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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丞的眼神很清冷,甚至有点恍惚,好像并不是真正看着对面的人。他扶着司徒青的身子,再次问他:“阿青,你是喜欢我的吧?说你喜欢我。”
司徒青迷迷糊糊的点点头,这次他没有犹豫:“嗯,我喜欢。”他坦然说着。
然而当他对上陆丞的眼睛时,他忽然愣住,这双眼睛,太过冷静了,好似看不出一点情|欲,这不像是在做前|戏的人该有的表情。陆丞这个样子,像个执行程序的机器人。
司徒青恍然大悟:这不是平常的陆丞该有的样子,他一定是出问题了。
司徒青脑中忽然闪过《忘年》剧本里的某段情节,他的心便突然沉下去:陆丞,是在演戏!他是在演戏!
司徒青的心一下子清明了,清明之后是溢涌出的愤怒,他猛然挣脱开沉浸于幻想中的陆丞,大吼:“陆哲函,你给我清醒点!”
、第十九章'逼真过度'
陆丞撞到了后面的台子上,他眨了眨眼睛,涣散的眼神开始凝聚。他看着对面衣衫凌乱的司徒青,再看看自己,“我……”陆丞好像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他低声咒骂了一句,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司徒青扶着额头,一瞬间觉得很无力。他叹着气扣紧皮带和衬衫,走出了厨房。
“你到底怎么回事?”司徒青皱着眉头站在陆丞屋子里,脸色很难看。
陆丞套了一件t恤,背对着司徒青的方向,沉默了很久。
“你不会又想跟我说对不起吧?”司徒青冷冷地问他。
“……抱歉。”
“卧槽!”这是司徒青第一次说脏话。
陆丞转过身来,脸色同样不好看。
“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刚才一直在想剧本,跟我接吻,也是演戏的需要,你把我当成了练习对象?”司徒青的音调越来越高,“人生和戏,你快要搞糊了吧!”
在医院不吃不喝观察一整天,回来又神经质地模仿妄想症患者的言行,真是够了!
“陆哲函,你是人,不是机器,我让你好好休息,你把我的话当空气?”
满屋子都是司徒青训斥的声音,陆丞不作言语。他坐在床上,看着地板,脑子正想入非非,脑中庞大的信息量需要重组和消化,他不能停留,一停留,大脑就混沌一片,完全没了方向。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司徒青伸手拍向陆丞的肩,陆丞不由一震,像是突然被惊醒似的。
司徒青气得指节狠狠收紧,陆丞感受到了肩上的力道。
陆丞抬头看向散发着怒气的人:“阿青,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什么,等把这部戏拍完,我再向你交代,可以吗?”
司徒青觉得自己真是在对牛弹琴:“陆哲函,我不是计较你刚才对我做的那些事,大家都是成年男人,被吻了不会少块肉。我是恨你分不清现实与演戏了,你快要走火入魔了,知不知道!”
司徒青脸色冷峻,这话显然不是说着玩的。
陆丞撩起潮湿散乱的刘海:“没那么严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个屁!”司徒青喝斥,“你知道我刚才和你说了什么吗?你知道你问了我什么吗?”
“阿青,我……”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司徒青显得很烦躁,“这部戏拍完你给我好好休养一阵子,我不希望我手上的艺人最终变成一个疯子。”说罢摔门走了出去。
翌日回到剧组,林顾没有对陆丞抱有多大期待,他不知道陆丞用了一天时间特地去医院观察病人,在他看来一天时间是根本揣摩不出一个妄想症患者该有的样子的,即便把所有与此相关的影片都看一遍,也不可能达到逼真的效果,因为很多影片本身就是不合格的。观察影片,只会让他错上加错而已。
上场前,林顾对陆丞说,你只要演出个七分像,我就知足了。陆丞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他的精神状况看起来没什么异常,很快就入戏了。
司徒青站在外场,双手环胸,直盯盯地看着。陆丞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他都不放过。这种过分认真很快引来了陈少泊的注意。
“你看起来比陆哲函还要认真,导演不是说了吗,只要他演出七分像就算过关了,不用皱着眉头一副像要世界末日的样子。”
陈少泊俨然是过来调侃的。
司徒青瞅了他一眼,没搭理,没必要跟一个完全不懂内情的人说一句废话。在场没有一个人会知道陆丞有多认真,他能演好是绝对的,不止七分像,是百分之百的像。司徒青之所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是怕陆丞入戏快,出戏难,一旦导演喊卡他还不停止,立刻会被察觉出不对劲的。导演的眼力先不说,单单王丽琛这人,绝对看得出名堂。
他不能让在场的任何人怀疑陆丞的精神状况有问题,他要随时准备提醒他。
陈少泊自讨个没趣,怏怏走开。
陆丞的表演结果毋庸置疑的好,在场的演员都很惊讶,包括导演和王丽琛。那是一种与前天完全不同的表现形式。前天的表演,只是一种幻想式的舞蹈,那么今天,陆丞是真的抛开了自我,抛开了在场所有人,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眼睛是睁着的,手脚舞动的动作并不规范,有点乱,但乱得又并不离谱,好像有一种秩序在约束。
当导演喊卡的时候,陆丞随即停下了动作,导演和众演员在为他鼓掌,陆丞轻轻笑了笑,走下了场,准备下一场戏。
司徒青直盯着陆丞的表情,没错,他是在笑,可笑得太僵硬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在导演喊卡的时候,并没有马上聚焦,甚至到现在,还有点恍惚。
陆丞坐在休息区,拧开水杯喝着茶,司徒青走过来,一直盯着他看。
陆丞显得有些不耐烦,说道:“瞧你担心的,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司徒青站着:“你确定?”
陆丞笑:“这种事情需要怀疑吗?我现在的表现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司徒青没有回话,眉头蹙着,久久舒展不开。他敢保证,他的担心绝不是多余的。
下午的一场戏真正让司徒青验证了自己的想法。这场戏,正是昨晚陆丞拿自己作练习对象时表演的那出。司徒青一看到陆丞开始表演,就觉得很心惊。不由自主想起昨晚的种种,司徒青便觉得心里闷得慌。
昨晚虽然陆丞鬼使神差地喊着自己的名字,但谁知道陆丞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虽然事后司徒青没有因为两人的亲吻大做文章,反倒更关心陆丞的精神状态,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完全不在乎。
因为有裸|戏,所以无关人员都退出了拍摄现场。司徒青是执意跟导演要求要留下来的。他很想看看,陆丞在真正拍戏时,会演出个什么样子。
导演喊了action,陆丞从浴室走出来,什么也没穿,此时的陆丞,没有半点羞涩与怯场,他的举止坦诚而自然,几乎是当镜头不存在的。接下来的动作没有任何迟疑,也没多少变换,就跟昨晚的表现几乎一模一样。
导演在镜头前观察着,有点按捺不住了,拳头握得紧紧的,太棒了,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摄像组紧紧跟在陆丞后面,不放过任何一个拍摄的机会。陆丞的投入,让他们都不敢懈怠。
那么接下来就要看王丽琛了,只要她的反应得当,这个镜头基本上是一遍就完成的。
王丽琛不愧为影后,对于细节的把握非常得体。整个过程中,两人的对戏基本上是一气呵成。导演看得心都快飞出来了,太棒了,实在挑不出任何瑕疵。
导演喊卡的时候,王丽琛第一时间退出了镜头,她走出镜头的动作很快,坐到椅子上的时候长长地舒了口气。那是一种状似松懈的表情,没人看出有什么异常。
另一边,司徒青也赶紧拿了衣服朝陆丞走去。
“哲函,你还好吧?”司徒青问着。
陆丞任由司徒青替他穿着衣服,没什么反抗动作,眼神明显很恍惚。
司徒青心里一凉,知道事情还是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陆哲函……”司徒青拍着他的脸,尽量不让其他人看到,在陆丞的耳边一遍一遍地叫他。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陆丞现在的状况,太危险了。
莫约过了一分钟,陆丞开口:“别叫了,我听得到。”
“你没事?”
“没事。”陆丞低着头,兀自穿着衣服。
司徒青看着他的样子,他断不相信陆丞是真没事,他刚才的反应明显出了问题。他深刻知道,这部戏拍越久,陆丞的精神状况便越不容乐观。更让人纠结的是,陆丞这人对演戏十分较真,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去调节,几乎就是在玩命。
王丽琛搂着胳膊喝了杯热茶,林顾兴奋地凑过来与她交流,刚才两人的表现都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