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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尚蹲坐在一根树桩之上,摇头叹道:“你还是不了解他啊
齐御风心道,这都不成,难道得说文成武德,他rì一统江湖才成?
那和尚悠悠叹道:“你若是跟我一样,满江湖追了他一年有余,到处打探他的下落,真正了解他的人品xìng格。你就会跟我一样有同样的看法……这小王八羔子忒缺德啊!”
齐御风、曲非烟两人本以为他要夸夸这位令狐掌门。谁知这和尚居然说他缺德,当下不由得面面相觑。
那老和尚说罢。长吁短叹,尽数令狐冲的不是,什么负心寡义,jiān猾似水,胡闹任xìng,听得两人都有同情他起来。
曲非烟当成听众,接着老和尚的话茬,一边齐御风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趁机走进破庙,只见地上绑缚着一人,当下问道:“你就是林平之?”
那林平之早就听见他与青龙派相争斗的声音,此时不由得点了点头。
齐御风拿长剑挑开他身上绳索,掏出口中麻核,那人长叹一口气,蹲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便站了起来。
齐御风眼见此人年纪似乎比自己还稍微大上几岁,虽然神情委顿,破衣烂衫,但隐隐却可从污泥涂抹的脸上看出此人眉清目秀,甚是俊美,只是神sè有些沉郁寡欢。
当下齐御风心道他家刚刚遭致灭门惨祸,全家尽被屠戮,也不知如何安慰,当下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心道他所记的的林平之后来虽然自宫练剑,算不得什么好人,可他孤傲倔强,行止有礼,外柔内刚,刚刚行走江湖之时,便是连人家几颗水果都不肯偷,人品也算不错。
谁知那林平之刚被他在心中夸了两句,便径直“噗通”一声在他面前跪倒,口中叫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说罢接连磕头。
齐御风哪里见过这个,不由得皱眉道:“赶紧起来说罢上前相搀,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
林平之面容憔悴,虽然站了起来,却依旧拱手鞠躬道:“少侠急人之难,扶危解困,平之无以为报,只是晚辈父母现下生死不明,还要恳求少侠出手仗义相救
齐御风叹口气道:“我几位江湖上的前辈,已经去打探你家消息啦,在下也是初出茅庐,无意间知道了你的下落,想要寻找你父母下落,也没什么头绪。你还有什么亲人没有?不如早些时rì,找个地方落脚,再慢慢打探你家人消息罢
他心道,林平之的父母,此时可能多半已经死在了余沧海手中罢,所谓下落,大抵也是渺茫。只不过余沧海原应该在三年之前便对福威镖局大开杀戒,怎么迟了这些年才开始动手呢?
当下他心中一动,不觉又问道:“你家遭致灭门惨祸,可知何人所为?”
林平之一听到这话,胸口热血上涌,愤恨道:“但教有一口气在,有一rì定须手刃了余沧海这个jiān贼
齐御风眉头一皱,又道:“那你是亲眼看见余沧海作恶了?”
林平之点头道:“自然亲眼看见
齐御风当即点头道:“此事江湖上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只可惜苦无实据,你当保全有用之身,他rì定然有正义人士为你主持公道
林平之听闻,顿时仿佛眼前看见一道光亮,连忙再次致谢,说道:“我外公王家远在洛阳,不知少侠能否发慈悲护送一程?”
齐御风心道,自己yù去信阳也在河南,那洛阳也在河南。护送一程权当历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下点头道:“好罢
那林平之又惊又喜,急忙跪下来又要磕头,齐御风摆摆手将他再次搀起,看林平之也未受大伤,能走能跪,便也不扶他。信步自己走出门外,林平之也赶忙紧随其后。
两人出门之时,看那和尚依旧在哪里喋喋不休,口水四溅,不断说令狐冲的坏话,爹天娘地、甚么难听的话也骂了出来。
对面曲非烟抱着小狐狸躲得老远。唯恐口水溅到身上,可脸上却兴致盎然,不住附和着那和尚点头。
齐御风不禁笑道:“大师,我等想去河南,你多半要去陕西罢,咱们顺路,不如一起走上一程如何?”
那和尚闻言,抬头愣了一愣。不住摇头道:“老子闲的疼么。与你做个保姆?你们三个小娃娃,照顾起来不知有多头疼。你剑法那么高明,自己走又怕甚么?”
说罢,身形一飞冲天,纵跃了三丈多高,继而在空中一折,朝林中激shè而去。
齐御风见这和尚说走就走,连姓名都没留,不禁一阵愕然,心道好歹咱们相交一场,至少告个别吧。
他和林平之走出门外,那曲非烟一见便笑道:“好啦,你也找到人了,我这恩情也算报过了,我该走啦
齐御风不禁一愣,说道:“你去哪?去南方出海么?”
曲非烟摇头道:“反正就一个人,去哪里不是去呢?”
齐御风心念这小姑娘父母双亡,自幼便与爷爷曲洋相依为命,琴剑飘零;而如今曲洋又即将远洋出海,不履中土。
那么她自此以后便孑然一身,孤苦伶仃,心中不由的得一阵怜惜。
当下道:“要么?一起走吧?”
曲非烟沉吟半晌,点头道:“好吧,反正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伴儿
于是这一行三人,沿着七高八低的山路,一路走出这山林,再小镇上马了三匹马,一路向北而去。
一路上,齐御风见这林平之愁眉不展,脸sè抑郁,只是低着头不吭声的走路,便想有意激励与他。
几人行到一条大江之畔,但见天空海阔,碧蓝如洗,不觉都是jīng神一振。
齐御风当下道:“林兄,我唱首歌给你听说罢,也不管人家同意不同意,便在马上扭动着身子,破开喉咙高声唱道: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
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
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
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
仰天一笑泪光寒!
滚滚啊红尘翻呀翻两翻,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
天涯知心长相伴!
滚滚啊红尘翻呀翻两翻,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深,
天涯知心长相伴!”
那一边木头林平之尚未感化,可曲大小姐起初见这音韵从所未闻,不觉有些惊奇,可后来听到这“但求情深缘也深,天涯知心长相伴两句却不由得脸上一红,登时皱起眉头喊道:“难听死了,再唱我就走了
齐御风回头哈哈大笑道:“我唱了这么久你才说难听,莫不是最后一句,说中了你的心事不成?”
曲非烟冷哼一声,也不作答,任凭他洋洋得意,一路狂吼乱叫。
当夜,三人露宿野外,曲非烟主动下厨做饭,林平之吃后肚痛不已,一连拉了七八次肚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等到将睡之时,林平之又一次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离开营地前去出恭,曲非烟终于忍不住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齐御风,你不怕泻药啊?”
齐御风坐在火堆之畔,心有余悸的看着林平之背影,微微点了点头道:“我带了泻停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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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约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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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林平之吃了齐御风所赠的“苦药”,可这一夜之间,却也变得憔悴不堪,第二rì坐在马上时摇摇yù坠,仿佛随时要掉下来一般。
曲非烟看着依旧神采飞扬,壮得跟头小豹子般的齐御风,不由得瘪瘪嘴,有些无可奈何。
这一rì正午,他们赶到一个市镇当中,鉴于林平之“伤势”严重,当下便决定投店休息几rì,等林平之养好伤了再说。
三人定了两间客房,正当曲非烟放下行李,收拾完了自己房间,跑到他两人房间内与齐御风叽叽喳喳斗嘴之时,突然“呯呯”有敲门之声。
三人不觉奇怪,当下曲非烟便喊道:“谁呀?有甚么事?”
只听门外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喊道:“哎呦,还有小娘们在呢?”曲非烟登时柳眉倒竖,心中大怒,回手从怀中掏出一枚钢珠,一手便去开门。
齐御风知道曲非烟一手暗器功夫出神入化,一出手必然便是一条人命,当即上前按住她手,摇了摇头,上前一步站在她身前,伸手打开房门。
他这一开门,登时便是一皱眉,只见外面站着五人,其中四人都二三十岁年纪,各自提刀执枪,正面sè不善的看着门内。
另外为首一人,约莫有四十多岁,身材瘦长,一双细眼,身穿一件麻sè衣衫,也没带着兵刃,只是袖着手,形相极是难看。
那瘦子见齐御风开门,大剌剌上下打量他一番,当下毫不客气领着那四人提步迈进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