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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用脏手碰触了主的东西。”
“你们玷污了他。你们不应该碰的,不应该。”
对方冷酷的如同一个雕塑。
“什么东西?”
玛奇里的疑问并没能得到解释。
对方仿佛很珍惜一字一句,又或是觉得玛奇里已经在劫难逃,没必要多说话。这个黑衣男人只是冰冷地默念着驱魔咒文。
天渐渐暗了下来,日暮的乌鸦飞离枝头,在空中不断盘旋着。一丝余晖从修道院的窗户外直射进来,将其映的一片晕黄。
玛奇里抱着羽斯缇萨,不断着寻找着遮蔽物。
羽斯缇萨是受到刚才承受攻击最大的一个,强烈的撞击导致她的彻底昏迷。
“不行……这间修道院实在是太小了。根本就逃不掉。”
随着一个一个遮蔽物被对方的洗礼咏唱粉碎,玛奇里已经陷入了困兽犹斗的窘迫局面。
他最得意的虫魔术已经失效,除了逃避外,只剩下肉搏这一条路了。
“可恶……虽然用上那个的话会好些,但是……”
“嗖!”
仅仅是分了一下神,一道如同白色闪电般的圣光长矛洞穿了玛奇里的左肩,肩胛骨受到了巨大的伤害,已经无法在动了。左手无力地松开了,本来在怀抱中的羽斯缇萨也倒了下来。白色毛绒帽掉落,一头银白色的长发像湖光的褶皱,四散开来。
“不得不用了啊……”
玛奇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针管和一瓶朱红色的液体。
如果远坂永人还在这里,就能一眼认出,这便是刚才用来做实验的那枚药剂。
但实际上,它不是药剂,而是狼人的血。
没有时间做充足的准备,玛奇里只是将狼人的血快速放入针管,然后注射进了自己的血管中。熟悉的刺痛感再次弥散开来,紧接着,全身上下各个毛孔开始逼出黄豆大小般的血珠。在这种刺痛感之后的,则是麻痹的感觉,仿佛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已经失去了和大脑间的控制,即使大脑不断地给身体部件下着指令,也无法动弹。
慢慢地,麻痹的感觉开始消退,一种更令人感到恐惧的肿胀感不断袭来。手指像是被吹肿了一样,变成了萝卜大小,脸也感觉变得大了许多。
最后,则是奇痒难忍。无数的毛发开始滋生,密密麻麻地覆盖了自己的身躯,左肩胛骨的伤慢慢地开始愈合。手指甲和脚趾甲以奇快的速度伸长着,如同金属制一般的锋利。
这种变化,仅仅只是在短短几秒发生的。
但对于玛奇里来说,纵然曾经有过这样的经历,这种非人感受也依旧让他的神经受到极大的挑战。只不过,在这种短短的刺激之后,身体素质的提升也是实实在在的是。
这便是狼人心头血的功效。亦或者讲,是强大力量的诱惑。玛奇里对过程害怕,但一想到提升的力量,还是会自愿接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嗯?”
不断咏唱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皱起了眉头。
那个肮脏的魔术师的气息不知怎么的,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让他厌恶的气息。
“现在,终于可以好好偿还一下那笔债了。”
沉闷而含糊不清的话语传了出来,黑衣男人循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一个毛茸茸的黑色身影出现。
“原来你还是个狼人。”
男人终于知道气息的来源。
“不不不,你弄错了。我现在也不算是个狼人。更何况我的本质还是人类。”
的确,狼人的心头血,虽然功效强大,但也不代表说就能制造狼人。玛奇里现在的样子根本就和狼人一点也不像,只是因为心头血的作用而毛发滋生。与其说是狼人,不如说是野人来的更确切些。
“不对。我有什么好跟你多讲的呢?时间毕竟有限啊。”
玛奇里忽然看着外面渐黑的夜色,感慨了一句。
“嗯?”
男人迅速的反应过来,巨大的圣光长矛开始对准玛奇里。
但此刻已经晚了。
被提升的,除了身体素质外,还有作战的意识。
在感慨完那一句之后,玛奇里就凭借后腿的蹬力,轻轻一跳,便跳到了男人身后的墙壁上,然后肌肉遒劲的爪子死死抓住墙壁,再狠狠地扑向了他。
男人根本就没能来得及防范。
因此,当玛奇里抓向他的时候,撕下了后背衣服的同时,连带一大片的肌肤。
而黑衣男人反应也极其迅速,在感受到了刺痛的那一刻,他的后腿全力向玛奇里踢了过来,只不过因为力气缘故,没有使玛奇里受伤。
初次交锋的结局,是玛奇里的大获全胜。
实际上这个也是早已注定了的。
像黑衣男人那样的,既拥有圣痕,又会洗礼咏唱,基本上每个魔术师碰到他都会缚手缚脚。像玛奇里这种情况,或者是像远坂永人那样的精通武学,更是少之又少。因为正如远坂永人所说,魔术贵族们认为肉与肉之间的碰撞并不符合优雅的贵族美学,因此,魔术师的身体是孱弱的,也成了魔术协会一条非常普遍的真理。
玛奇里将手上的皮肉丢在了一旁。
血红的眼珠死死地盯住黑衣男人,舌头禁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角。
动用狼人心头血的后遗症之一,便是情绪上会有着极大的波动。
事实上,这也是玛奇里与远坂永人决裂的主要原因之一。
玛奇里对远坂永人的嫉妒,在狼人血液的作用下,从小小的火苗衍生为旺盛的怒火,因而会毫不留情地选择了决裂的道路。
同样,刚才因为被男人的攻击而惹出的恼怒,以及羽斯缇萨被击晕而产生的愤然,此刻也肆无忌惮地喷发了出来。
将他碎尸万段。
在玛奇里的大脑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从喉咙里不断涌出嗜血的快感,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崩断。
玛奇里——此刻化为野兽。
“Exorcizamuste,omnisimmundusspirtus!(我们驱逐你们,每一个污秽的灵魂!)”
男人并没有慌乱,即使面对着的是个强大的对手。无数年的教诲与经历让他将战斗意识融入到了每一个细胞中。
左手握紧着从脖子里拽下的十字架挂饰,口中迅速地读完一小段的驱魔祷文,巨大的圣光十字架慢慢聚集在了左手。
十字架本来是罗马时期的刑具,在宗教盛行的时候便成了基督教的象征物。但不论如何,他的职能就是审判,就连耶稣也曾遭受非人的虐待。
“愿上帝与你同在!”
男人瞄准着玛奇里,左手轻轻颤动,一个又一个的圣光十字架被弹射了出来。
玛奇里狰狞的笑了笑,挥手将射向他的十字架弹开。
手背与十字架碰触的地方,已经被圣光所炙烧,发生皮肉的焦味。但这种痛楚却使得皮毛包裹下的玛奇里更加的兴奋,仿佛一种天生的习性,玛奇里的喉咙里发出阵阵闷雷般的咆哮。
而随着这种闷雷声的不断叠加,在短促的停顿后,玛奇里终于能够仰天发出连贯的叫声。
“嗷呜——”
没错,是狼人的叫声。
玛奇里也没有察觉到,第一次注射的那剂狼人的心头血,正不断吞噬着自身的血液,虽然被人类自身的血液循环依靠着数量而强行押下。但到了第二剂血液的注入的时候,原本沉寂的血液一下子沸腾起来,原本人类的血液,已经被吞噬大半。
这倒并不是说,玛奇里会变成狼人。只是因为狼人心头血过于强大的缘故,使自己的血液流失。不过,若是长期以往不断使用着,那么或许玛奇里就会变成一个半人半狼的怪物。
乘着这个吼叫,男人也迅速地反应了过来。
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机了。
脚重重地踩踏着地面,借助这股力,一跃到了玛奇里的附近,巨大的光十字架向着玛奇里的腰部刺了过来。
铜头铁脑豆腐腰。
玛奇里自然不会给他得逞之机,冰冷的乌爪狠狠地挥向了男人的胸口。
男人没有躲。
于是,他的胸口被狠狠的贯穿,心脏也被攥在了玛奇里的手里。
但男人凭借着这最后一股力,从怀中掏出一小枚玻璃瓶,狠狠地打在了玛奇里的脑门上。
瓶子被打碎了,里面清澈的液体顺着玛奇里的脑门流了下来。
“呲啦呲啦——”
来自教廷、受大司祭亲自洗礼的圣水像开水般在玛奇里的表面剧烈蒸发起来,袅袅的白烟随之升起。这种大脑被烧灼的疼痛一下子痛彻了玛奇里的心肺,他拼命地捂住脑袋,发出阵阵地怒吼。
圣水流进了眼睛里,眼睛像是燃烧起来了一样。
就这样,伴随着圣水一路往下滑,玛奇里的整个身躯变得赤红,仿佛剥皮拆骨一样的疼痛贯彻全身,他就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黑衣男人已然瘫倒在地。他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