。
跪在亭中,我心中凄凉:想我这一生虽没有投生于大富大贵人家,却也是爹疼娘爱地过了十来年。枉我自恃有两世的智慧,却还是斗不过一个小小少年。
放眼往亭外一看,那池内的睡莲已谢,莲叶也已发黄破损,满满的一池俱是荒凉。一阵风吹过,残叶片片在池中瑟缩着,似是不堪这冷风的摧残。
我的身上也有了凉意,刚才一时意气,忘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此时我又冷又饿,早知道我就该换了衣服,然后在柴房里吃饱了饭,再来这里跪的。或者,我不那么倔强,对那柳大少说上两句软话,说不定也不会沦落到如此境地。这意气有什么用,英雄不也有气短的时候吗。再说我还只是个十岁多一点的小女孩、、、
不过回头一想起柳大少那冷冷的眼神,我就来气:才多大点的孩子,就把专制暴君的那一套学得活灵活现了。我们要打倒暴君,不能向暴君屈服!于是我闭上眼睛,开始大声背诵孟子的那篇《告天下书》: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
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我大声地背着,似乎这瑟瑟秋风也不能拂去我的豪情。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一遍又一遍地背诵这篇文章的时候,对面的望月楼上,那个被我称之为冷血动物的天人少年,一直在紧紧地看着我。他的目光中似乎定格了这样的一个画面:那个只有十岁的倔强女孩,头发散乱,衣衫湿透,却一直在朗朗地背着一篇文章、、、
我不知道自己把这文章背了多少遍,只知道到了后来,我喉咙嘶哑,全身冰冷,一个字也背不出来的时候,就昏倒了。
我又回到了柳家村,似乎还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外面的北风呼呼地响着,我冷得瑟瑟发抖。娘亲看见了,秀气的眉毛拧成了一团:“傻南南,是不是又在外面淘气了,把衣服都给弄湿了?”
说完,娘亲给我脱了衣服,然后把我给塞进了厚厚的被窝。被窝里面可真暖和,我全身一下就舒服起来。娘亲笑得眼睛弯弯的:“瞧我家的傻丫头,娘亲去给你泡杯姜汤!”
哦,姜汤,那甜甜的、辣辣的、热乎乎的姜汤,喝下去全身就暖融融的姜汤,我高兴地叫起来:“娘亲,南南要很大一碗。”
娘亲亲昵地点了一下我鼻子,转身便走了。
走到门边的时候,娘亲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