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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摇摇头,眼睛乱眨,示意水哥放开他。水哥放了手,拉着他到他们屋里,“这事我们俩知道就行了,可不能说给别人听。”
小七哀求地喊了声“水哥”,水哥一瞧他的眼神就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他叹了口气,“小七,老大的恩人是陈家的管家,我们斗不过他们,也只能昧着良心了。”
“水哥你就不怕天罚吗?”
水哥嗤笑,“天罚?伽蓝神若有眼,怎么不去劈那些坏人呢?偏偏为难我们这些好人。”
“但是……”
水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小七我们老老实实赚钱,其它就不要管了。”
夜深了,一轮圆月悬挂中空,微风吹拂,乌云浮动,时不时遮掩了月儿的光辉。嘉木藏在暗处,手心里早已汗流成河,这是他第一回学人做坏事,他的心里也没底能不能成功,抓住了又该怎么办,这些问题扰乱了他的思绪,令他的一颗心跳得飞快。
“商管事,我这么做是否过于冒险了?”嘉木低声道。
夜色中商行的脸看不真切,声音也有几分飘渺之感,“做生意哪有不冒险的,不过这种放火的事少爷还是少做为好。”到最后声音里还有了隐隐的笑意。
嘉木讪笑几声,商行估计第一次碰到他这么不按常规做事的少主吧!别说商行,就连他爹爹听到他这个疯狂的计划时,嘴张得都能跟坐井观天的青蛙相比了。
突然,暗处有人声传来,“少爷,少爷,成了,成了。”
扶风一路小跑着过来,一张脸因为兴奋而红扑扑的。“少爷,你可要好好安慰我啊!扶风差点吓死了。”
嘉木一把将人拖到离客栈远远的地方,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回去了就好好安慰你。没人看见你吧?”
“没有,我跟大家蒙面翻墙进去的。然后按少爷的吩咐,把背在身上的柴火堆好,待点燃后,便赶紧出来了。”扶风得意地向嘉木炫耀他的经历,脸上一点不见方才的害怕。
嘉木呼了口气,第一步已经完成了,该走下一步了。
远处,火光起,但并没有蔓延到其它地方,火焰只是吞噬着武老大他们所住院子的门扉。这门看起来与平常的门不一样,这门需要外力从门内推开。里面的人有的清醒了,大力地推着门,然而门口也不知被何物阻挡,他们根本推不开,只能在原地干着急。
武老大也被惊醒了,他对这场火颇为惊讶,似乎是没有想到。通红的火光印着他的脸,他的神色异常地古怪。
柴火渐渐成了灰,门内的人打了几桶水扑灭了这场火。小七站在人群里,他的脸色有些苍白,水哥以为他是吓着了,把人搂进怀里拍着后背安慰他。
火扑灭了,武老大让船工们都散了睡觉去,明天再跟掌柜的去要个说法。他们都知道这火不是偶然的,不然为何门会被堵住?有人要害他们。
说起来,这群船工与火结下了不解之缘,没到半月,他们接连遇上了两次大火,幸运地是,没人为此丧命,否则他们都会以为这是伽蓝神的惩罚了。
众人散去,院子里,武老大披了件薄衫站立着,他的神情凝重,眉毛皱得就像蜷曲的虫子般。今晚的火灾不寻常,是有人故意想杀死他们吗?那么会是恩人吗?
疑惑重重,却得不到一个解释,这位在河上纵横多年的船老大不由叹息一声,他后悔了,早知道报恩的结果是惹来一系列的麻烦,他宁愿当时拒绝。只是事情已经做下,再后悔已是无用,不如召集心腹们商量明天公堂上该如何应答。
另一边,嘉木他们事成后撤退。一群人从小在天枢长大,对道路可谓了如指掌,挑了显少有人走的小道,绕了圈子他们才回到茶行。
沈老爷跟西和焦急地走来走去,或者站在窗前往外瞧人是不是回来了。过了会,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一重三轻,这是双方订下的暗号。
西和开门放人进来,见到嘉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了?”
嘉木给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没事,明天就把谣言传出去,让船工们乱了心神,也让武老大疑心陈家人要对他下手。”
“少爷放心,天一亮,乞丐们就会把客栈着火的事传遍城中,船工们人人自危。”
“嘉木,你的计划虽然好,但是危险可不少,要当心啊!”沈老爷担心地瞅了儿子一眼,这孩子是在玩火啊!
“爹爹,我心里有数,您就别担忧了。”嘉木好言劝说沈老爷把心放进肚里去。
转眼,天便亮了。得了好处的乞丐们卖力地宣扬迎宾客栈着火的诡异事件,同时武老大一行人受到“天罚”也得到了大肆宣传。
大部分船工们面色焦虑,显然是接受了外面在传的说法,不然为何是他们这个院子着火呢!几个知情人的面色却似武老大一样的古怪,好像是不敢相信。
小七病了,他靠着一堆软枕,床边的凳上放着一碗冷了许久的药。水哥推门进来,他出去给小七买梅干了。
“怎么不喝药?”水哥皱眉责怪道,“不喝药你的病好不了。”
小七听到他的声音,回过神,抓住他的衣角,“水哥,伽蓝神发怒了。”
水哥望着他害怕的神色,到嘴的责备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伽蓝神发怒了又怎么样呢?”
“肯定是老大做的事太过心狠了,因为他,沈家一门可能小命也难保,所以伽蓝神才会降罪于我们,昨晚的火就是警示。”那位公子说的话一字一字地敲在小七的心上,他控制不住自己总会想到有一日他们死在火里的情景。
水哥掰开他的手坐在凳子上,两人四目相对,“小七,昨晚的火是意外,别胡思乱想了,等跟沈家的官司一了,我们就离开天枢城。”
小七呆坐了会,后又想起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急忙拉住水哥,“水哥,我们上堂作证,替沈家讨个公道。”
水哥脸色难看地甩开他的手,“你疯了,老大对我们有恩,我们怎么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小七被他的语气一吓,竟哭泣起来,“你也别瞒我了,外面都传遍了,是我们做了不义的事害了沈家,我也听说过几日华都就会来人了。”
水哥烦躁地走了几步,小七的心思他不怪他,这孩子性子胆小却善良,沈家的事又是船上的人干的,再经过昨晚的火,他想帮沈家也难免。
“小七,你让我想想吧!”水哥丢下这话夺门而出。
此时,沈家一方人跟武老大他们在公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据武老大说,船上的火是突然间发生的,没有任何预兆。等烟雾浓时,船工们忙着逃命也不知是哪个房内起的火,因而嘉木说的是船工们放的火根本没有依据,而说是他指使的更是无稽之谈,他们是不会承认。
嘉木也不慌,紧紧咬着是武老大派人干的,又扯出了天枢城里广传的“天罚”一事作为铁证,求城主大人替沈家做主。
“天罚”之事,城主大人略有耳闻,但他不是迂腐书生,会相信这种荒唐的事,听到时也不过是一笑了之。
“你们都拿不出真凭实据,这让本官怎么判啊?”城主大人苦着一张脸望着下面的两方人。
“谁能够在大家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点火,自然是熟悉船舱结构的人,大人您觉得嘉木说得对吗?”
"有理,只是沈少爷你既没有人证,又少了物证,你方才的一席话都是推测,当不得真的。"城主大人并没有明显帮哪一边的意愿,公正廉明地审案。
武老大高兴地笑笑,恭维道:“大人英明,我们船工视船如命,肯定做不出这种事。相反,听闻沈家茶行亏空了一笔钱,烧茶赖上我们也不一定。”
他轻蔑的眼神从沈家人身上瞟过,眸中的讥讽之意尽显。嘉木手下的人当然容不得武老大污蔑茶行声誉,便有沉不住气的伙计想跟武老大先礼后兵。
嘉木拦住伙计,“武老大,茶行亏空一事沈家从未向外人说过,你是从哪里知道的?”嘉木笑眯眯地看着武老大,希望他能好好跟大家说说。
武老大面色一僵,似乎没有料到他的问题反变成了别人手里对付他的把柄,他必然不能说出消息的来源,“这,这,我只是听别人说的。”
以为推到别人身上就能行了吗?嘉木一笑,“是谁呢?”
“是听一个做茶叶生意的人说的。”
“能见他一面吗?”
“他,他出远门了。”
“沈少爷,你这是干什么啊?”城主一拍惊堂木制止了嘉木的追问,“与本案无关的事,你们私底下去聊。”
呵呵,城主大人终于不再装了,可是也不怕大家的眼睛太雪亮而被骂糊涂官吗?嘉木眯眼盯着官座上的人。
“你们两家都拿不出确凿的证据,今日便散了,明日再审。”
公堂外的民众看得不过瘾,骂了一声爹后,一哄而散。两家人一块走出公堂,无话可说地转身朝不同方向走去。
水哥也挤在人群里