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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策马立在沙冈之上,望着这赫赫兵威,心想阿萨辛派威震西亚,君临绝域,号角鸣响,大漠之上烽火连天,箭如蝗发,长刀闪动,烟尘中铁蹄奔践,而瘸子帖木儿兵力更胜过此地,真不知要打多少仗才算完。便是此后千年,这片土地也将血流成河,永无宁日,当真可悲可叹。
正当此时,突然他听到山中老人帐篷所在,传来呜呜的号角之声,他知道这是他着急诸将的号令,任凭多宠爱的将领使者,只要号角声停歇的时候不到帐中,立时斩首,决不宽赦。
于是他不及多想,便朝山中老人的帐篷奔去,只听得四面八方马蹄声响,诸人都急急忙忙的奔了过来。
不过一刻,所有的使者、宗主都已经到齐,山中老人坐在一把金椅上面,大声叫道:“今日之战,诸位可有信心?”
诸将都回答道:“有!”
山中老人道:“你看,那明教不识好歹,将我忠心的仆人怎么了?”
诸位顺着他的手指一看,却见几名阿萨辛派的刺客,个个鼻青脸肿,须眉皆被剃了个干净,手中兵刃,更被断成了两半,这武器乃是阿萨辛派的尊严所在,旁人碰上一碰,都是莫大的侮辱,何况被人所折断,众人见到,都大声怒吼起来,帐幕中的烛火被喊声震得摇晃不已。
山中老人把出阿泰尔之剑,一剑砍在面前桌面之上,只见烟尘滚滚,那气劲径直射出六七尺之外,不但面前一张纯铁所打造的桌子被砍成两半,就连一匹立在门口的健马,也被一劈两半,翻身哀鸣倒下。
山中老人低沉着声音道:“出战!”
当即众将官诸将蜂涌出帐,跃上马背,各回军营,不一刻,主帐吹起号角,但见人影闪动,战马奔腾,三个方队早已整整齐齐的列在大漠上,日光下映照一排排长刀,遍野闪耀银光,其后箭塔、冲车、投石机咕隆咕隆发着巨大的声响,朝着古里安城进发。
只见三军喧哗,军士呼喊,战马嘶鸣,刹时间城外上声震天地,万弩同张,箭似飞蝗,齐向城头射去。
齐御风调集军马,直奔东门,投石车装载上巨大石块,拉紧了弦线,只听轰轰几声,大门洞开,当即齐御风亲率一支轻装劲束的骑兵,冲进了城内。
山中老人稳坐中军,手上不住比划自齐御风而得来的东方武功,不到一个时辰,便有人回报,古里安城已破,请尊驾入城。
山中老人得报,将信将疑,便召唤人去问齐御风和阿密娜回报,不一刻,仆人回报:“两位使者正在城中酣战,率部勒逼敌军,正将明教众人困于城中一角,只等首领前去接应。”
山中老人听到这话,再不迟疑,忙命属下全体抛下辎重,率部进城,活捉明教圣处女与十二宝树王。
山中老人骑马入城,见四下军马死伤无数,城中破败,心中大为欣慰,他率军来到一处大广场之处,但见场上黑压压站满了人,分为两侧,一半人身上鲜血淋漓,或坐或卧,正是明教一方,他所认识的几位宝树王,都在其中,而为首一名女子,明眸皓齿,年纪不大,站在那里,英挺生姿,想来便是这明教新任的圣处女。
而另外一圈人马,皆身穿阿萨辛派的服饰,比之明教众人多出数倍,正隐隐对明教做包围之势。
他一瞥之下,但见广场中心有三人正在拼斗,各人凝神观看,却是无人知晓名震天下的山中老人,此时已经到了现场。
山中老人目光锐利,骑在马上,定睛观看,见相斗双方都是空手,但掌风凛冽,周围几丈之内,皆无人近身,显然双方都是绝顶高手,三人身形转动,打得快极,突然间两人各出一掌,与齐御风掌力相交,立时跌出老远,显然甚为狼狈,旁观阿萨辛派的众人忍不住都轰天价的大叫一声:“好!”
山中老人看清那与齐御风相斗的两人相貌,心中不由得一阵惊叹,心道这智慧宝树王与常胜宝树王,原来也与他相斗过,当时这两人武功不值一晒,可如今不过十年,武功竟然进境如斯,听说他们自东方习得了失传已久的乾坤大挪移心法,想来定然不假。
他心中想到这里,不由得连连点头,对进攻明教之举甚为得意,若不扼杀这明教于摇篮之中,倘若假以时日,令其死灰复燃,岂不对阿萨辛派大大不利?
他续眼再看,但见这三人头上都冒出丝丝热气,便在这片刻之间,三人竟然已经各出生平苦练的内家真力,一个是阿萨辛派少年高手,而另外两个是波斯明教的护教法王,眼看霎时间便要分出胜败。双方人马不由得都屏气凝息,为自己人担心。
山中老人眼见至此,突然一皱眉头,心说齐御风武功怎么今日如此不济,这两位宝树王的武功,纵然提高不少,比之他却差上不少,难道带兵日子久了,这武功居然也疏忽了?
正当此时,突然只听得城门外“轰”一声响,声音震天彻地,霎时间城门崩塌,地面塌陷了一个大坑,进城的阿萨辛派兵卒,顿时死伤无数。
一人在城中高叫道:“我厚土旗来也!”
第一百零七章却道故人心易变
随着这一声呐喊,周围城墙之下,突然扬起一杆白色大旗,旗面上绣了个红色的明教火焰记号,无数身披重甲的雄兵霍然立起,手中各持器械,弯弓搭箭,嗖嗖声响,连弩接踵而出,阿萨辛派弓箭手原本也不少,但此时松懈之下,却那里来得及张弓,而且在这酷热之地,兵士只能身穿皮甲,便是以箭对箭,却也敌不过这敌手,当即不过片刻,这街市之上的阿萨辛派人马血流成河,霎时间便有数百人马中箭而死。
而与此同时,在那大坑之下,更伸出各种钩镰枪,绊马索,随着四周火箭急升上天,在半空中散出一道白烟。各种标枪、短斧、长箭,对着大坑四射而出,令人眼花缭乱,阿萨辛派顿时不战自溃,纷纷向城门方向逃窜。
一人高声叫道:“我锐金旗来也!”
山中老人侧头望去,但见城门处突然倾泻下滚滚巨木,每根巨木都重逾千斤,这巨木有的高,有的低,有的在左,有的在右,撞击声势惊人,只听得砰砰砰砰巨响不绝,阿萨辛派人马不论纵高跃低,左闪右避,总免不了被巨木撞到,当即有许多人便在这大木冲击之下,顿成肉泥,剩余人马一个个砸得哭爹喊娘,溃不成军,而城外剩下的几万军兵,却也被隔断了道路,不能进城救援。
其后,只见天空之上,一朵红烟火箭升起,更有一群头裹红巾的烈火旗教众抢了进来,手中各持着喷筒,在城头上对墙外敌军一阵喷射。那地上阿萨辛派人马所在的地上,原本就布满了黑黝黝的稠油。只是覆盖上一层黄土,众人未曾流溢。这烈火旗,以黑油加上硫磺火弹,喷溅出来,登时烈焰奔腾,焚烧起来。
此时城中的阿萨辛派人马早已无路可走,只能沿着西门一条道路,却不料又陷入大坑之中,原本还有些武功高强之人,想要从大坑之中爬出。却不料突然一阵大水席卷而来,这大坑之内又湿又滑,却是任何人也无力攀上,而那水中更有一阵猛烈酸臭,中者不不立刻跌倒,狂呼乱叫,顷刻间皮破肉烂,变成一团团焦炭。原来洪水旗所喷水箭,乃是剧毒的腐蚀药水。系从硫磺、硝石等类药物中提炼制成,中者无不立毙。
众阿萨辛派高手见了这等惊心动魄的情状,不由得毛骨悚然,均想:“这些毒水倘若不是射向群狼。却是射在我身上,那便如何?”
当适时,山中老人忍不住对着齐御风怒目而视。却看见明教众人,先前貌似挂彩之人。早已一个个立起,个个精神矍铄。哪有丝毫受伤的模样?
齐御风与阿密娜掩护着众多明教众人缓缓后退,一双眼睛却也紧紧的盯着他。
山中老人略一沉吟,看看四方情况,当即道:“沿着那条路走!”他自知这座城池早已机关重重,今日想要立时冲出去,已是有所不能,但自己损失虽大,城外兵力却胜过明教数倍,便心中存着与明教在这城中困斗的意图,想等待时机,与驻扎城外的援兵里应外合,便可一战功成。
五行旗占据城中四角,只是打退城外各路元兵,也不进攻,山中老人当即领着一路兵马朝向一处大寺,想要攻下这寺院,以守待援。
而去半路上,却猛然见东方号角声响,马蹄奔腾,一彪人马疾冲而至,,迂回攻向阿萨辛军侧翼,这一队人马形色各异,齐声呐喊,奋勇当先,两军相交,即有百余名阿萨辛派的兵马被砍下马来。
山中老人急忙吩咐手下使者带兵相迎接,却见对方对面径直冲出来五位老者,联手迎敌,居然与他两位使者拼个不相上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