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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深,不是你这样的贱民能够染指的。”
“现在动手的只是我,但是如果你影响到了他未来家庭的建立,多的是人能除去你。”
女人的眼神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只蝼蚁。她在她耳边轻轻的吹了口气:“让你消失,那些人不费吹灰之力。”
那一瞬间,她的自尊,她的骄傲,她的希望她的梦想连着她悲伤的爱情,就那样的,被人毫不珍惜的践踏一地。那时候她只能不断的挣扎着,不断的想从毁灭的束缚中脱离出来。
女人冷笑着给那帮人丢下一句话,别把人弄死了就行。
当然,别碰她,那种事情最恶心了。她嫌恶的皱了皱眉,扬长而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像地狱。
什么折磨人的手段都用上了,起先还能忍着不发出声音,母亲就在一旁悲痛的看着,她怎么能够叫出声音来让她更加心痛,就那么紧紧咬着牙齿,直到唇缝里溢出了鲜红的血液来。终于忍不住地,哀鸣了两声。
有些事情,一但忍了,忍过了头也便算了,没有忍住,便如同决堤的江水一般不可收拾。
一时间,那寂静黑暗的空间里,只剩下了女人的惨叫声。
就那么真正生不如死的两天。到最后,无论怎样的折磨,都已经无法让她发出声音了。
她踩着死亡线,几乎能看见地狱来勾魂的使者。
她半阖着眼睛,在漫天的血雾里似是有一群小鬼摇摇晃晃的走来,有空灵幽异的声音在反反复复地回旋响起。
“你后悔吗……”
“你后悔吗……”
……
晕沉之间有种天地倾覆的感觉。是啊,后悔了吧……大概。
她当时对那些小鬼们回答了什么呢。她心底的声音在说,再也不要爱他了……不要再这么累了……
睁开眼睛的时候,母亲泪眼婆娑的看着她,布满老茧的双手抚摸着她满是血污的脸蛋儿,目光里的心疼让她揉碎了心肝。那些人,终于罢手了吗?她想起江洛儿临走时不伤害她性命的命令,冷笑出声。
妈妈,我们走……再也,不见那个人了。
天色很黑,她扶着年迈的母亲,在蜿蜒的山路上蹒跚行走着,怎么也没有想到更大的灾难接踵而来,那些人去而复返,刺目的车灯在夜色里如同白炽灯一样恐怖而鲜亮!
她拉着母亲拼命的跑着,全身从来未曾愈合的伤口再度裂开,连痛的发出声音的时间都没有!
逃亡的路上。
母亲和她失散了,她流产了,残忍的事情几乎都在同时间发生,肚子里的血脉急匆匆的流逝着,仿佛一秒也不想在她的身体里多待片刻。好痛……
宝宝,连你,也不愿意在你这个恶毒的妈妈的身体里多待片刻了吗?
健壮的男人从车里下来,提著她的领子打了个电话,隐隐约约的,听见那男人说,刚刚放的人抓到了,怎么办?
电话听筒里是个冰冷的声音:“杀了吧。”
“以后,要分清楚谁才是主子。”
那男人挂了电话,拿刀子轻轻拍了拍她苍白的脸颊,唇角挂着惋惜的笑意:“长的虽然普通,却很耐看呢,这么没了,怪可惜的。”话虽然这么说,心口处,却传来一阵刺痛。
那是生命最后一次感受的痛苦。当时的她却奇妙的觉得浑身轻飘飘的,仿佛,是解脱了的感觉。
再经历了比这更加痛苦的事情之后,死亡,已经不算什么了,甚至对于她而言,是怯懦的选择之下的一种恩赐。
在那一瞬间,她生命的全部,仿佛都在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不断闪过。
依稀间,有个古代装扮的男人模糊不清的脸,还有她自己,穿着红衣裳,坐进了大花轿。眼波羞怯,低头向暗壁。
似乎是青梅竹马的少年骑着五花马,千金裘,言笑晏晏的来迎娶她。
洞房花烛夜,羞于对郎君,千唤不一回。
她轻轻抚摸着那少年桃花一样俊美的脸,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那少年哈哈大笑。
桃花三月开,两人骑一马,正是恩爱之时。
洁白胡须的老人目光慈祥的望着她,不知说了什么,她将他赶出了院门。
她满脸悲伤的看着他,手心里捧着一束凋残的花。
他错身而开,长衫下坠落瓣瓣花尸在风里飞翔。
碎片如同斑斑裂锦。
心脏处,仿佛有着什么在滋生开来,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黑暗连接着的黑暗吞噬了她。那一瞬间,她奇异的听见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着。
“此人注定负你生生世世,若不早些解脱,必定自断生路!”
生路?她用尽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在心底安静的笑。
没有生路了。
早就,没有了。
江景深再次推门而入时,见那个女人,顶着一张完全不适合她的脸,在那里发着呆,手腕上的软链在晕黄的灯光之下闪烁着洁白晶莹的光。
他心脏中有一处坚硬的地方,也跟着融化了,比梦里的樱花还要软。
他走过去,那女人,果然见他之后一双眼睛立刻浮上了戒备憎恨的神色。心间念起曾经在一起时候女人是完全于现在不同的娇憨之态,竟然恍惚如同隔世一般。
温良,你的林白羽,真的好本事呢,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血洗了他的家族内所有反对势力的人,囚禁了他的父亲,枪杀了他的三叔,这一次,利剑的矛头已然真正对准了他。
我不会放你走的……
除非……
心间痛了痛,他伸手想摸摸她冰寒的脸颊,终究是缩了回去。
女人看着他,突然冲他露出了甜美的笑意,那笑意一波一波的荡尭而开,恍惚间与过去那个相貌平平的女人重叠了。
“江景深……”
“他死了,我现在,连原谅你的理由都找不到。”
“我爱的人是他。直到听见他死去的那一瞬间……才真正比以往更加确定。”
女人含笑的眉目颓然变得凄凉而痛楚。“他死了,你现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关着我,有有什么意思?”
江景深闭目不答,只是过去,一如往常的模样,笑着搂住她的身子,感受着她冰凉的体温,不觉将人往怀里搂了搂。
女人面无表情的缩在他怀里面,不抵抗也不顺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江景深……你怎么不去死?”
她明显的感觉搂着她肩膀的那只手颤抖着,终于还是没有从她的肩膀上挪下来,反而更紧的,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般,用力大的让她生疼。她报复性的扬起唇角,心间却是一片死灰。如何呢。反正,那个人也回不来了……
江景深,你怎么不去死。
原来良善如她,被逼到绝境了,也会说出这样可怕的话来!
他的心脏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分明疼到了极致,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道:“那么你祈祷吧。你的诅咒,说不定会灵验。”
真的,说不定会灵验呢。
他的哥哥和他的妹妹勾结在一起想要把他江景深从自己一手继承打理的商业帝国中赶出去,他的对手以虎狼之势逼近……林白羽借着江氏下跌的股票来牵制他,他……一直在孤军奋战。
温良,很累的。
这样继续下去,说不定那天就要倒下了。
江景深正想要和她再说两句一一哪怕是再听听她的声音也好,这时手机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瞬间阴沉了神色。
“你说什么……”
老爷子……准备公开扶持江景予么……
心念电转,他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回头看了温良一眼,见那女人依旧是一副不闻不问的样子,突然有些心寒,却很快将这种负面的情绪压下去了。江景深,你有什么资格心寒呢。
他大步走到人面前,低头将人额头上狠狠吻了一下,女人没有挣扎,只是一双眼睛像是透明没有生气的玻璃珠,冷冷反射着如同镜面的冰光。
压下心头的酸涩,他轻轻抚了抚她的脸蛋儿,道:“傻姑娘,好好的,再等几天……”
再等几天……
也许你自由了。
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
温良从来没有想到这回是她见到江景深的最后一面。如果知道……也许不会那样冷淡的对他了,但是对于当时的她而言,不这样冷淡,还能如何的热情呢?走到现在,所有人都伤痕累累的现在一一人生总是一个一笔画不出的圆,永远不会知道未来在哪个方向。人们唯一能做的,是等待,看上天赐予了个人什么样的命运。也许曲折,也许有太多苦难,然而只要能一直坚持走下去的,就是最幸福,和最幸运的人。
郑翎在江景深办公室里直接扔下了一沓子文件,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江景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迎着那双焦急的眼睛,江景深淡淡抽了一口烟,目光朦朦胧胧的望向窗外,烟雾挡住了他的脸颊,看不出丝毫表情。
“这是最后的战争了。”
“成功的话,江景予的野心不会得逞,林白羽,只有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你知道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