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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连她自己都越来越习惯顾云岚这个角色了,有时候连她自己,都渐渐想不起来曾经的温良长着何种模样了,也许尸身在那条江水里渐渐腐烂,终于为鱼鲨所食,也许被好心人打捞上来,在哪里树了一个低矮的坟头。
她没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还活着过。
如今只是借着顾云岚的人生,代替着她的人生继续而已。这是多么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前生种种画面如同电影一般在眼前闪过,她不断摇着头,终于从那阵可怕的思考中解脱出来。
待回神之际,发现自己火红色的跑车,停在了别墅区里,那栋最为熟悉不过的地方。
只有她最痛恨的地方,才能真正记住她的存在吗?
她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别墅,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她能看到忙忙碌碌的管家,和其他聚齐闲聊的仆人们。
管家还是老样子呢。
只是头发白了很多。管家,你知道温良死掉了吗?你痛不痛?
温良死的那么懦弱,那么冤枉,你也为她不平过吗?或许,你跟本就不知道?
门前的那两棵樱树是她亲手种上去的,门外的彩灯是她亲手挂起来的,屋子外面的小花园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她亲手种植的,她眼前恍恍惚惚的,出现了那个围着围裙的女子,带着甜美的笑意,在园中忙碌着……
那个甘愿做笼中鸟儿,将一生都卖给江景深的傻女人,原来,是真的死了。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突然觉得一阵释然,只有在这里,才有温良活过的影子,纵然人世如何变更,只要这里还在,温良就在。不是说还对江景深有何种情意,只是想证明曾经的自己,还活过而已,她真怕啊,有一天一觉醒来,突然忘记自己是完完整整的温良,那该怎么办。
都怪秦路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她乱七八糟的想了这么多,还跑到了这种地方。
她将脸上的围巾往上捂了捂,墨镜向下压了压,就在准备往回走时,却看见了一条黑色的高挑身影向自己走来,心间大呼完蛋,连忙将身子缩了缩,躲进一旁的墙角里,却被一双大手狠狠的拉出来。
墨镜被甩在地上,围巾被扯的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
那人难得变色的脸上终于变了色:“顾……云岚?”
温良理直气壮的顶着顾云岚的脸蛋与他对视,这又不是人皮面具,怕什么怕!
“你来干什么?”
男人疑惑的看着她,突然一派了然的神色,眼底换了一片冷冽嘲讽,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爷没空理你的事情,当初说要包养你,你就当没这回事情。”
“谁说我是来找你包养的!”温良气结。这种性格,简直让人……她过去究竟是怎么忍下来的!
“不是最好,赶紧滚蛋。”
年轻男人干脆利落的扔下八个字,长腿跨进门,咚的一声门就闭上了。
温良瞠目结舌。
这算什么!
凭什么,明明做错了事情,却这么理直气壮?分明就是当初强暴自己的人……
温良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江景深的无情,只是这次,却真的对这个人无语了。
算了,她也该回去了,晚上的颁奖礼,还得好好准备呢。
江景深双臂环胸,目光清浅的飘在了那个开车离去的女子身上,突然有些神思恍惚。
真的,很像呢。
那种眼神,能让他心动的眼神……
温良。
我疯掉了吗?
也许疯掉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记得你呢?
、三 十 颁奖
温良此刻颇为无语的看着被撕成两半的礼服,抬头看着林白羽和连文慧:“这个……怎么办?”
温良从江景深那里回来后是直奔会场而去的,毕竟前期还有好多准备,她得过去看看能帮到多少忙,礼服是连文慧找助手买了带过来的,谁知道会有人这么不厚道!现在再买也肯定来不及了。
林白羽看了看那礼服,眨眨眼睛:“没关系,他们嫉妒你呢。”
他熟练的对着连姐指使:“连姐,拿把剪刀。”
当连文慧匆匆忙忙拿过来的剪刀被他夺走之后,就惊愕的睁大了眼睛:“你在干什么!”
林白羽狡黠的抬头:“给她做衣服啊。”
温良已经满头冷汗了:“做衣服,你把它撕扯成一堆条条干什么!”
“闭嘴!进更衣室。”语毕推搡着温良直接从化妆间进了单人的更衣室。
连文慧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了里边小顾的尖叫声。
“什么……脱衣服……你想干什么!”温良捂着自己的领子惊慌的瞪着他!“林白羽……我真是瞎了眼睛了才把你当成……当成……”
对面的男人双臂环胸,突然绕有兴致的盯着她:“把我当成了什么?”
“……要你管!现在……你到底要怎么办?”
男人眼睛低垂着,声线平稳,一本正经:“帮你穿衣服。”
温良是知道这种艺术行为的,只是,这就意味着要在这个人的面前,光着……光着身子被他量来量去?
她鸵鸟的一缩:“不行,绝对不行。”
“你打算这样上台成为明天的大新闻吗?”男人一向不羁的脸蛋此刻异常严肃:“放心,我会闭着眼睛的。”
“这样也行?”在看着男人点头之后,温良突然扯过了林白羽怀里的一条布:“把眼睛绑上。”
林白羽失笑出声。这丫头真是单纯啊。
礼服的料子都是那种偏薄而浅的丝缎,这种遮掩无胜于有。
但是,看着她自作聪明的可爱表情,心里软绵绵的,像融化了糖果。
小顾,以后,都要这样啊,单纯而快乐的,活着。
我……会闭着眼睛的。
当温良脱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丝阻挡时候,林白羽在她耳畔低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沙哑而清晰。
不知为什么,是他,就安心了。
这个疯子,却比任何人都值得相信呢。
更衣室里灯光乍黯,橘黄色丝缎绑住眼睛的俊美青年,一双如同艺术家般化腐朽为神奇的手上下翻飞,在美丽女子赤裸的身体上点缀出一朵又一朵妖娆的花,他紧紧抿着双唇,温良能看见他额头上的滴滴汗珠。
那是比命运更华丽的舞蹈,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她身上弹奏着清扬的乐音,肌肤相触的一霎那,他指尖的温暖带着他的心跳,悄无声息的传到了她的心房,没有一丝亵渎,却如同在对着他,神圣的信仰。
她突然想起,许久以前,他告白是,对她所说过的那句话:“如果我说,你已经成为了我的信仰,在等待你的回馈呢?”
温良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他知道他接收不到她的眼神。这个青年……是她从来都尊敬和敬仰的人。此刻单膝跪地,在她身上完成着未完成的艺术品一一
你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吗?
她歪着头,头一次露出了少女般甜美可爱的笑意来。
“你在想,我能否猜测到你的心意。”
温良惊慌一动:“你怎么知道?’”笨蛋啊,刚刚都说出来了。“面对男人唇角再度扬起的笑意,温良缩了缩脖子一一”……“”呐,别动,就要完成了呢。“
指尖飞扬,最后一条丝缎裹住了顾云岚姣好的身段,而后,他摘下了眼睛。
眼前恍惚间若繁花盛开。
那个女子,如此美丽而纯净的盛开在那橙色的百花之上,修长的双腿,如同嫩藕,在华丽的丝绸之下若隐若现,乌黑的长发披在肩头,锁骨的地方缀着半朵橙色的小花,更是显得明媚而娇软,她睁开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春天一般的暖意和安宁,如同她身上,橙色的鲜亮般,真是……上天不可思议的杰作呢。
温良怯怯的问道:”怎么样?“
林白羽的声音有些低,目光又些许炽热,声音也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坚定的开口:”小顾,你的眼睛,和你的笑容,没有任何人能够抗拒。“”所以,从现在开始,跨出你的第一步吧。“”你,是我完成过,最成功的艺术品。“
真是,对于林白羽这种人而言,说过最温柔的情话呢。
两人从更衣室里出来之后,不只是连文慧,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只是这种场合里本来就不是扬人之长的地方,自制力挺好的演员们都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然而眼神里的色彩却纷纷出卖了她们。”啧啧,这都没化妆就这样了,要是画了妆那可完了。林导的手艺真是没话说。“
连文慧发怔了好一会,才连忙去联系化妆师。
化妆师来了之后果然也发了好一会儿呆……
温良:”你这衣服……“
林白羽:”怎么样?夸我吧。“
温良:”那个,会不会掉……“
林白羽:”……“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
挽着林白羽的胳膊,温良一步一步的,迈上了那条星光璀璨的红毯,身后是这部电影的参赛班底。”怕不怕。“林白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怕。“凝视着她坚定的眼神,他想起来那次,在风暴中的人儿,也是这样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