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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看了一眼前方捷达车,一边点上香烟道:“这一看你就没在本地呆过,你在本地打车要不知道这个,那帮老油子肯定多收你钱。”当下细细的解释了大回,小回的意思。
这个是地方用语,类似于本地黑话,除了长chūn市,全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没这么叫的。
民国早年,长chūn曾经作为伪满洲国的首都,当时的长chūn由rì本占据,在长chūn火车站前,有一块牌子,上面写着右大廻,左小廻六个字,在rì语里面是大半弧,小半弧的意思。
传到后来,就是指右拐,左拐的意思。
因为当时长chūn市左侧通行,跟现在的rì本一样,所以大回,小回的说法,是左右错位的。
外地人即使明白个大概,也经常转不过来弯。
是以一旦听不懂大回小回的,一般都被司机认为嘛事不懂的外地人,至于绕不绕远,那就纯看这出租车司机的品质和当天的心情了。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说法。
说是长chūn80年代只有一所驾校,名叫黑嘴子驾校。这驾校里面的训练场障碍物的设置是向右拐有一个大道,左拐只有一个小路。所以这些司机就叫右转是大回,同理左转是小回。后来这些人出来开车,就习惯问人家大回小回。而这一批人都是后来长chūn司机的老字辈。所以后来学生越来越多,而且乘客也越来越习惯这样叫。慢慢的,就变成了长chūn的特sè了。
齐御风挺的有趣,点点头,表示理解。
司机盯着前车,不停的通过电台跟别的出租车司机联系。不一会儿,交通文艺台的广播就传遍了整个长chūn市,几百辆出租车用电台联系,从各路包抄,冲向了那台捷达。
齐御风看着司机不停的使用电台,不由好奇的问道:“你们怎么知道那台车是被劫持了呢?”
那司机看着年轻,约莫也就是二十多岁,却又点老气横秋,故作稳重的样子。他看了齐御风一眼,缓缓说道:“这都我们行业内部的事,不能跟别人说。”;
第二章意外迭生
齐御风听这司机说的如此神秘郑重,点了一下头,便转过头去,看看车窗外面的景sè,虽然觉得有点好奇,但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那司机说完之后却有点后悔了,觉得耽误了客人时间,又对人家这么生分的说话,有点不好意思,再看齐御风,年轻稚气,分明就是一个孩子的模样,分明也没什么歹意,于是稍等了一会儿,见齐御风不提话头,便自己说道:“其实说开了也没啥。出租车在路上行驶,大白天的打开两边的闪光灯,不是车坏了就是有事,要是这时候打电话再不通,那肯定就是出事了。”
齐御风转过头来,听司机详细讲解出租车行业内部潜规则,越听越觉得好玩,也对这个号称中国最有人情味的城市充满了好奇。
这一带是重要交通枢纽,车多人多,出租车等了几个红灯,前面的银白sè捷达越行越远,渐渐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大概。司机在电台里通了几句话,向前追去。
两辆车三拐两拐,那捷达车上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身后有车跟踪,车速变得越来越快,有几次都差点酿成车祸。齐御风车上的司机不敢那么玩命,只能在后面紧紧跟随。突然那司机转过头来问道:“哎呦,忘了件事,这一会儿要是万一打起来……”
齐御风打开书包,露出一对双节棍来,笑嘻嘻道:“没事。自保没有问题。”
司机眼神一亮,笑道:“哈,没想到也是个练家子。”刚要叙话,可那捷达车突然拐了个弯,踪迹不见,司机急忙收敛jīng神,追了过去。
这一路越行越远,一直从市内追到了郊区。这司机爱惜车辆,碰到有坎坷的路段,便减速行驶,一来二去,捷达渐渐将齐御风所乘的出租车落得老远,这司机一看急眼了,顾不得许多,急忙油门加大,轰鸣着追赶。
前车有人探出头来,向后望了一望,齐御风眼尖,看出是一个卷毛戴墨镜的中年男人。只见那人骂骂咧咧,也不知大声说些什么,随后丢出块东西,想砸向后车,只是两车相距甚远,却无论如何也砸不到后车。
司机一心开车,目不斜视的问道:“什么玩意儿?”
齐御风把头伸出窗外,路过那物体的时候看了一眼,回头说道:“好像是块香皂。”
司机一听乐了:“就这两下子还抢劫呢,我还以为他有枪呢!”当下便仿佛听说范乡长下台的赵老蔫,舒展开来,一阵猛冲,直逼到那轿车背后。
两车一前一后,相距已经不过十几米,只见那卷毛戴墨镜的中年人又探出头来,大声喊道:“找死啊!”
司机一指面前的香料盒:“拿这个削他!”齐御风随手拿过,手劲一弹,登时打中了那人的鼻子,那人一捂脸,缩了回去。
司机哈哈大笑:“牛逼,这一手准啊!干他!再冒头车上有啥你使啥!都算我的。”
齐御风闻言打开收纳盒,四处踅摸,司机又叫道:“手机别拿啊!”齐御风拿了个螺丝刀和瓶起子,随时待命。
谁知那中年人得了教训反倒乖巧,再也不冒头出来,司机油门加大,猛冲上去,两车一度几乎并驾齐驱。
司机不顾车上震荡,大声喊道:“哎,兄弟,你说这车要撞坏了,保险公司能赔不?”
齐御风投掷了螺丝刀和瓶起子,打的捷达车后面车厢盖子呯呯直响,正在过瘾阶段,一听此言,遂大声喊道:“交jǐng肯定能赔!”
司机闻言,眼睛冒光,豪气顿生,大声喊道:“那就干他!”说罢一打方向盘,车一摆头,撞在那捷达后车厢上,哐一声响,两车都是一震。
前车一前一后探出两个脑袋,眼中都冒出狠毒的光芒,狠狠的看向齐御风和那司机。齐御风手中连弹,将两个饮料瓶盖打在两人脸上。
齐御风回转,和司机两人哈哈大笑,然后道:“再往前点,我直接把副驾驶那位干掉。”说罢,从衣兜里掏出几枚一元的硬币,准备直接打在副驾驶那人的太阳穴上,直接击晕了他。
司机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解开胸襟纽扣,大声回应道:“好!”说罢猛踩油门,汽车轰一声响,窜出来老远。
两车越来越近,齐御风手握着硬币比量着距离,眼看到了出手的时机,可此时,他却发现汽车猛然一顿,然后渐渐与捷达车的距离越来越远。
齐御风不由得暗道可惜,转头看去,只见司机面sè凝重,目视前方,口中一言不发,只是脸上颇有不甘。
眼看着那捷达车绝尘而去,越变越小,终至不见。
司机缓缓把车停到路边,转头无辜的看着齐御风。
“咋了?”齐御风问道。
“车坏了。”司机没了刚才的嚣张热血,像做错了什么似的,郁闷的趴在方向盘上。
“那修啊。”齐御风正追的高兴,哪能容得下如此扫兴。
“我不会。”二十多岁的小司机像有点委屈似的,愁云惨淡,唉声叹气起来。
“我打个电话吧。”两人大眼瞪小眼瞪了半天,司机才想出个招来,这地方四处无人,仅有一条大道,正是个鸟不拉屎的破地方。
“没信号。”司机鼓弄半天手机,抬眼可怜巴巴的看着齐御风。
齐御风登时无语。
俩人在车上呆了半天,司机不断嘟囔着“这份儿钱又没了……今天又得赔了……早就让他修离合器。”
一边偶尔下车捅咕捅咕这,捅咕捅咕那,可是汽车死气沉沉,一点回应都没有。
齐御风下车观望,两边都是绿油油的玉米地,一望不到边际,约莫离最近的人家也得有几十里路,况且他们还不知道方向。
司机下车,走出去了半天,好容易才寻着点信号,打了个电话,然后回到车上抽烟,告诉齐御风说:“我哥得晚上八点多才能过来,咱俩先对付对付吧。”
齐御风无语,司机从抽屉里拿出两瓶矿泉水,俩人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
司机觉得不好意思,又拿出火腿肠,面包让齐御风垫垫肚子,齐御风摆摆手,拒绝了好意。
俩人靠在车边上,等着路过的车前来搭救。
正在此时,突然一辆大客车从远处驶来,两人急忙站在路边,像等候检阅的士兵般看着那辆客车。那客车气势汹汹,本来开得飞快,可就在两人面前,嘶一声便停了下来,那小司机心疼不已:“多费刹车片呐!”
车门“呯”一声大开,站出来一位面sè红彤彤的中年妇女,腰跨提包,手上票本,全副武装的扫了两人一眼,张口就机关枪似的喊道:“走不走?走不走?走不走?”
俩人面面相窥,都觉得这中年妇女直奔主题的本事实在太强了,看到这惨兮兮的情景,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