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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折蓝看着他,身上的麻穴还没有解开,手指动时,总有一种刺痛从指尖游走到全身。
“莫阙。”
“嗯?”
男人走回床边,垂目看她。
十里折蓝尽量端着平稳的嗓音,“你先前说,顾雨沐中箭……”
“是假的。”莫阙飞快的截口,见十里折蓝松了口气,他又笑起来,带了几分怒火的,“折蓝,你分明知晓我说的话是假话,却还是记着他安危,我受伤多日,你不闻不问也罢了,眼下见了面,也总是竖了一身的刺儿对着我,这待遇可真叫人心寒。”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了十里折蓝一眼,向来波澜不惊的眼中似掀起了滔天巨浪,却又在转眼静寂。黑夜里十里折蓝感到他的目光似乎落在了自己隆起的腹上,不由心惊。
莫阙察觉到十里折蓝的戒备,笑笑,淡淡道:“左右不过是个早晚会死的玩意儿,也真亏你如此重视。”
十里折蓝心中又是对莫阙的愧疚又是对腹中孩子的忧心,听到莫阙的挑衅,火气一上来,眼神也冷了。
“谁人不是早晚会死的?你不也是吗?”
莫阙眼神一动。
十里折蓝顿了顿,反应过来方才说的话似乎是有些伤人了,她闭闭眼,正想着道歉,莫阙就笑出了声。
“看看我宠出了一个多么懂我的人。”他拍拍手,笑,眼神狠厉,“你可真是最会戳我痛处的人了,折蓝。”
“莫阙,你……”
十里折蓝的话被吹散在风里。
莫阙离开时并没有关上窗户,他动作很快,十里折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就已经消失了。
十里折蓝看着那扇大开的窗,久久无言。
她和莫阙的帐,剪不断,理还乱,到如今,她能确定的不过是自己亏欠了莫阙太多,却始终不愿接受莫阙的报复方式罢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十里折蓝的穴道自动解开的时候,凤仪宫外已经乱成了一片。
从梦中惊醒的果果手忙脚乱的一路小跑进殿时,十里折蓝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默默无言。皇后一头乌发泼墨而下,一张素白脸上,漠然覆盖住了全部的情绪。
“娘娘……”果果轻声唤。
十里折蓝没有回头,也没有搭理她,付久墨赶来,候在门外不进殿,提高了嗓音,只道:“娘娘,凤仪宫外被人包围了。”
果果脸色一沉,道:“是谁如此大胆……娘娘,您看此事?”
“无事。”十里折蓝淡淡的说道:“任他们去。”
“娘娘?”果果诧异的。
十里折蓝只看她一眼,不接她的话,付久墨在外面候着不闻声响,十里折蓝猜到他定然也是疑惑的,只是她心里有些倦了,不愿多说,当下也懒得照顾这两人的心思,摆摆手,道:“你两自去歇着,天亮还有好一番折腾呢。”
“那娘娘您不歇会吗?”果果小心翼翼的问道。
十里折蓝不动声色的重新看向镜中的自己,“无妨,本宫不累。”
果果咬咬牙,在十里折蓝身旁跪下,提高了些声音,道:“娘娘便是着实不想睡,也万万不要坐在此处,若是寒气入体伤着了小皇子,还不知娘娘与皇上要如何伤心呢,请娘娘回床上歇歇。”
十里折蓝沉默一阵,突然道:“呵,冷宫那处可还是有个昙妃呢,皇上他也会伤心本宫肚里的这个吗?”
“娘娘!”果果惊道。
门外的付久墨也听到了十里折蓝这声轻叹,只听一声轻轻的落地声,是付久墨跪下的声音,侍卫跪在门外,笃定的说道:“娘娘可千万莫要这般想,皇上若是知晓了,定然会伤心的。”
果果也附和道:“娘娘可千万要当心自己的身子,莫要这般心伤了。”
十里折蓝闭闭眼,攥紧的手指渐渐松开,她看向一边深重的夜色,唇边弯了弯。
“方才是本宫魔障了。”她站起来,转身向床边走去,“你们歇着吧,本宫睡会。”
果果担忧的看着十里折蓝慢慢褪下身上本来只是套着的外衣,躺进了被中,白天时她见十里折蓝那般淡然,原以为十里折蓝是不在意昙妃的事情的,若不是十里折蓝刚刚那句惊人之语,她也许就真以为十里折蓝是毫不在意的了。
皇后喜欢把情绪藏在心里。
果果蹑手蹑脚的退了出去,付久墨还站在门外,眼睛定定的看着关上的大门,脸色莫名苍白可怕。
“付侍卫。”果果轻声唤了一句。
付久墨着才像是回了神,脸上那种阴沉收了回去,看向果果时,还是平日里的老实模样。“娘娘如何了?”他问。
果果诧异的看了付久墨几眼,才叹口气,回答:“娘娘许是早些时候被昙妃刺激到了,才会心绪不宁……宫外是如何了?娘娘好像知晓宫外是怎么回事一般。”
付久墨想了想,摇头,“我也不知。”
果果苦笑起来,“娘娘说明日还有得忙的,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我……”
“嘘。”
付久墨竖起手指,示意果果不要多说了,两人站在门外,听门里十里折蓝的翻身声音过去许久之后,才对视一眼,各回各的岗位去了。
天色刚亮的时候,十里折蓝便被唤醒了。
果果站在床边,手足无措的看着十里折蓝,硬着头皮,小声道:“娘娘,太后来了,说是要见你。”
十里折蓝睡眠本就浅,昨夜重新躺下之后也只不过是闭着眼发了会呆,她坐起身来,看了看窗外,正是晨光初露的时候。
“太后,呵。”
十里折蓝意味不明的说了这几字,就没了下文,她从床上下来,果果便拍拍手,将一众侍女从门外传了进来。
洗漱之后,十里折蓝慢慢的走出了寝殿,付久墨就站在门外,向她行了一礼之后,跟着她一同前往了正殿。
若说太后是真给十里折蓝留了面子,没有昨晚便把十里折蓝从凤仪宫中提出来审问一番,十里折蓝更愿意相信太后是之前被她欺压的多了,眼下多了一个可以亲自羞辱她的机会,所以才会等了一夜,让十里折蓝在凤仪宫中多度了一夜。
正殿里,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姒贵人,遥贵人,昙妃等一众妃子都依次坐在下首,没有给十里折蓝留座位,是明摆着要在后宫众人面前审问十里折蓝了。
果果见此阵仗,脸便拉了下来,十里折蓝看她一眼,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才低了头,将一腔愤懑咽回了心里。
好在没有让顾霓裳跟着来了,不然太后一见顾霓裳,只怕事情就更复杂了。
“见过太后。”十里折蓝行了一礼。
众妃也纷纷站起来,“见过皇后娘娘。”
“平身。”
众人坐定,唯有十里折蓝仍站在正中央,仰着下巴与太后对视。太后妆容精致,眼中狠辣与跃跃欲试让十里折蓝不禁在心中冷笑。
“皇后,今日前来,你该是知晓哀家是为了何事。”
“臣妾不知。”十里折蓝淡淡道。
太后冷冷一笑,“皇后真是好记性,昨夜才做过的事,今日就已经忘了吗?”
十里折蓝顿了一阵,眼中嗤笑之意一闪而过,“臣妾原以为之前臣妾冒犯太后多次,太后心中不畅,是为前事而来,才言不知太后所谓何事,若说是昨夜之事,臣妾自当是记得的。”
被提及以往的事,太后脸色一沉,索性不再与十里折蓝绕弯,直接道:“皇后昨夜公然在玖月宫中私会情郎,被众人撞破,不知皇后你还有何话可说?”
十里折蓝定定的看了太后一阵,缓缓的吐出一句话:“臣妾所会之人,并非情郎。”
太后反问:“那又是何人?”
十里折蓝闭唇不语,两边的妃子不由开始小声的说起了话,太后也不制止,只看着十里折蓝脸上血色尽退,袖中手攥的死紧。
不得不说莫阙做的极好,他料定十里折蓝不会说出莫阙的真实身份,也给那时闯进宫殿的侍卫留下了他的面貌,十里折蓝根本百口莫辩。
夜半更深,皇后与一男子私会玖月宫,大胆在帝座之上寻欢……
“皇后,你作为后宫之主,作为国母,此等作为着实令人心寒。”太后紧紧盯着十里折蓝,狠声道:“秽乱后宫,欺君犯上,你这般作为,如何面对后宫众人,如何面对尚在征战的皇帝,又如何面对天下苍生!”
十里折蓝咬唇。“臣妾并未私通!”
太后只冷笑,“昨日众侍卫看到的玖月宫中之人莫非不是皇后你?”
十里折蓝硬声,“是。”
“众目睽睽,皇后你无可狡辩!”太后一言堵死十里折蓝的话,脸上满是悲悯,“昨夜若不是有人听闻了玖月宫中的异动,还不知你这私通行径何时才会被发现……皇后啊皇后,哀家都忍不住怀疑,你这肚里的孩子,究竟是不是我皇族血脉了。”
闻言,十里折蓝猛的抬起了头。
她眼中血色渐染,只觉冷色深重,竟让在理的太后也不禁稍别开了眼去。
“臣妾自知无从辩解。”十里折蓝一字一顿,咬字极重,“只是,还望太后莫要怀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