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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这才一想,才记得大楚的规矩,原来大楚规矩,对太监的确很严,太监虽有官位,但是那是为了管理方便,最高不过正八品,太监无旨不得出京,违反者人人可杀,不但无过,反而有功,就算出京,也不得耽误。
而且,禁卫系统,也不是太监能管的,这二个禁卫,是保护,但是也是监督。
想明白这点,方信就笑地说:“高公公恕罪,下官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某家可不能答应什么?”高公公还是很有政治觉悟的。
“高公公,下官随旨回乡,公公也要回京,半途路途相同,不知可否让下官随行?”方信就如此说着。
“奇怪,你现在是男爵,也是正六品翰林侍读,沿途待遇不比我这个内臣钦差差,为何要同行?算了,这事某家还可以应了你,不过下午就要走!”高公公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驿站传送,自然有规矩,这规矩就是按照品级和爵位来。
按照朝廷规矩,九品,只允许向驿站要一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驿站下房。
八品,只允许向驿站要二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驿站下房。
七品,允许向驿站要一马车,和一匹驿马,如果有其他侍从,就必须跟着,每到一站,可换马而乘,夜居,如果驿站无其他高官,就可居中房。
六品,允许向向驿站一马车,和三匹驿马,夜居,如果驿站无其他高官,就可居中房。
男爵比之六品,按照规矩,还可多要二匹驿马。
本来钦差,也有等级,这按照差事不同而不同,一般来说,如果传旨封爵这等大事,用的是外臣的话,那起码比照正四品待遇。
但是内臣,虽是钦差,但是却待遇差上二等,也只有六品待遇,唯房间可居上房。(毕竟是钦差)
所以高公公才有些奇怪。
方信微微一笑,说着:“下官只是蒙皇上龙恩,无以为报,高公公亲近皇上,此次又是钦差身份,代表皇上,下官只是随行伺候,也是沐浴皇恩了,高公公稍等,县中交割县令,还有一些时间!”
“这个某家也知道,你尽管去吧!”
方信再行一礼,眸光亮处,就见这高公公回去缴旨的圣旨上,一点黄金色的光辉,仔细看去,隐隐可见龙吟,这正是真龙天子之气。
当下暗中一笑,这才退了出去,话说,只要朝廷未灭,那天子就有真龙之气,传达皇帝意志的圣旨,自然也受一分龙气。
方信那个爵旨,也有龙气,这是造命之用,这造命,就是干涉气数,也就是说,哪怕你本来命格不好,皇帝一言就可改善,当然,皇帝到底是人,和册封鬼神一样,都有极限,不可妄为,方信此一受爵,如果没有剥夺,那死后,也以爵身入阴司,和凡鬼不同——方信本身不需要,这仅仅是说明作用,而且,一旦颁布,方信受旨,造命所用,这龙气,就基本上用光了,残余一点,微不足道,也无济于事。
不过,高公公此时,还是钦差身份,代表着皇帝,自然龙气还存。
真龙天子,倒也不单纯是天意,而是天地人共运,才成这等真龙之气,能有百邪回避,万法辟易,就算天意要降罪,也只有配合大地,天灾人祸,动摇国本,才可下手,也不得妄为。
方信计算得清楚,自己这举,已经顺了天意,不再折去气数,先前折去的,虽然无法立刻弥补,但是自己姑且不说玉如意的镇压气数,就单是自己这些年来作的功德,却是天意无法削去的,可所谓根基稳固,气运深藏。
只要不直接对着天意干,让天意直接削气数,导致自己断流枯竭而死,那自然会缓慢恢复,不过,就和上次夺生机一样,气运恢复,也需要一段时间。
虽然自己受这爵封,气数恢复了三成,但是这段时间,自己气数还弱,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事都可能不少,甚至说不定还有杀身之祸。
现在跟着钦差同行,就等于是避入了真龙天子的气数中。
真龙天子气数何等浩大?就算有所衰退,也是不可动摇的,因此,有些劫难,如刀山剑火攻来,但是只有折断的下场。
回去,不需急赶,因此半途,也需要一个月,正好全部恢复身体,顺便本身气运,也应该恢复了一半,这就没有大事了,也算是彻底化解了此次劫数。
这时,已经是明文十七年十月初三的上午了。
方信快速交割了县令和大印,自然也受了些礼,有五十两,也有十两不等,这叫送程银,当下就收了,清点下来,竟然也有二百五十两银子。
官场规矩,只要方信一日没有离开,自然还是县衙之主,吩咐了准备开宴,还有一些时光,来到县衙的一处厢房,就见得了吴杰。
见了方信,吴杰浑身一颤,向前行了一礼:“小人拜见大人!”
这时,他连班头也被革了,之前,他就有着地痞的不好名声,这次又在他的面前,方信被刺,一时间,虽有一身好武功,但是在县衙上下,却已经人人视之无能之辈,威风扫地。
方信见他行礼,徐步下阶,亲手挽起他说着:“吴杰,让我看看,当日受此三十棍,不轻啊,恩,不过现在气色还好,身体恢复了怎么样了?”
说着,便进了厢房,说着:“也坐下说话。”
吴杰斜着身子坐了,苦笑地说着:“小人的确失责,竟然没有来得及护卫,受此三十棍,也是应该,伤口还好,已经愈合了,大人于伤病中,还命人给我带来伤药和钱米,小人真是不胜感激之至……”
说着,嗓音便有些嘶哑。
方信露出遗憾的神色,说着:“这次大胜,人人有份,本县负伤后,诸大人坚决反对记上你的名字,让你没有出身了,受委屈了。”
“大人对小人有再造之恩,小人是办事不利,护卫有错,怎么敢还要功劳?”吴杰说着:“又怎么敢有委屈?出身不得,这是小人命薄!”
方信见他神伤,却是知道内情,原来,此人当上班头后,也算有些地位,因此有人说亲,但是这事一出,这亲自然就没有了,他本来相当中意那个女子,这时却不成了。
“唔,本官离开,那你以后,有什么想法不成?”方信看着他,说着,经过此事,吴杰一下子春风得意,又跌下烂泥,就算此人心志坚毅,煞气甚重,但是一时气短,也非常正常,而且,受此一难,他的性格又磨砺了许多。
他当班头时,和刘觉明很有些矛盾,现在刘觉明已经当上了从九品典狱官,而他却一下子罢为百姓,再加上方信离开,如果在县中,只怕没有多少时间,就是入狱甚至受死的份,这点他也清楚。
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所以方信才如此说。
“小人还请大人收留!”说到这里,吴杰稍一犹豫,就扑的一声跪下,说着。
方信心中暗喜,却也明白,如是自己不收留,此人在本县就过不下去,迟早走向叛逆,当下就肃然说着:“你的武功才华,本官是知道的,一向深为可惜,不过,现在本官已经不是县令,你要跟我,却只有爵府火长一职了,这可是府兵,不比寻常。”
吴杰这时,就不再犹豫,磕头说着:“小人愿为大人府上亲兵。”
男爵等于六品,可拥有十人之军,十人之长正式授予火长的军衔,正副各一人,和军队一样编制,可穿盔甲。
但是,府兵,到底不同于军队,一旦为府兵,就立刻深刻地烙上了李家人的印记,以后不算朝廷的人,是李府的人,如是叛离,天下不齿。
“既然如此,那我就任命你为李府府兵火长,你现在就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起来吧!”
“谢主上。”吴杰再磕头说着,已经改了口。
顿时,方信就见得此人一片煞气,和自己气数相连,以后就同气连枝,而自己气数,顿时就多了几分。
得一人所用,自然就得此人气数,这本是至理。
“那你可有兄弟?有的话,就问问,愿意跟着本官不?”方信站起身,说着:“看情况,离开开宴还有一些时间了。”
“主上,属下正有四个亲近兄弟,新招来当衙役没有几日,这次也随着属下一起免了公差,都是无家室之累,就在附近,我找来问问,想必都会跟随主上。”吴杰说着。
方信答应着,说着:“那你去罢!”
果然,片刻之后,就见得吴杰带着四人前来,以前方信都还没有仔细看,这时细看,却见得四个剽悍的汉子,如狼似虎也就罢了,关键是面相望气上,这些人以后都可为百人之将,心中就是一跳,知道原本是给吴杰预备的,如是吴杰为一方首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