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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尝试,是试错,是假设,然后再验证。可以推想的是,现代白话文书籍中有些字可能比较少。如‘岂’、‘孰’等,影响加密速度。而那些高级要员们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他们喜欢在电稿用这一类文绉绉的字词,比如‘拎墨汁’。相反,他们往往不用标点符号。这个年龄段的人是在20年代左右上的学堂。”
他为自己的假设感到满意。
“那它究竟是一本什么样的古籍呢?现在即使不能确定它是一本什么书,但如果能再缩小一点范围,找到那本书就容易得多了……”
想到刚才自己假设的第二条,他对自己冷笑了一下:“笑话,古籍不用文言文写,难道用大白话写?”笑到这里,他突然一个激灵——有用大白话写的古籍吗?有吗?或者说,有文白夹杂的古籍吗?”
“有!有这种类型的古籍!那就是话本!小说!如‘三言二拍’、《水浒》、《红楼梦》之类的古籍!对了,它不一定是真正的古籍!它也有可能是现在出版的翻印本、影印本。只是它保持了古籍的一些特点!它里面一定没有标点符号和阿拉伯数字!范围小得多了!”
他转过身,“啪”地一下关掉收音机。
“冯儒一定知道这本古籍。因为他说了‘长江……防御……在……’这几个字。”
“很快就会知道它是一本什么古籍。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办法。”郑少青的大脑运转到这里,疲劳像潮水一样向他袭来。
十七、死亡宴会
3月23日晚。
国防部大礼堂小宴会厅内灯火辉煌,鲜花盛开。保密局举办的小型庆功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三四十位来宾或着戎装,或着礼服,三三两两地交谈着。他们来自国防部的相关部门。如作战计划厅(三厅)第一科科长章天翼、第二厅的刘主任和赵秘书,还有城防二营的马营长、二监的张怀文,以及国防部其它厅局的军官,甚至一位主管情报工作的少将也来了。当然,大部分人是保密局的,包括特情处副处长陈言、侦查组组长杭苏、谈岳等人。杜林甫则强压着内心的喜悦,彬彬有礼地和来宾们打着招呼。
小宴会厅内洋溢着喜庆的气氛,但又不显得喧哗嘈杂,这是由与会人员的层次决定的。
杜林甫在座席间张望了一下,像在找什么人,随后又抬起手腕看看手表。
这时,宴会厅正门的雕花彩饰旋转门缓缓转动起来。
杜林甫把期待的目光投射过去。
旋转门里陆续走出4个身着戎装的军官。走在最前面的是宁默之,汪碧茹紧随其后,郑少青的左胳膊缠着绷带,吊在胸前,跟着汪碧茹出了旋转门,最后是宁默之的秘书小高。
“哦,宁公终于来了。”杜林甫脸上泛出由衷的微笑,向宁默之伸出手去。他的礼貌和热情掌握得到好处。
“祝贺你。我没有迟到吧?”宁默之调侃道。
“没有没有。宁公说笑了,呵呵呵。以宁公的儒将之风,断不会无故迟到的。”杜林甫说的是真心话,他确实对宁默之很尊敬。刚才,他唯恐宁默之有事不来,使他的庆功宴大打折扣,所以频频看表。现在,他的心踏实了。
“说到祝贺,今天可不单是保密局的光荣。郑少青孤身毙敌,立下一功,也是可喜可贺啊。”杜林甫拉着宁默之的手,“来,宁公,你坐主席,和吕司令他们坐一桌。”杜林甫招呼道。
主席在小厅最里面,离他们现在的地方还有三四桌的距离。
“不必了,杜处长。章科长来了没有?我的同乡章天翼?”宁默之问道。
“哦。来了,来了。”
“我们几个就和章科长坐一道吧。”宁默之一边说,一边环顾席间找章天翼。
章天翼在宁默之进门的那一刻就看见他的同乡了,只不过杜林甫和宁默之热情寒暄着,他不便过来插话,现在见宁默之往自己走来,遂连忙起身迎上两步:“敏行兄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你一到,意味着宴会即将开始。”章天翼无拘无束地说着,两只手一齐握住宁默之的右手,好像一时半会儿没有松开的意思,“敏行兄啊,不是我说你,你也太低调了。晋衔中将已经有半个月了吧,也不请老乡喝两杯,太抠了吧?”
宁默之说:“惭愧。区区小事,劳舒飞兄挂心。谢谢了。马上我敬你一杯酒。”
杜林甫也说道:“是啊,宁公如此谦逊谨行,都让我们无地自容了。”
“不。保密局最近屡有斩获,理当庆祝。宁某一已之私幸,岂能类比?”
“请坐吧。”杜林甫和章天翼把宁默之让进座位。
“你们谈,我一会儿过来陪你们。见谅,见谅。”杜林甫说完离桌而去。
片刻之后,宴会开始了。只见主席桌边站起一个人,是保密局的一个副局长。他简短地说了几句,大意是最近几天保密局的工作搞得不错,很有收获,得到部里的肯定,还表扬了杜林甫和郑少青。最后他代表保密局感谢友邻单位的支持协作云云。当然,这不是表彰会,而是一个宴会,所以,他对工作方面的事没有说的太多。简单几句话之后,就让大家“开怀畅饮”。
随即,轻松的气氛在小宴会厅里荡漾开来,碰杯声、谈笑声此起彼伏。
一会儿,杜林甫端着一个高脚酒杯来到了宁默之面前:“诸位,我杜林甫敬你们一杯。”
座中的人们端起酒杯。
宁默之对郑少青说道:“小郑,其实今天你应该是陪杜处长的。”
“处座,调动命令上写着明天到保密局特情处报到,所以今天,我还是监察局的职员,应该和您在一起。”郑少青答道。
“对。”杜林甫见宁默之盆开了话头,大家并没有立即干杯,正好郑少青身边有一个空座,他就顺势坐下来:
“小郑做得对!宁公可别介意啊!并不是杜某要夺你所爱,部里的命令下来了,我只有从命。小郑,不着急,你可以在家好好地休养几天,到时再来报到不迟。”
座中的一些人听得一头雾水。
原来,郑少青被调到了特情处做机要科长。命令是今天中午刚刚下达的。现在只有杜林甫、宁默之,还有郑少青本人知道。
“杜处长误会了。小郑调到贵处,正可以施展才能,为党国出力,这是一件大好事。我岂能不放他,耽误他的前程?他过去之后,还望杜处长多加照应。”
“客气了客气了。来,喝酒喝酒。”杜林甫想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大家一起举杯共饮。
杜林甫正要伸出筷子夹菜,这时,杭苏匆匆走到杜林甫的身边,附在他的耳边,悄悄说道:“处座,122号楼来电话找你。”
身边的郑少青听到了杭苏的耳语。
杜林甫起身告辞。
郑少青的目光不由得跟了他一会儿,旋即收回目光。
杭苏也躲在一边偷看着郑少青。
郑少青今天根本没有心情来参加这个宴会。三天前的一幕始终让他不能释怀。他判断,冯儒是被自己误杀了,尽管自己是在执行组织的命令。可是组织的命令并不都是正确的,尤其是在错综复杂的隐蔽战线。
他想起那天傍晚,冯儒吃力地说了“长江……防御……在……”之后,就闭上了眼睛。自己点着打火机,看到了冯儒用手指在木板上写下的“122”三个字,还有一台袖珍特工机。特工机旁边有一个笔记本,笔记本第二页写了一些阿拉伯数字,应该是冯儒记下的电报密码。当时,他的特工直觉告诉他,自己可能误杀了同志!组织中计了!冯儒成了一个冤魂!痛楚之余,他方才想起如何妥善处理这件事。和冯儒对射的枪声肯定惊动了附近的人们,马上就会有不少军警赶过来。要么迅速离开,要么想出更巧妙的对策。他调整了情绪,将计就计。
他把那张密电码从笔记本上撕下,极秘密地藏匿在手枪里,接着用打火机烧掉了笔记本,又翻看了冯儒的口袋和行李,看看有没有重要资料。然后检查了一下电台,最后站起身,对着电台的关键部位连开两枪。
他这样做自然有他的考虑。
郑少青是机要人员,他知道,这台先进的特工机在收发报之后,可能会在机器内留下曾经联系过的电台记录。他在检查特工机时就发现冯儒约在半小时前和两个电台联系过,很可能这里有组织上的电台。如果电台落到敌人手里,组织的机密就有暴露的危险。所以,他开枪毁掉了特工机。而敌人会以为这是冯儒在临死前为了保护机密而采取的措施。
郑少青烧掉笔记本,是为了销毁他从上面撕下诗歌和密码的证据。
做完这些,他忍不住悲从中来,仰天嘶吼了一声,发泄着心中的痛楚。随即整理了一下思绪,捂着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