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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们下次预约的时候再见,约翰。”那个女人温柔地说,“等你好好考虑过之后。”
约翰无动于衷。布奇已经将自己的那些悲惨往事忘得一干二净。不管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总之已经过去了,而这个孩子现在需要有人陪伴。他试着把手搭在孩子的肩膀上,约翰顺从地朝他靠过去。布奇的保护本能跳了出来,高叫着要接手。他才不关心这个心理医生是不是看上去像玛丽阿姨,他只想对她大吼大叫一番,因为她害这个小家伙很沮丧。
“约翰。”她又说道,“你回去之后,跟我保持联系,关于下次……”
“知道了,我们会电话你的。”布奇嘟囔着,啊哈,就这样。
“我跟他说过,不用着急决定,但我觉得他有必要再回来。”
布奇瞟了那个女人一眼,彻底被激怒了。可对方的眼神令他吓了一大跳,那双眼睛异常地严肃和认真。这次治疗究竟发生了什么?
布奇看着约翰翘起的头发,说:“小家伙,我们走吧。”
约翰没有动,于是布奇轻轻推了他一把,带头走出了诊所,他的手还搭在孩子瘦弱的肩膀上。来到车前,约翰爬上座位,却没有系安全带,只是呆望着前方。
布奇关上车门,一一锁好,然后转过头来看着约翰。
“我甚至根本不会问你发生了什么。我唯一要知道的就是你想去哪里。如果你想回家,那我就带你去托蒙特和薇尔丝家。你要是想待在地窖里,我们就去庄园那边。你如果只想开车兜风,我可以把你带到加拿大去,然后再开回来。什么事我都接受,只要你说一个字。如果你现在不想决定,我们就在城里兜圈子,直到你作出决定为止。”
约翰小小的胸膛不住起伏。他翻开记事本,又掏出了笔。停顿了一会,写下了什么,然后翻开折页给布奇看。
“七号大街。”
布奇皱起了眉头,那可是城里真正脏乱差的地方。
他本来准备询问为什么要挑选那种地方,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今天晚上,这孩子显然经历过不知多少个问题了。况且他也做好了全套武装,而且这是约翰自己想去的地方。约定就该是约定。
“好了。伙计。下一站七号大街。”
“先在那附近兜一下。”孩子又写道。
“没问题,我们都会小心的。”
布奇启动引擎,正准备把凯雷德倒出车道,眼前却划过一道闪光。一辆车从房子后面转了出来,一辆庞大的、极度昂贵的宾利车。他踩下刹车,好让对方先通过,紧接着……
他忘却了如何呼吸。
玛丽莎从房子的一扇侧门中走了出来。齐腰长的金色长发在风中飞扬。她将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紧紧裹住,快速通过后院的停车场。避开一堆堆积雪,灵巧地从一处沥青空地跳到另一处。
安保的灯光投射而下,映照出脸庞的精致线条,那头高贵的淡金色长发,还有完美无缺的白皙皮肤。他回想起亲吻她时的感觉,属于他的那个吻,只觉得胸口受到了重击,肺部接连被重创。克服了痛苦的折磨后,他只想冲出车子,跪倒在积雪的泥泞当中,像条流浪狗一样朝她摇尾乞怜。
只不过,她正走向宾利。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车门为她打开,大约是司机探身为她打开了门。灯光照进车内,布奇看得并不真切,只够看清驾驶座上坐的是个男人,或者是吸血鬼。那么宽阔的肩膀不可能出现在女性身上。
玛丽莎将斗篷收起,钻进了车里,随后关上了车门。
灯光熄灭。
昏暗中,布奇听到身边传来“窸窣”的声音,他朝约翰瞥了一眼。那个孩子缩起身子,看向另一侧的窗户,眼中充满了恐惧。布奇这才意识到,自己掏出了手枪,而且发出了可怕的怒吼。
他几乎要发狂了,于是松开凯雷德的刹车,重重踏下油门。
“别担心,孩子,不是什么大事情。”
他们直接超了过去,凭借着后视镜去观察宾利。车辆开动,打着转准备离开停车场。布奇咒骂着,一路沿着车道前行,双手紧握方向盘,因为握得太过用力,指节都在生疼。
玛丽莎坐进宾利车,瑞梵吉跟着皱起眉。天啊,他忘记了她究竟有多么美丽。而且她的气味是那么美妙……海洋的清新气味充满了鼻腔。
“你为什么不让我去前门等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她的漂亮长发和完美无瑕的肌肤,“你应该让我用更恰当的礼仪来迎接你。”
“你知道哈弗斯的。”“砰”的一声,车门重重地关上了,“他只会希望我们两个结合。”
“这太荒谬了。”
“你对待你妹妹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不做评论。”
他等着凯雷德从停车场里先离开,玛丽莎一手按在他深黑色的袖子上:“我知道,我之前就说过了。但是对于发生在贝拉身上的一切,我感到很抱歉。她怎么样了?”
他又从何得知的呢?“我情愿不和她说话。我没有恶意,只是……嗯,我不想过去那边。”
“瑞梵吉,你不用今天过去,我知道,你也经历了很多。说实话,我很惊讶,你竟然愿意见我。”
“别傻了。你能来找我,我很开心。”他伸手抓住她的手。就连她皮肤下的骨头也那么精致,让他记起自己应该用最绅士的方式对待她。她和他惯常打交道的那群人并不一样。
他载着两人进入市区,感觉到她的神经在绷紧:“一切都会没事的,你的电话,我真的很冷静。”
“实际上,我倒是很失望。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可以慢慢来。”
“我之前只和瑞斯在一起过。”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把你接进车里。我觉得你会紧张地没法解体传送。”
“是的。”
来到一处红灯,他笑着对她说:“我会好好照看你的。”
她也用淡蓝色的眼睛回望他:“你是个好男人,瑞梵吉。”
他可以忽略这份完全错误的认知,专注于开车。
二十分钟之后,两人踏进一座充满高科技的电梯,走进阁楼公寓的前厅。他的公寓占了这座三十层大楼的最顶层的一半,俯瞰哈德逊河和整座卡德维尔城。因为成块成块的落地玻璃,他不曾在白天使用过这处地方。但到了夜晚,这座房子堪称完美。
他弄暗灯光,等着玛丽莎走到身边,专注地看着某位装饰设计师为他的巢穴购买的各类玩物。对于这些家什、盆景和漂亮的小物件,他并不在乎。他只在乎这里是撇开家人后的一处私人空间。贝拉从没有来过这儿,他的母亲也没有。事实上,她们两个甚至不知道他拥有这栋阁楼。
似乎意识到自己在浪费宝贵的时间,玛丽莎转身面对着他。灯光的照耀下,她的美貌绝对令人惊艳。他挺庆幸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往自己的身体里注射了一剂多巴胺。对于通感者来说,这种药物的效果完全不同;对人类与对吸血鬼的影响也全然相反。这些化学药物能提升神经元的活动状态和传递,保证通感者感觉不到快乐,或者说……干脆什么都感觉不到。瑞梵吉的感应能力撤离后,他的脑子才能更好地控制住其他神经。
考虑到他们即将要做的事,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玛丽莎和他在一起时能安然无恙了。
瑞梵吉脱掉大衣,朝她走了过去,甚至比以往更加依赖于拐杖的支撑,因为他已经没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他用手杖抵住大腿,保持住平衡,缓缓解开她斗篷上的那个结。她低下头,看着他的手将黑色的毛绒披风从肩膀上拨开,身体在颤抖着。他倚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笑了起来。她的裙子是他母亲才会穿的那种款式,也是他希望自己的妹妹能多穿几次的那种——淡蓝色的丝绸睡裙,和她的身材百分之百合衬,是迪奥的新款式。
“过来吧,玛丽莎。”
他带着她来到一张皮沙发前,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借着窗外的光亮,那头金色长发宛若一条丝织围巾。他捻起一缕,夹在指缝间。他清清楚楚地感应到自己的饥渴欲望,尤其强烈。
“你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对吗?”
她点点头,看着自己象牙一般白净的双手,合握着摆在腿上。
“多久了?”
“好几个月。”她轻声回答。
“那么,你需要很多,对不对?”她的脸色一红,他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啊,玛丽莎?”
“是的。”她吸了一口气,显然在为自己的饥饿感到不好意思。
瑞梵吉笑得很狂放,摘掉了领带。原本,他已经准备好把手腕给她。可是现在,看到她站在面前,他却更希望她能够俯在自己脖子上。离他允许一个女性吸血鬼从他身上进食,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