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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过神发现她没事,在那根钢锁上好好地坐着,一边抬头对着我咯咯地笑。我对着她急叫:小圆!别闹了!有什么事好好说!是不是又跟大伟吵架了啊!
她还是没理我,低下头嘴里又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不知道是哪国的话,她从钢锁上站了起来,开始学着那些工人的样子用它荡起了来。当时可把我急得一头冷汗,你们想,她穿的可是高根鞋啊,这样的鞋子踩在绳索上,还一下一下的荡,普通的秋千都危险,何况这不过是横在两楼间的钢锁。
于是赶紧一边打电话给工头,一边冲下楼,跑到楼外时她荡的高度已经到四楼了,他姥姥的,你们知道那是什么概念不,四楼,她整个人几乎都能横过来了。我吓坏了,在下面急叫:小圆!慢一点!别再闹了!
她像是根本没听见,一边咯咯咯咯地大声笑着,一边一次比一次荡得高,高得我都不敢抬头朝她看了……突然间她就朝天直飞了起来。
而她嘴里还在笑,像只哑了的鸟似的。然后一头朝地上砸了下来。
正砸在工头跑过来的那道影子中间,身体却有两个。确切的说,是两块。
怎么会有两块……因为她落下来的当时,那根钢索正好荡在了她身体下面,那股冲力和速度让钢锁变得跟把刀似的,噗的下就把她拦腰给截成两半了。
当时,把我和工头两个人都给看傻了,半天不知道手脚在哪里,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对着地上那两块尸体看。半晌我看到工头动了动,感觉他想朝尸体跑过去,也就在这时,你们猜我俩看到了什么。
那尸体的上半身动了。
先是头,然后是手,那个被切成了两半的女人像是还没意识到自己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一边继续从嘴里发出阵鸟叫似的笑声,一边伸手朝前抓,抓一下,爬一下,再抓一下,再爬一下……到第四下的时候停了,我们以为她彻底断气了,正准备跑到她身边去看个仔细,不料突然间她把头猛一回,一双流着血的眼睛狠狠地朝我们看了一眼!
那一下我们两个人都尖叫了,可说是吓得魂不附体,一边叫一边朝宿舍方向撒腿就逃,头也不回。
之后,这件事没见报,因为集团怕影响工程,所以想办法压下去了,整个工程队知道的人也不多,因为上面严禁我们这几个知情的人在外头胡说八道。其实,就是他们不来禁止,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想提这件事,因为实在太诡异了,诡异得让我吐得胃里只剩下酸水,之后还连发了几天的高烧。工头情况不比我好,甚至更糟,因为事发当天,他确实跟小圆吵架了,而且还赌气一个人出去泡澡。直到我看到小圆出现在大楼里那会儿才刚刚回来。他认为是他间接杀死了小圆。
可我觉得事情并不纯粹是这样。小圆出事那会儿,她表现真的很反常,大冷天的穿条薄裙子,对着空气傻笑,还说些让人听不懂的鸟语……我想这事肯定不单纯。可是又不敢跟工头说,怕说出来让他更加受不了。
于是就在肚子里闷着,然后在放了一个月的假后,继续开工,到工地上去报到上班。
本以为,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总会有淡去的一天,虽然后遗症总是有的,比如到了晚上就把附近能开的灯全都打开,不敢一个人加班,听见风的声音会错觉是有女人在笑……不过我深信那一切都会好转起来,正如被调到另个地方去工作了的工头。
直到那天。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干完了活准备收拾收拾离开,那时候两座楼被钢锁破坏掉的地方已经差不多都补好了。晚上工头请客喝酒,我们几个约好了在工地大门口碰面。
快到的时候发觉手机忘了拿,想来是留在楼里了,当时也没想太多,就赶紧跑了回去。手机确实被忘在左边那栋楼里,找到时还挺高兴的,我把它往兜里一揣就准备出去了,谁知道还没走到门口,我忽然听见身后有什么东西在响。
沙啦啦,沙啦啦,好象是塑料布拖在地上发出来的什么声音。我以为是木材上的雨蓬没盖好,于是回头看了一眼,却发觉那雨蓬好好地在木板上盖着。可是那种塑料布拖地的声音还在附近不远的地方响的,沙啦啦……沙啦啦……
突然我发觉就在离木板堆不远的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动,一堆乱布头似的东西。在地上一点一点朝我站的位置站过来,只是光被木板堆挡着,我一时看不清楚那东西到底是啥。而那种塑料布拖地似的声音就是从它这里发出来的,每动一点,沙啦啦一阵轻响。
眼看着就要过了那阴影了,直觉很不对劲,我想转身朝外跑,可不知道怎么搞的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一点都动不了。眼看着那东西离光亮的地方越来越近,直到一只手突然间从那东西里伸出来搭在了光线照得到的那片地上,我这才猛跳起来朝外头冲了出去!
一直冲到大门外探照灯照得最亮的地方,看得到不远处的工人了,我才敢回头朝楼里又再看了一眼。
就看到里头那东西依旧在慢慢朝着我刚才站的那位置移动着,一点一点……一点一点……那东西是半个身体,身上脏得都快分不清楚颜色了,只依稀看得清一把破布似的头发在那脏贴着脸的地上蹭着,身体跟着手朝前移动一次,它就在脸上轻轻晃一下,而那半个身体就这么一直在地上爬啊……爬啊……爬啊……
“爬啊”说到这里田冰突然间猛地朝我们做了个吓人的动作,惊得几个人一阵尖叫,随即惴惴地看向讲台,这才发觉就在我们听着故事的时候,不知不觉里原来已经过了下课的时间了,除了我们几个听故事的,老师同学全都走了个干净,偌大的教室只剩下我们几个在角落地坐着,被田冰的动作吓得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田冰倒笑得得意:“我就说,女人,好奇心比天大,出了事比谁都胆小,哈哈!”
“我说你下次再这样我就让你横着出去!”
“唷,林姐姐,你是打算横抱着我出去啊。”
“是叫你死出去!”
“哈哈!”
“话说,田冰,这故事真的假的,整个人一切二,这种事怎么从没在新闻里听到啊……”
听林绢这么一问,似乎隐隐有什么东西在田冰眼里闪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他依旧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你说真的假的,林姐姐。我说这教室里有鬼你信不。”
“小心我抽你。”
“来,抽一下亲一口。”
“去死吧你。”
就在所有人笑嘻嘻看着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斗着嘴的当口,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有发觉,就在田冰说亲一口的时候,他头顶上那根日光灯微微地闪了闪。
差点就灭了,可是在周围灯光的照射下,那短暂的变化几乎感觉不出来。而这当口大家都开始整理包了,我也赶紧理了起来,边理边准备叫林绢一起走,就听见田冰大声道:“走,哥请你们吃宵夜去。”
“好哎。”林绢头一个赞成。
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去不去,宝珠?”林绢低头问我。
我想去,可是不能去,因为答应了狐狸要早点给他带作料回去,于是只能看着他们说笑着离开,自己一个人悻悻然拎着包回去,可谁知道那晚,他们并没有吃成夜宵。
两天后去学校才知道,当晚除了我,所有听故事的人都生了场大病。病症是上吐下泄。
我去探望了生病的林绢。并不冷的天,她窝在厚厚两层被子里,脸颊都快凹成两个洞了,眼圈铁青铁青的,一副失血过多的模样。我看过她吐出来的东西,是种发黑的水,闻着一股子鱼腥的味道。我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可一直停不了呕吐。
之后赶紧陪她去了医院,顺便把狐狸做的符塞在了她的枕头里,折腾到半夜,终于止住了吐。
林绢的病是在我把符给她后的第三天恢复的,不过又在床上躺了一个礼拜才养过来。其他人则半个多月才一个个逐渐恢复过来,来上课后却是闭口不谈那天听故事的事,以及他们的病,只彼此间见了面互相打个招呼问个好,心照不宣似的。
而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们都再也没见过田冰回来上过课,也没人再提起过他。像是从来没存在过这个人似的,正如那晚狐狸对我所说的。
那晚回家,本是早早睡了的。
可是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我听见窗外有什么动静。悉悉琐琐,像是塑料布拖在地上的声音。原本没怎么理会,可是当看到头顶那块天花板上晃动着的树影的时候,突然一下想起了田冰说的那个故事。
通常总是这样,听故事的时候,并不一定会有什么感触,只是事后某些特定的时刻突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