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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妖。”
“如果见到那只妖,告诉他,碧落是天的,狐狸是我的。”
“你在痴心妄想。”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狐狸。”
“我只要梵天珠。”
“如果它是我的命呢。”
“那就给我你的命。”
我是妖
我冻结在无霜城冷入骨髓的冰雪里
无霜城的霜化了
于是我的筋络和骨髓开始感到疼痛
“那个捉鬼的女孩子么,她已经死了。”
“怎么会呢……都已经和妖狐斗了足足三年。”
“咳,被老妖魅惑而死,到底是个孩子……”
“那么妖狐呢?那天之后,无霜城再没见过他的踪迹。”
“听说他遭了天谴,被麒麟噬了魂。”
也许这些人说得不错,也许在那些不断的躲避和寻觅的日子里,我已经被麒麟吞吃了魂。
为了追杀我麒麟足足用了三百年的时间,直到力量耗尽遁入封印。
而我依旧在无霜城外飘荡着,寻找着每个相似的身影,寻找着每个相似的微笑。
因为她说过,她说过她会回来,回来取一只狐狸欠她的债。
“百年时间,怎么在一片海里寻找一滴水。”
“不是还有下一个百年。”
第一个一百年。
第二个一百年。
第三个一百年。
第……个一百年……
站在城市中央
看雪落一场
每到落雪的季节就会这样不知不觉想起一些陈旧的东西没有那些记忆我是不是会好过一些
而没有那些记忆
我还能有些什么
“狐狸,梵天珠还是宝珠。”
“碧落是天的,狐狸是我的。”
雪依旧很冷
可是冰不住妖怪的筋络和骨髓
没有寒霜的无霜城
妖怪究竟是死是活
无法被冻结的筋络
狐狸究竟是死是活
“喂,你叫什么。”
“我叫……狐狸。”
“宝珠,这片叶子落下之前,从我眼前消失。”
“狐狸,叶子落下前败给我,你就叫狐狸。”
除了霜和雪,妖怪什么也看不到。
碧落是妖怪,所以看不到宝珠内心的柔软。他不懂什么是爱。
“狐狸,梵天珠还是宝珠?”宝珠敛了那笑面如糖。
“我是妖。”碧落冷冷的道。
“如果见到那只妖,告诉他,碧落是天的,狐狸是我的。”宝珠坚定的看着碧落。
“你在痴心妄想。”碧落讶然。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狐狸。”宝珠的嘴角又挑起固执的笑。
“我只要梵天珠。”碧落的眼睛越过宝珠盯着远处凝霜成冰的无霜城。
“如果它是我的命呢?”
“那就给我你的命。”碧落望向那片快要落到雪地的叶子,她为什么还不离开?
麒麟站在宝珠的身边,保持着一惯的沉默。宝珠又在打什么哑谜?梵天珠,宝珠?有什么不同?本就是一体。宝珠,他已说了一切只为了得到梵天珠,你还跟他废话什么?凭你我联合的法力,制服这个妖怪也不是没有把握。
可他没有想到,宝珠根本无心恋战。叶子落地时,她也落在了雪地上,红色慢慢的从白色的雪地里向四周散开,极尽妖饶。与麒麟的惊惶,碧落的悲伤截然不同的,宝珠的眼睛里露出狡黠的笑,“我会回来的,回来取一只狐狸欠我的债。”
自此,麒麟没有把他的生命浪费一秒在追杀碧落以外的事上。直到力量耗尽遁入封印。其实,有这样的结果,麒麟并不意外。宝珠死了,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那个妖怪。可是他不会放弃,他等,等封印大开,他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仍要去杀了那个妖怪。可是,为什么自己非要这样?麒麟愕然发现,自己其实已是一只自由的神兽,因为神主已经死了。神主?好陌生的称谓。除了和宝珠斗气时,似乎从来没有称呼过她神主。麒麟苦笑,原来犯傻的人不只宝珠一个,还有他自己。一直以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宝珠好,而她并不领情。宝珠对他,就象那妖怪对宝珠。而宝珠却爱那个妖怪,而他…麒麟不敢继续往下想,疲惫让他在封印中沉沉睡去,梦中,黑色的麒麟腾入月色中间,背上的女孩,伏在他耳边悠悠的诉说着。麒麟的嘴角不经意的向上翘起。
“我会回来的,回来取一只狐狸欠我的债。”她为何失言了?已经五百年了,她却不曾回来。与麒麟斗了足足三百年,如果不是她临死前的那句话,他可能早就放弃了。
雪依旧很冷,可再也冰不住妖怪的筋络和骨髓。于是他的筋络,骨髓和心开始感到疼痛。
如果她不回来,怎么办?
第五个一百年后,他终于离开无霜城。他决定去寻找宝珠。
“百年时间,怎么在一片海里寻找一滴水?”
“不是还有下一个百年?”
他最后一次回望无霜城。恍然,原来叶子落下时,碧落就死了。
某城的糕点店外,他闻到了五百年前那个人熟悉的味道。那味道让他的筋络,骨髓又感到疼痛,心却莫名的舒服。
看着昏倒在糕点店门口前介于人形和狐狸形之间转换的家伙,女孩问:“喂,你叫什么?”
“我叫……狐狸。”
宝珠一直就不想做梵天珠。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生。上一世,死的那个,是梵天珠。而这一生,宝珠回来了。回来取一只狐狸欠她的债。
只有麒麟他,宝珠,梵天珠,傻傻的分不清楚……以爱宝珠的心爱着梵天珠。把自己对梵天珠的执念当成是对宝珠的爱。
第十话 人面桃花 四月天,天还未近夏,每到午后已经热得让人一波一波犯困。尤其是坐在摇晃马车里,边上偎着那样一只安静的麒麟。每颠簸一次车身他的发丝就扫在我手臂上,软软的,我忍不住打喷嚏,他就看着我笑,依旧的一语不发,好似我封了他的哑穴。
阳春的天,柳絮纷飞,倦暖袭人。
离桃花庄该还有半个不到的时辰。
“公子啊,翻过这个山头就到桃花庄了,公子确定要在那里下?”车外响起赶车人老苏粗犷的嗓门,怕所有人都听不见的洪亮。
我应了声:“是。”
“那地儿不吉利啊。”
一些柳絮被风吹着卷进我鼻子里,我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老苏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神神道道。”
“嘿,这可不是我老头子一个人在这儿瞎说,都那么说来着。”
“我要真凭实据。”
“读书人啊读书人……”
“我是郎中。”
“都一样啊,哈哈,有学问的人。”
“老苏啊,别扯了,看着点路。”
桃花庄,离我近来寄宿的陈家镇两个时辰的路程,是这一带有名的桃乡。每年春天桃花开得最艳的季节,无数文人墨客都会蜂拥去那儿踏青,就连当朝宰相的儿女们也不例外。除此,那里还盛产着寻常百姓家根本见不着的贡品蟠桃——寒露渡霞。
那是种偷摘了要被直接拖进衙门砍手的桃子。
就是这么一块儿繁华美丽的地方,最近却听说没落了,就连桃花开得最旺盛的季节都没人去那里,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因为毫无征兆,似乎突然一夜之间就由人间仙境变成了人间禁地,至于原因,却是各异的。有说是那里最近进京的贡品出了问题,有说是桃花庄的庄主家出了事情,当然流传最多的原因是那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至于怎么个不干净,人云亦云,我也懒得去往深了去打听。
我只爱财,哪里有财,我往哪里去。
所以他们都不去桃花庄,我去,在我接了桃花庄十万白银那笔悬赏之后。〖Zei8。Com电子书下载:。 〗
悬赏什么,不知,我只知道十万雪花银不是笔小数目,所以我问铘,最近咱缺银子花了,跟我去赚不。
他点点头。
我当郎中,你当随从?我再问。
他再点头。
于是我们上路。
隐隐看到桃花翻飞的红艳,老苏便无论如何不肯再往前了,惶惶然的样子,好似前面妖娆招展着的不是一片桃花林,而是一群噬血的兽。于是只能放过他下了车,毕竟他不是我那无畏而木纳的麒麟,继续诱逼他,怕要折了他的寿。
收了铜钱老头欢天喜地地驾车跑了,风似的一阵,我背着行李拽着铘的衣服朝桃林那端继续走。老苏说沿着那条石子铺的路一直往桃林深出走就是桃花庄了,庄子前一条横跨而过的河,好认得很。
话是如此,却也并不是如他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就是了。山麓多变复杂,一条道看似简单,实质不知道要走上多久。所幸一路风景怡人,是我这些年来的旅程上少见的妩媚,一大蓬一大蓬粉的红的烟似的花瓣就在脸边摇来曳去,深深浅浅,连空气也是这样层层叠叠的甜,不醉人都难。
我在这样的美景里流连,可惜铘却感觉不到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