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眼神复杂地凝视他半晌,小春淡淡地笑了:“傻瓜!”这么傻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精明的一个儿子?没看到那小子害怕自己临死前的一击,早跑得远远的了吗?还这么冒冒失失地凑过来,也不怕自己对他出手,他能活到现在真的是一个奇迹,不过也难怪会被人从皇位上赶下台了。
“是,俺傻。”大牛马上就承认了,哭丧着脸,道,“那么长一把刀,肯定很痛,俺还要问,俺真的很傻啊!”
小春轻轻的摇摇头,道:“还是傻点好,要那么聪明做什么,聪明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子就是聪明人的典范!瞄了吉盛天一眼,心想这小子真是一肚子坏水,比他还要坏十倍百倍!
“呜——”大牛嚎嗷大哭,“小春,你是不是要死了?”
滚烫的泪水不断地浇在伤口上,顺着刀刃滑真心里,小春突然有一种心脏被握住的温暖感觉,痴痴地道:“是啊,我要死了。”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并没有想像中的可怕,是因为有人为他难过的原因吗?带着这么一个问题,年龄成迷的皇家人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小春——”抱着渐渐冰冷的小孩儿,大牛痛哭失声。
“你想把府里的人都招来吗?”一直冷眼看着他们的互动,这时却不得不阻止了,吉盛天可不希望他好不容易布成的局被他这个所谓的“爹”一场哭声给破坏掉了,他可不认为宇文笙还能再给他一次机会!
像是现在才发现有其他人一样,大牛茫然地抬头,迷茫地看向他的儿子,良久,方轻声问道:“为什么?”
挑挑眉,吉盛天道:“你没听见吗?他是天宇皇帝派来的。”
“我不明白。”大牛老实地道,“你要是不喜欢那个皇帝为什么不去杀他,而要杀了小春?”
杀天宇皇帝?吉盛天心里想的是,他也想杀啊,但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吧,小命还握在别人手中呢!当然,他不觉得眼前的男人能弄明白那人有多难杀,于是干脆不答,把头一扭,道:“我没空跟你扯这些。”杀掉皇帝安排在这里的人只是第一步,之后还有更艰难的路要走,他完全没必要在一个无关的人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
“他还这么小!”大牛真的是气到了,不然不会用这种语气同他一直想要讨好接近的儿子说话。
吉盛天只是斜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转身走到一根柱子后面,拍了三下手掌。
片刻之后,水房门口跨进一个人来,正是大牛和小春在下人院里遇到那个惊惶的男人!“主子,都准备好了。”
吉盛天这才从柱后出来,点点头,道:“走。”
大牛原本还在呆呆地看着他们,一听到这个“走”字顿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疑惑道:“走?小天,你要走去哪里?”
吉盛天哪有心情却理会他,看也没看他一眼便急匆匆地往外走。
“小天!”大牛大惊,立时就想起身,这一动间才发觉小春的尸体还被他抱在怀中,看着小孩儿像睡着了一样的小脸,犹豫了片刻,眼见儿子的背景将消失在门口,一咬牙轻轻地将小孩儿放到地上,拜了三拜,两只手背胡乱地抹了抹眼睛,急急忙忙地跟了出去。
门外停着一辆板车,车上放了一个巨大的木桶,酸臭味扑鼻而来,先一步出来的儿子已经坐在打开了下半截的木桶里,而那个叫他“主子”的人正要把打开的小半边木桶合上去!大牛见了大吃一惊,忙叫道:“小天——”
那人顿时停了动作,去看主子有什么指示。
“走。”吉盛天冷酷地下达命令。
那人便再不犹豫,拉了削开的木桶边便往上盖去。
“不要!”大牛猛地扑了过去,以身体阻住了他的动作。
抬手示意手下停上,吉盛天不耐烦地看着男人,道:“你要怎样?”
“小天,你要去哪里?”大牛急切地问道。
“哼!”吉盛天冷声道,“自然是离开这里,难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喜欢过这种阶下囚的生活?”
没留他鄙的话,大牛只抓住了自己认为的重点,惊道:“你要离开?”
不去回答他的问话,吉盛天只是噙着一抹冷笑看着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白:这还用问?
“那我和你一起走!”大牛毫不犹豫地道。
吉盛天不屑地道:“你走出去做什么?”
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轻视,大牛很理所当然地道:“我要照顾你啊!”
“照顾?”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般,吉盛天指着自己,道:“我?”
“对啊!”大牛没觉得任何不妥,理直气壮地道,“你是我儿子,我当然要照顾你。”
“呵——”吉盛天低低地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却不能给人带来一丝暖意。环顾了一下所呆的地方,其实这桶够大,挤两个人绰绰有余。突然想到,这个人也不是完全无用,如果行动失败,至少还可以利用他当挡箭牌,让宇文笙以为是他这个“父亲”带着他逃亡的,说不定他以后还能有机会。于是不再犹豫,对男人道:“你上来吧。”
“啊?”没想他这么爽快,大牛呆了呆才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大大地点头,“嗯!”然后七手八脚地爬了上去。
等他爬上坐好,吉盛天立即道:“走。”
“是。”随后木桶被盖好,黑暗压了下来。
借计而遁2
七月间天气本就炎热,午时又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天都城里的人多躲在屋里,或进食,或午睡,街上倒是显见几个人,在烈日下,德谕门的守门小兵也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显得无精打采的。突然传来一阵车轱的声音,总算众人精神一震,可待他们看清楚来人顿时觉得更加没劲。
古时候没有下水道,城市里大户人家的污水、垃圾是由专人收集再送出到专门的地方处理,于是每天午时末左右便有陆陆续续的人推着木桶从德谕门出去倒污水,这样的大热天要揭开盖子检查这些散发着馊味的污水桶,也难怪这些兵爷精神不济了,那味道能恶心得人直想把中午饭吐出来。
推车的灰衣人将双轮车停在城门前,几个守城兵你推我我推你,终于推了一个同伴出来,那个子稍微矮小些的大兵一脸不满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灰衣人凑过去,精乖地道:“大人,您老好。”
那守城兵听到“大人”二字,心里的不满总算去了些,吊高眼皮看着他,不阴不阳地道:“你小子倒也识相。”
灰衣人“嘿嘿”一笑,道:“还要有劳大人了。”
守城兵也不打话,一脚踏在车轮上,捂着鼻子掀起桶盖做做样子,眼睛都没有往桶里瞄一下就赶紧盖了回去,一边匆匆地往站岗的位上走,一边嚷道:“没问题,没问题,走吧,快走!”他是八辈子不想闻那味了的。
“好勒!”灰衣人一声喝,搭起车把稳稳地推了车走出城门。
***
灰衣人一路不紧不慢地推着污水车到了三岐坡,见左右无人,一改先前的散漫轻放,将车子停下后一脸紧张地敲了敲木桶,沉声道:“主子,可好?”
“无事。”隔着木板传来淡淡的声音。
灰衣人大松了一口气,伸手在桶身上摸索了两下,“刷”的一声,木桶的下半部裂了开来,露出藏在暗隔里的两个人,正是从享乐侯府逃了来的吉盛天和吉十余两人。
吉盛天跳下车,活动了两下僵硬的手脚,道:“可准备好了?”
灰衣人垂手恭立,答道:“是。”
“那走吧。”吉盛天吩咐道。虽然已经出了天都,但侯府中人最迟在晚膳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失踪,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逃得更远一点,也能增加一分逃脱的机会。
“是。”灰衣人应了,却没有动,而是拿眼去看也跟着下车,正慢吞吞活动手脚的吉十余。
吉盛天感觉到了他的犹豫,淡淡地道:“无妨。”多了这么个人虽然是累赘,但紧要关头倒可以用他引开追击者的视线,总的算下来还是利大于弊。
听到主子都如此说,灰衣人不敢再多言,转身进了旁边的树林,不一会牵出一辆马车来。
吉盛天打量了一下那车,见它外表平平无奇,但那马却可以看出是草原上耐力最强的马,且在车尾拖着几条带叶的树枝,眼里顿时就有了几分赞许,毫不吝啬地夸奖道:“做得不错。”知道把树枝拖在车后来扫到车痕,也不枉他当年尽心救下了此人。
灰衣人不骄不躁地道:“谢谢主子夸奖,还请主子尽快登车。”
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吉盛天对于他的催促没有丝毫不满,左手一撩下裳,轻轻一跃便跳上了车。
“小天,等等我。”怕像先前那样被儿子丢下,大牛忙扑在车辕上,以手作脚地爬了上去,只是在他正要钻进车箱时,灰衣人也跳上了马车,响鞭一甩,“驾”地一声,马儿便飞奔起来,颠得他猛地摔了进去。
“好痛——”大牛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