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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嫣,你说呢?”刘彻问。
韩嫣并没有参与到练军中,而是带领一队精兵护卫皇帝皇后,他作为卫青的半个老师,最有说话的资格。他处事圆润——大多数时候是这样,知道刘彻看重卫青,也不好数落自己徒弟的不是,便拿团队说事。
“老灌老郭感情深厚,配合默契,反观乙队,李陵气盛,偏偏陛下以卫青为帅,早有不满,双方难免意气用事,即便有公孙敖调停,恐怕也难。”
不时有传令兵通报战况。
卫青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行军速度奇慢,被黑心的郭兔子在半道设了伏兵,折员一成,慌忙逃窜。在他休整时,老灌已经选好了扎营地点,挖壕沟派斥候,筑造大本营。
刘彻疑惑地问:“卫青马上功夫了得,羽林孤儿也是个中高手,行军怎会如此拖沓?”
待收拢了“阵亡”的禁卫,刘彻才明白过来。
原来圈地运动进行到一半,正值春耕,沿路还有百姓舍不得农田没有及时撤离,卫青严禁随意踩踏耕田,每次遭遇都绕道走,刻意避开,百般忌惮。老灌他们却横冲直撞,把民怨沸腾的烂摊子留给了刘彻。
所谓锄禾日当午,当午被日很辛苦。这满野的庄稼是农民伯伯们挥汗如雨的劳动果实,竟然被一帮野孩子践踏得不成样子。他们全跑出来站在田埂上,好生问侯了带头人刘彻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恶骂声马上传到了县里。有两个县太爷火气冲天,终南山很快就要变成皇帝的后花园了,竟然还有贼人胆敢闹事,耽误工程进度,立刻拉了两帮民兵向刘彻扑来。
这下,乐子大了。
当两个县太爷将皇帝皇后一行人团团围住时,刘彻只好亮出了皇帝信物,替老灌他们承担罪名,表示:诸位,实在不好意思。朕就是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不小心踩坏了这么多庄稼。这样吧,你们报个数,多少钱朕赔便是。
杀气震天的县太爷们立刻转变笑脸:哎,哪里的话,陛下您是真龙天子。俺们这些这百姓的田地,能够被龙爪踩,沾了龙气,也是无上荣光啊!
他们顺便还像找到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规劝:请陛下早还吧,别让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找不到人担心哦。
终南山脚下的农民伯伯们泪眼看花花不语,看县令县令却是“踩吧踩吧多踩多快感”的M样。唉,那些被践踏的庄稼,只好自认倒霉啦。
这些农田还没有被朝廷收购,刘彻只能照价赔偿。
于是,便出现了老灌郭舍人在前面欢乐地踩,刘彻在后面又赔笑脸又赔钱的窘况。
看着自家夫君越来越看不出喜怒的脸,阿娇觉得,就算灌夫他们赢了,下场也不会很好看。
践踏农田一次,民怨就来一次,体恤民情的皇帝实在伤不起……
直到傍晚,才听说卫青一队堪堪将营扎好,取火造反。期间遭遇灌夫的偷袭,好在卫青吃一堑长一智,早有防备,这回没有被灌夫得手。
第一天晚上,双方都已疲惫不堪,休息调整,没有发生夜袭之事。倒是士气出现了截然不同的转变,老灌一队气势如虹,将下午狩猎得到的野鹿烤了,大块朵硕,卫青这边准备不足,只能啃又冷又硬的干粮,较为冷清。
次日,双方在林间、溪边遭遇数次,各有伤亡,双方都勇猛非常,可总体来看,还是卫青处于劣势。
李陵武技超人,刚赢了一场小战役,却被卫青勒令下马。“为什么不能追?这时候掩杀至少可以放倒十几人!”
跑离弓箭射程的老灌率军在田里策马绕了一圈,示威大笑。
“李家小儿,你追我啊来追我啊!”
“莫中了他的诱敌之计。”卫青谨慎道。
“此地空旷,哪有什么伏兵?!他们就是依仗我们不敢踩踏民田!”李陵求胜心切,别说农田,就是亲叔叔亲爷爷,也敢踩过去!他身边有不少禁卫附和:“老灌他们已经踩过一次,我们为什么不能踩?”
“军令如山!”卫青依旧没有松口。
“卫青!”李陵横眉冷对,当着老灌的面就和卫青吵了起来,他本就不服卫青资历,卫青总拿职位压他,最后连表面的和平都不顾了,彻底撕破脸,扭头对禁卫道:“想要杀敌的,跟我走!”不管卫青命令,策马追击而去。
第五十四章 扩建羽林 。。。
双方骑射相差无几,李陵没能及时追上灌夫,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手躲入营中,隔着鹿角嘲笑己方,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郭兔子一边很无奈地看着他,一边招呼弓箭手准备。
敌众我寡,李陵不会蠢到拿血肉之躯硬抗,只能暂时避退。
回到营中就被卫青劈头盖脸地训斥,李陵被老灌老郭那对狗男男激出的火气还没散,一怒之下倔脾气上来,指着主帅的鼻子大骂:“区区一个平阳侯府骑奴,也敢在本将军面前撒野! ”
卫青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马僮,脸涨得通红,招呼左右就要将李陵拿下,军法处置。
李陵自然不服,先是推搡辱骂,继而直接动起手来,最后队伍一分为二,李陵带着小半羽林军不忿离开,在林子的另一边扎营。
听见情势如此发展,韩嫣失望地摇头:“李陵乃将门之后,却鲁莽行事,不遵号令,因私废公,有待磨砺。卫青资历还是太浅……唉……”
他说得还算委婉,阿娇却不是很客气,对刘彻笑道:“我赌赢了,你拿什么赔给我?”
刘彻不动声色地说:“还有一日两夜呢。战场瞬息万变,不可妄下断言。”
阿娇当他耍赖,不依,刘彻只好哄道:“宫里你要什么没有,非得我认输不可?”
难道你要奸夫,我都得亲自给你找么……
“你也说了,那是宫里。宫外的东西我没的多了。”
刘彻多少能理解她的无聊,心里也不觉得女孩子家多多走动有什么不好,便应下来。
韩嫣看这对青梅竹马琴瑟和谐,也算是一段难得的佳话,只是帝心善变,不知道将来如何,人面桃花在否。转头,满目皆是浓浓春色,莺飞草长,远山寒烟,对心头莫名涌起的伤春之意一阵自嘲。
张汤姗姗来迟,他被追讨债款的县令缠住,不得不替烧了木桥毁了农田砍了果树的羽林孤儿擦屁股。脸上不见一丝温度。待韩嫣将烤好的兔腿递给他,他才缓和了神色。
问道:“谈什么?”
韩嫣介绍了战况。
出乎意料地,张汤并不看好老灌他们。他说:“兵法有云,卒未亲附而罚之则不服,不服则难用;卒已亲附而罚不行,则不可用。若只讲情面,不用军法,恐怕难以驾驭。灌郭二人,易被感情蒙蔽,如果进展顺利尚可,军心稳定,否则关心情切,阵脚自乱,必然大败。”
刘彻赞同地点头。
阿娇不服,与张汤辩论起来,针尖对麦芒,不想她讲起兵法来也是头头是道。
“一曰天时,将帅不合,各奔东西,实乃分而化之的最佳时机;二曰地利,灌夫等步步为营,军帐牢不可破,即便凭借地势死守也能稳操胜券;三曰人和,他二人同为太子党,兄弟齐心,远非等闲可比。”
刘彻含笑,也无反对之意。
无论输赢,操练的目的都达到了,刘彻才没那个心情理会其他。
习惯性地进入上朝时看群臣扯皮的走神状态,忽然听见韩嫣轻咳一声,刘彻回神,摆手打断争论,将话题转到别处。
“长安可有异动?”
一听是正事,阿娇缄口不言,捧着茶水默默听着。
张汤肃然道:“回禀陛下,一切如常,只是少数官员稍有懈怠。”
“谁?”
刘彻结果张汤递来的名册。
手下用不用心,只有在BOSS离开的时候才看得出来。真正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会始终坚守岗位,风里来雨里去,被夏日频频视奸、被严冬冻手冻脚也甘之如饴;而那些先天下之乐而乐的,眼里只有俸禄和官位,老板翘班,他们也义无反顾地跟着翘了。
名单不算长,刘彻看着也没痛心疾首,之前看好的几个质量保证都没让他失望,嘴唇一扯,因为首位赫然是窦婴的名字。
“朕的丞相病了?”
张汤冷笑:“病得不轻。”
韩嫣略带疑惑,窦婴是窦家主要势力之一,怎么舍得生病?问道:“太皇太后可派了太医去瞧”
张汤答:“在妓馆与人斗狠,太皇太后恨得咬牙,哪里管他死活! ”
阿娇忍不住好奇起来。
张汤接着说明事情来由。原来窦婴与东方朔在妓院吃冷茶,相中了同一个姑娘,那姑娘也不是旁人,正是厌次名妓的念奴娇。不过,他忌惮陈皇后在场,没有直接说明,只道对方是故人,偷偷地给刘彻使了一个眼色。
刘彻心领神会,将阿娇请到别处玩耍,低声道:“她怎么来长安了?”
“这正是臣要说的第二件大事,厌次侯刘义被杀,嫌犯秋蝉关押在天牢里,念奴娇求救无门,不知如何与我们联系,便故技重施,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