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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折蓝微微笑了笑,手一伸,点住了安雨沐的穴道,然后向呆坐在墙边目睹了一切的付久墨招了招手,“过来。帮我把你家主子抬出去。”
付久墨立刻收到了安雨沐发射过来的怨念目光,手也反射性的抬了起来,摆动:“不、不,十里姑娘,你……”
“哼。”
十里折蓝低头看了眼安雨沐,没有再理付久墨,“你以为,没有了付久墨,我就抬不动你了?”
有口难言的安雨沐:“……”
十里折蓝挑了挑眉,弯腰,在几乎要昏过去的付久墨面前,生生的,把安将军给……公!主!抱!了!
=皿=!
一脚踹开了将军府那扇据说五十年都没有被打开过的后门,十里折蓝抱着安雨沐无比坦荡的走了出去。
然后,安将军就被丢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停在了后门外的马车上。十里折蓝冷笑着一脚把安将军踹进了马车里,一扬鞭,马车就迅速的奔跑了起来!
“驾!”
在车里被颠来颠去的安雨沐头昏眼花ing。
等到马车终于停下之后,安将军立刻冲开了穴道,手脚无力的扑出了车厢,趴在了马车上吐了出来……
十里折蓝面无表情的看着呕吐中的安雨沐,间或皱了皱眉。半晌,安雨沐才面色苍白的彻底趴倒在了车架上。
“完了?”
十里折蓝走过来,一把握住安雨沐的手臂,手劲大得惊人。“那就过来吧。”
被虐待的将军:“QAQ!”
还没等安将军彻底反应过来,十里折蓝就一脚跺开了地上的暗道,利落的把安雨沐丢了进去。
暗夜里,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长空……
颜歌出场,吾非美人
————小剧场————
问:话说,当初被十里折蓝那么恶整,安雨沐你都没有想过把十里折蓝请走吗?
安雨沐【望天】:有过的……
问:结果呢?
安雨沐【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某人,慢吞吞】:后来,争取到了作为正常人的一些权利……
问:然后?
十里折蓝【平静的抢过话筒】:我得到了将军府的长期居住允许。
————正文————
俗话说的好,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而对于再次光临棺材的安雨沐来说,这句话就应该被改成“世上方一夜,将军已衰老”了。
好不容易活着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安将军在十里折蓝面前颤抖了,“十里姑娘,何必如此对我?何必!”
十里折蓝摸了摸脸上的纱布,平静的告诉无辜的安雨沐:“我高兴。”
安雨沐真诚的说:“……我是无辜的。”
“那谁不是无辜的?”
“久墨,”安将军果断的出卖了自己家的忠仆,毫不迟疑的,“付久墨。”
“从何处可知?”十里折蓝看着四肢无力的向马车里爬去的安将军问,语调意外的轻快,听起来心情也不错的样子。
安雨沐一翻身滚进了车里,身子软倒的同时声音也变得软了,“因为他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去夜探了青楼。”
“哦,”十里折蓝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嗓音,最后下了结论,“回去之后我会找你那个卑鄙无耻下流肮脏的属下一起谈论一下你这个主子的责任的。”
“……”安雨沐猛地翻身起来,声音苍凉了,“十里姑娘!饶我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十里折蓝跳上了马车,伸出了两根手指,笔直的把虔诚的看着她的安雨沐一爪子戳回了马车里,“你好像忘了,”她眯起眼,“我是杀手,不是善人。”
“杀海无边,回头是岸!”安雨沐翻回来,劝告。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十里折蓝意有所指。
安雨沐哽了一下,再接再厉,“积善要趁早!”
“养儿好防老。”十里折蓝拍拍安雨沐的肩膀,眼里略微狭促的,“娶妻方是养儿上策。”
安雨沐词穷了,他挠挠脑袋,无可奈何的叹口气,问道:“十里,你能不谈女人的事情吗?我这毛病是改不了了的。”
十里折蓝淡淡的“哦”了一声,手上握住马鞭甩了甩,被纱布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的脸上莫名的有了些压迫的意味,“可是,你却在劝我这个女人呢。”
安雨沐沉默了一阵,看着十里折蓝的眼睛垂下去,眼睫毛长长的,掩去了他眼睛里的颜色。俊逸的脸上满是落寞。
十里折蓝饶有趣味的看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安雨沐,也不急着回去,慢慢的用马鞭抽了抽马,马车开始缓缓的向城里的方向移动。
半晌,安雨沐头猛的一抬,一手托着下巴闲闲看着他的十里折蓝眼睛睁大了些,嘴唇一张,正要调戏安雨沐两句,就见安雨沐负气的小媳妇一样的,脸一扭,手一放,门帘垂下来,两个人之间被挡住了。
“原以为会是一个外冷内热的杀手,没想到居然会是一个外表正经内心阴暗的伪女君子,”安雨沐在车里的碎碎念声音传出来,莫名的喜感,“白眼狼,白眼狼,十里折蓝白眼狼。”
十里折蓝轻轻的扬了扬眉,手上巧劲一使,鞭子就绕了个弧度,“砰!”,重重的敲到了车窗上。
车里的声音没了。
十里折蓝心情颇好的哼了两句小调,身子靠在车门边,抬眼看了看前方,帝都的城墙进入了眼帘。
阳光有些烈了,十里折蓝眯了眯眼,想起了什么似的,握着鞭子的手就是一紧,衣袖动了动,正是要抬起的弧度,马车后方就突然冲出了一匹马。
“吁——!”猛地拉住马缰,十里折蓝眉头一皱,看向了前方停下的、差点掀翻了马车的那个人。
是一匹棕红色的马,马上坐着一个黑色劲装的男人,男人眉峰凌厉勾起,唇角边还带着一些笑意,看见十里折蓝包着纱布的脸后,男人“嘘”了一声,丧气的甩了甩手上的马鞭,说道:“远远看着原以为是个美人,却不想原来只是一个残脸的丑妇。”
十里折蓝眼神一冷,没有说话,也不看那个男人了,拉拉马缰,准备绕开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男人却又一拍身下的马,挡住了十里折蓝的路。
“咦,”男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十里折蓝的眼里浮起了些趣味,“看你眼神不错,莫不是真是个美人?”
十里折蓝冷笑了两声,还是没有看男人,掩在袖中的手动了动,像是要做些什么,身后的门帘却突然被掀开了。
安雨沐懒懒的靠在车厢里,一手抬着门帘,眼睛斜斜的看着马车前拦路的男人,微微笑了笑,轻轻说道:“颜歌,这是美人不错,却不是你能动的美人就是了。”
大皇子顾颜歌。
十里折蓝看了男人一眼,心里冷冷的哼了一声,把手里的马鞭扔进安雨沐手里,起身向车里走去,“给你驾车,我累了。”
身后的顾颜歌笑起来,“哟,原来是稚侑你的人啊,还挺有性格的。”
安雨沐看着从他身边过去的十里折蓝,尽量的克制住了身上颤抖的欲|望,还是漫不经心的姿态,回答顾颜歌道:“是啊,所以我还没有到手的人,颜歌你也不用多想了。”
话音一落,安雨沐的眉尖就诡异的抽动了一下,十里折蓝在他身后缓缓收回了手,脚抬起来,又毫不犹豫的踹了外表还是无比慵懒的安将军一脚。
却没想到安雨沐居然回头了。
十里折蓝淡定的和他对视,面无表情的——当然,不用把她脸上的纱布解开,安雨沐也能想出她脸上淡定无比的表情。
“十里。”
安雨沐突然温柔的喊了一声,被叫的十里折蓝别过脸,感觉昨晚吃的晚饭在胃里开始了翻腾。
变本加厉了。安雨沐伸出一只手,轻柔的在十里折蓝头上抚了抚,“十里,不要调皮啊。”
“……”十里折蓝果断的给了安雨沐一爪子。
安雨沐果断的躲开了,身子飞快的蹭出了车厢,稳稳的坐在了车架上,并以无限自然的姿态和围观了十里折蓝炸毛全过程的顾颜歌对视。
顾颜歌毫不犹豫的向安雨沐感叹道:“果真彪悍,想来,也只有稚侑你一人吃得消了。”
安雨沐放下门帘,手上的马鞭甩了甩,一只手抬起来略略的遮住直射而来的阳光,眯眼看向顾颜歌,笑了。
“是啊,”他说,“所以,别的人就不用打什么心思了,颜歌,你说是不是?”
顾颜歌滴水不露的点点头,不语,身下的马察觉到主人的心思浮动,开始不安的左右走了起来,安雨沐抬起马鞭,指指棕红马,“它好像很想快些回帝都。”
顾颜歌低头,眼中掠过一丝阴霾,嘴上还是一派的悠然,“嗯,这是匹恋家的好马!”
安雨沐附和了一声,突然问道:“不过,你这几日方入住了东宫,该是忙的脚不沾地的,怎的到了城外来了?”
顾颜歌笑笑:“这个啊,当然是秘密了……时候不早,我先走一步!”
安雨沐扬扬手,“嗯。”
顾颜歌看了一眼安雨沐身后的门帘,一扬鞭,就飞快的离开了,安雨沐的脸也在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