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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皇者之酒
街头市集人声鼎沸，当李御看见一个挂着酒壶的门面时，鬼眼里散发着如火的光芒。
“天哪……我不是作梦吧！”李御走进店门，出乎意料，这里不是普通的酒馆，而是一家专门贩卖高档酒的场所，他一边大呼小叫，一边贪婪的注视着对面酒架。
一个不大的小店，里面摆放着一排排的酒架，而酒架上面正端放着一层层包装精美的酒坛。
“年轻人，真是好眼力啊~这是我们店里最古老也是最烈的酒了，储藏年月达八百年以上，价格是……”李御身旁不知何时走出了一名老者，老者浑浊的眼里闪烁着一丝精光，显然是一个老油条。
“哦，是这样……”李御表情并无波澜，只是摸了摸鼻子。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多么想把这坛酒立刻开封，喝掉。
那老者看见李御很平静，显然，他并没有没有上套。不过老者并不沮丧，反而骄傲道：“这酒确实有悠久的历史了。因为现在叫这个名字的酒，现在都已经作为了珍贵的收藏品，如果不是有大背景的人，一辈子都别想闻到它！”
李御显然心动了，仔细打量起了酒架上的那坛烈酒。酒坛是用一种乌黑的奇异材料做成的，色泽昏暗，比起它旁边摆放的黄金、白银酒坛，显得寒酸又平凡。
光是看一眼，高下立显。
但李御却有股身为“酒鬼”的直觉，他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酒香从这黑坛里传来，那酒香若有若无，浓厚醇香，如果不是李御五感过人，根本不可能闻出来！
李御震惊了，听旁边的老者说，这就最起码有八百年历史了，而在这八百年间，它的酒香非但没有减弱，反而一直绵延不绝，这让李御如何不震惊，如何不动容？！
毫无疑问，这酒他要定了！
“它叫什么名字？”李御脸上眼底涌起了一抹复杂，定定的看着那酒坛，他感觉它的名字肯定轰动过一时，被数万人所记住。
那老者胜利般的笑了，仿佛已经掌握了李御的心思，准备一会儿开价时给出一个天价，好狠狠的宰这个酒徒一笔。
“它叫——海~皇~酒！”老者一字一顿，品酒界谁人不知，数百年前，曾经有一种酒如彗星耀空一般横空出世，照亮了寰宇，照亮了世界。没有人知道它的制造者叫什么，只知道那人是个嗜酒如命的暴徒，他狂妄到了极点，把自己所创的酒命名为海皇酒，是因为他要当大海的王者！
虽然历经了近千年，许多人认为这种酒虽然是酒中之王，但他的创始者却未必是海中之皇，他只是一个狂妄过度的暴徒而已。
然而历经了近千年，沧海桑田，谁又知道，在八百多年以前，那空白的一百年中，那个男人，他当真如同彗星一般，强大无匹，是当之无愧的海中之皇呢？！
老人不知，李御更不知，他们只是在商讨着海皇酒的价格，两人都奸猾似鬼，自然谁也不肯先服软。
李御首先说道：“尽管是酒中皇者，但我想这个年代恐怕没有谁愿意花大价钱就买一坛烈酒回家喝去吧！酒是喝完就没有的东西，你不认为你开的价钱太高了吗？”的确，这年代有钱的酒徒本来就少，肯花大价钱买酒的人也一定不会不远万里来到罗格镇。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后还是坚决道：“不行不行，这酒少于两亿贝利不卖！这是我的最大极限了！！！”
李御眼睛顿时红了，咬牙道：“我靠，你宰人啊你！两亿贝利？老头你也真开的出口！！这么多的钱足够你花十辈子了！你太贪了吧！！”他总有一种直觉，眼前的酒世上真的很少，恐怕他错过这次，就没有第二次机会见到它了。正因如此，他才如此激烈的和老者砍价。
拳头握紧又放下，老者的目光在酒坛与李御之间徘徊着，他似乎在下莫大的决心。他心里知道，像李御这样大方的酒徒已经很少了，不少人听到他两亿贝利的开价，不是掉头就走，就是破口大骂一番，然后拂袖而去。像李御这样眼睛通红，和他费心砍价的青年他恐怕这辈子不会遇上第二个！
时间不多了啊，他已经七十多岁了，他膝下无子，如果这次卖的钱够多，老头就准备去乡下养老了，把店给封了吧！
叹了几口气，他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是一口价：“一亿！少于一亿贝利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卖的！！！”
李御鬼眼绿光一闪，看着老头，他能通过灵魂和鬼眼的力量，感觉到老头的内心波动，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他还是知道，这是老头的极限了！少于一亿，他真的不会卖！！毕竟光是历史价值，这坛酒就算是古董了！！
李御叹了口气，他似乎也妥协了。不过如果熟悉他的人在此，肯定会惊讶的发现，他的嘴角又挂起了那招牌式的诡异笑容，每次露出这个笑容，必定是他在算计着什么！而这老头却浑然不觉。
“嗯……”李御轻伸了个懒腰，挪动步伐，若无其事的向其他酒架走去。“喂，这酒……”老头指着身后的海皇酒欲言又止，看着李御专注赏酒，并没有提及买海皇酒的事情，他只得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唔，这酒不错，叫什么名字……”
“嗯，这酒也很好……”
“哦，还有这坛，味很浓……”
一圈下来，李御指点了十多坛酒，貌似随意的指点，但是老者却能从中捕捉出一些规律，这十多坛酒，在他的名册上面记载，无一例外都是极生猛的烈酒！！！
“还真是个行家呃……！”老头心里作出这样的评价，看李御的眼神也不知不觉的改变了，变成了一抹欣赏。而正在此时，心满意足的李御已经把一只脚踏出了店门。
“你要干什么？！”那老者吓了一跳，如同青蛙一般弹跳起来。开什么玩笑，这一中午尽照顾他了，光砍价就砍了半天，而李御现在明显就要拍拍屁股走人。老者都被气疯了，他心中颤抖：这…这是人干的事儿么？！
李御听到老者喊话，回头露出了一个自认为迷死人的笑容，灿烂道：“我要去喝酒啊，你这里的酒太贵了，刚刚一问才知道，大部的酒都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比起这些，我还是喝我的廉价威士忌去吧！”说完，诡异的笑了两下，又要往外面走。
一步，两步……十步……二十步……
李御在心里倒数，可是过了好久都没听到老者的呼唤，就连一向有把握的李御都在暗暗嘀咕：“莫不是刚刚我看错了他？不会啊，我的鬼眼从来不会出错。这……”
正在此时，背后突然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年轻人，留步……咱们、咱们在商量……商量？！”那老者刚刚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他这种混迹多年的老油条怎会不知李御心中的小九九？欲擒故纵而已。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对话，他已经暗自揣测出了李御不是那种身无分文的穷鬼，一亿贝利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他却能付出来！他只是有些奸猾，在一亿贝利的基础上，他希望得到更多的福利！！！
而下一刻，李御和老者在这店里对视，他们似乎都在等待对方开口，谁若先开口，便失去了讨价的先机。
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虽然是老者叫李御过来的，但他此时却沉默了。看着李御满眼炙热的注视着旁边的酒坛，他的心都在滴血。
“呃~~好吧……”隔了很长时间，老头似乎终于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七十多岁了，他和李御耗不起了！！！指着身边的一些酒坛，终于颓然道：“我允许你除了海皇酒之外，再拿十坛烈酒，不能多拿啊。年轻人，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你在不允许，我……我也不强留你了。”
初始李御一共看中了十六坛酒，这回老者只给他了十个名额，他虽然不满，但没有抗议。毕竟人心不足蛇吞象，李御知道这个道理！他从这十六坛里又挑了十坛最烈的酒，加上海皇酒一共十一坛酒，交过了一亿贝利的酒钱，他的狐狸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李御现在身上只有100万贝利的零花，但他却一点也不沮丧，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他高兴的快发狂了！
直到李御走后，那老者突然叹了口气，似乎不复刚刚的沮丧，他的眼中反而有丝欣慰，自言自语道：“年轻人，你可知道。这个世界像你这般爱酒的人，不多了呵……”
说完这句，老者再不发一言。走到门前，把那个吊在门口的酒壶卸下，进入屋中把门窗统统关闭起来。在外看，这里更像一户关闭门窗的百姓家，谁也不知道这里曾是一个贩卖“古董酒”的地方，它仿佛从不曾出过一样，来无影，去无痕。
一切痕迹，都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