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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雨沐扬扬手,“嗯。”
顾颜歌看了一眼安雨沐身后的门帘,一扬鞭,就飞快的离开了,安雨沐的脸也在顾颜歌转身的那一秒迅速垮了下来,哭丧了表情。
“十里姑娘。”安雨沐回头,撩开门帘,可怜兮兮的看向一脸无辜的十里折蓝,“我说,你下手能不能轻点,整个背都该青了!”
“哦,这样啊,”十里折蓝摸摸鬓角,自然的回答:“我下次会记得只朝一个地方掐的。”
“……”
“对了,你的字是稚侑?”
“……嗯。”
“看来你的父母很了解你,幼稚?”
“……”
安雨沐怨念了。
将军府的人都很喜欢自家的主子,因为和其他府里的主子不一样,安雨沐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当他生气或者苦闷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把撒在下人身上的,相反的,他会把气撒在公事上,以平时绝对没有的效率完成所有工作。
于是,怨念深重的安将军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一头扎进了书房里,开始了和公务奋战的旅途。对此,一言不发的回房洗漱的十里折蓝也只是冷笑了一声。
“幼稚。”
不过,很快的,还没有把板凳坐热的十里折蓝就被安雨沐叫到了书房里。
“何事?”被打断了早餐的十里折蓝脸很黑,说话也更加的不留情面了,“幼稚君?”
坐在书桌后面的安雨沐笑了笑,把手上的折子放了下来,也不反驳十里折蓝说的幼稚,表情意外的镇定。
“十里,昨晚,你把我关在棺材里之后,你去了哪里呢?”
安雨沐十指交叉的放在桌上,平静的看着十里折蓝,看着十里折蓝慢慢的皱起眉头,又舒展开,眼神变冷。
“你,是什么意思?”十里折蓝问。
安雨沐笑,语气平淡的,“丞相大人被刺杀了,就在昨晚。”
十里折蓝冷冷哼了一声,反问:“与我何干?”
安雨沐挑挑眉,从一边翻开了另一个折子,摊开放在桌面上,再一次看向十里折蓝,眼神格外的漠然。
“有人说,昨晚看见了你在丞相府出现,是正脸,怡红楼金牌杀手的正脸。”他淡淡的问,“十里,能给一个解释吗?你脸上的伤,是不是真的已经好了。”
十里折蓝不语。
安雨沐站起来,直直的看着十里折蓝,“十里,每一次脸上的药都是你自己换的,府里没有一个人看到了你的脸,那么现在,能给我看看吗?”
疑惑初起,十里离去
————小剧场————
问:一般,把十里折蓝惹怒了之后,安雨沐都是怎么让她消气的呢?
十里折蓝【看安雨沐】:幼稚,你回答。
安雨沐【低头沉思】:……
问:安雨沐?
安雨沐【哭丧脸】:太多了,太丧权辱己了,能不说吗?
问:这个……
十里折蓝【眼睛一眯】:可以。
问:十里,不要护短。
十里折蓝【挑眉】:嗯?
问:……好的,这题跳过。
————正文————
十里折蓝在安雨沐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彻底的有了一些动容,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似乎动了一下,像是要抬起来,安雨沐眼尖的看到后,低声叹了口气,走到十里折蓝面前,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
“十里,你……”
“放手!”十里折蓝猛的甩开了安雨沐,后退几步之后,嘴唇一抿,头抬起来,直直的看向了他,“安雨沐。”
安雨沐皱起眉头,他在握住十里折蓝之前也想到过自己会被甩开,但是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他又莫名的觉得心里有些异样。
十里折蓝冷笑了两声,反问安雨沐,声音低缓的,“你说有人看见了我的正脸,认出那个刺杀丞相的人是我十里折蓝,安雨沐,你知不知道,连怡红楼的人都没有多少见过我的人?”
安雨沐静了一会,俊秀的眉毛渐渐舒展开,他抬起那只被十里折蓝甩开的手在空中晃了晃,转过身,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有些失望,“十里,若是指证你的人,正好就是一个曾经见过你的人呢?”
十里折蓝握了握手,硬声道:“你的意思是怡红楼的人?”
安雨沐苦笑了三声,从桌上把之前他翻开的折子拿了起来,“我并不知晓怡红楼里有哪些人是见过你的真面目的,但是,她是一定见过你的,是不是?”
说完,安雨沐把手里的折子丢到了十里折蓝怀中,十里折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翻开手上的折子。
“……”
十里折蓝关上了手里的东西,嘴唇抿得死紧,好半天,才放开了把折子捏的差点变了形的手,安雨沐看着她慢慢的,几乎没有痕迹的情绪变化,没有说话。
十里折蓝走过安雨沐,在书桌旁停下,把折子放了上去,一言不发的随手翻了翻桌上最上方的几个折子,回过头来的时候,眼睛里浮起了层浅浅的暴戾。
“君白月疯了。”十里折蓝淡淡的说,“我昨晚一直在地道外面,没有回过城。”
“有谁能作证?”
十里折蓝冷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眼睛里满是讥讽,安雨沐平静的接受着她的讽刺,道:“没有人的,是不是?”
夜晚的城外是不会有人经过的,除了像十里折蓝这样的武林人士,不过,那种有人正好经过的几率实在太小了,小的安雨沐都知道问出这句话的自己有多好笑。
没有理会安雨沐的话,十里折蓝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的,垂下眼睛就径直朝外走去了。
这世上最不可能背叛十里折蓝的,原本有两个人,一个是齐欢,可是他死了,剩下的一个,也是现在的唯一,就是君白月。
君白月会污蔑十里折蓝,十里折蓝能接受,毕竟当初最无欲无求的齐欢都能想着去争夺怡红楼主事的地位,她已经对这些看透了。
但是,还是会失落。
明明是一同失落在异世界的伙伴,却只因为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就这样,一个与她阴阳两隔,一个在昨晚背叛了她,如果事实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十里折蓝还感觉不到悲伤,她也就离那些行尸走肉不远了。
阴郁,十里折蓝被安雨沐抓住手,回头时,满眼里只有这一种情绪,灰暗的,在眼睛里嚣张的叫嚣着自己的存在。
“十里。”
“放手。”十里折蓝轻轻的说,一字一音都像是掂着字音一样,轻得没有重量,但是却可以清新的传达出了一种冷漠。“安雨沐,谁,准你碰我的?”
安雨沐看着十里折蓝,像是一点都不在乎十里折蓝对他的态度怎么样一般,还是一如既往的叹息,道:“十里,只要能给我看一下你的脸就能解决的事情,你为何迟迟不愿?”
“因为我不想做。”十里折蓝不假思索的回答,迅速而果断的,“安雨沐,我之前能和你说不是我,就已经算是给你面子了,现在,放,开,我,立刻,马上。”
“十里折……”
十里折蓝再一次甩开了安雨沐的手,快的安雨沐都没有来得及抓紧她,但是下一秒十里折蓝做出的一个动作几乎是立刻的,让安雨沐收回了所有想说的话。
女人的脸,向来是最应该保护的部位,女子重貌,尤其是貌美的女子,十里折蓝却像是女子里的特例,安雨沐前几日救她时,明明脸上已经被划了好几道伤,她还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根本救没有提过自己的脸的事。
就算是这几日,安雨沐也没有听她说过她的脸的事情。
十里折蓝就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每天顶着缠满了纱布的脸和顾霓裳一起在将军府胡闹,即使是被顾颜歌嘲笑了,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
但是……
伤口暴露出来的时候,十里折蓝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死气沉沉的,好像那不是人的脸一样,还有伤,但是,伤浅得不可思议了,根本就不是五六天的时间能恢复的程度。
十里折蓝拿着纱布,直视默然无言的安雨沐。她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怀疑她的人,安静的把自己的脸暴露了出来,安静到了死寂的地步。
谁都不知道,在她的心里,一只恶兽已经开始了咆哮,那声音像是要穿透她的身体一样,震得她的身体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君白月,安雨沐,还有,在君白月身后,最有可能教唆君白月污蔑她的——莫,阙。
“看够了吗?”十里折蓝微微笑了笑,笑意薄凉,尖锐伤人,“若是在暗夜里,加上一点点灯光,就可以忽略的伤口,这样的一张脸,是不是嫌疑更大了?”
安雨沐没有说话。
他看着十里折蓝,像是在思考什么,眼神莫名的深邃,被十里折蓝甩开的手收在袖子里,也不知是握紧了,还是平静的就那样放着。
“刺杀的事情要怎样想,随你们就是。”十里折蓝松开手指,纱布从她手中缓缓滑落在地上,没有声音的,就在地上铺展了开来。
风吹着荷花香,缠绕着,跑过了两个人身边,掀起了十里折蓝的发尾,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